看樣子是女生盥洗室那邊,畢竟教授是男的,多麗斯想了想,也跟在鄧布利多身後。
教授,我也想看看。
念著時間還有,鄧布利多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站停腳步。
他臉色嚴肅道,多麗斯,你必須一直看腳下,不抬頭,不出聲,我才能答應你。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能答應嗎多麗斯不能理解這番話的意義所在,她想了想女生盥洗室,點頭應道,能。
好,多麗斯,你跟我身後,記住,不要抬頭,不要說話。
尤其是……需要抬頭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多麗斯點點頭,目光一直膠著在鄧布利多銀灰色的長袍上。
周圍太安靜了,循著唯一的哭聲,他們走進了女生盥洗室,來到哭聲所在的最裡麵隔間。
鄧布利多魔杖輕揮,裡麵的哭聲戛然而止,上鎖的門隨即解開了。
空氣中突然湧現出一串字符。
「多麗斯,你先進去,幫她整理下著裝。
」多麗斯看了看眼前內容,她推開門,隨手關上,一聲哢哢聲起。
是一個眼鏡女孩,拉文克勞的學生。
她已經被教授施展了昏昏倒地和漂浮咒,坐在馬桶上,衣冠整齊,臉上帶淚,像是找個角落獨自發泄情緒。
多麗斯握緊手中的魔杖,無聲將漂浮咒解除,隨即將昏迷的眼鏡女孩放好斜坐在蓋好的馬桶上。
鄧布利多忽然出現在這個隔間裡,他複雜看了一眼桃金娘·伊麗莎白·沃倫,魔杖一揮,將昏迷的她變形成一個紐扣,隨手放入了近旁的口袋。
他又將肯定的目光轉移到低頭的多麗斯身上,剛剛一係列發生的事,她從不抬頭看了一眼。
突然,有人進來了。
沒多久,一陣噝噝蛇語響起,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曾經湯姆和蛇說話的時候,就是如此。
還有另一條蛇說話的聲音,但是多麗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她是可以和有靈的生物對話,但有一個前提,必須先雙方交流過,留下標記那樣。
素白的手指不停摩挲著魔杖杖身,無聲無息,多麗斯停留在那上麵的目光太過複雜。
湯姆為什麼這個時候來這裡教授之前的囑托為什麼那麼奇怪隻能低頭,那麼抬頭會看見什麼不好的看到蛇有什麼危險身體……眼睛……不能看到蛇的眼睛……那是什麼蛇什麼神奇生物是貝蒂講的希臘神話裡的美杜莎嗎凡是看見她的眼睛的人,都會被石化。
石化曼德拉草……多麗斯想到這兒,背後一冷,頃刻的危險覺察悄無聲息被人提溜起來。
仿佛鄧布利多也察覺了外麵步步緊逼的危險,他同時悄悄抓住近前多麗斯的右手手臂,握得不緊,但足夠牢靠。
外麵之前的噝噝聲有一會兒沒出聲了。
多麗斯閉上眼,調動聽覺,耳朵微動。
細微緩慢的腳步聲,不輕不重地,正往他們所在的地方,漸漸靠近。
絲縷蔓延開去的殺意,如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鎖定目標,瞬間收攏了她,絞殺殆儘。
湯姆想殺的人,不是先前在這裡哭泣的拉文克勞,也不是身旁的鄧布利多教授。
是她!這時候,多麗斯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的。
但是,次次與死亡擦肩而過的她,對情緒敏銳感知的她,根本無法說服自己。
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一念之間,對自己的殺意,她的直覺,從未出過差錯。
不舒服。
如果不是擔心動作會引發袍子的摩擦聲,違背了之前答應教授的不能出聲,她真想捂著左邊的胸口,看看自己怎麼了。
心,是不會生病的。
為什麼現在這裡會透不過氣來為什麼會疼為什麼會有針紮的疼痛不是特彆劇烈的那種刺疼,是細微不經意地一下又一下的痛為什麼在醫術上驚才絕絕的多麗斯,手下不知救回了多少條性命。
第一次自己的身體生了怪病,她不知道這是什麼病,找不到原因。
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會疼為什麼你要殺我。
霎時,耳邊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靜默幾秒,隨後慌亂離開的腳步聲如同夏日的暴雨,霎時傾瀉如注。
又一聲哢哢響起,眼前瞬間明亮許多,多麗斯和鄧布利多回到了校長辦公室。
他鬆開了多麗斯手臂,揮舞著手中的魔杖,之前變形成紐扣的拉文克勞學生,重新恢複成人身,隻是還沒有醒來,仍舊昏迷著。
摸不清湯姆是否也是擁有那一世的記憶,鄧布利多這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多麗斯。
眉頭緊鎖的她,左手搭在右上手腕上,隨後又交換過來,是在診斷自己身體,曾經諾托斯夫人也是這樣治療阿利安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