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難伺候的人,不重要的人(1 / 2)

一夢江山 木刀衙役 2732 字 4小時前






待天山派一行人離開,許經年才轉頭向刺雲道人問道:“師父,天山派來太清宮做什麼?”</P>

刺雲道長捋著山羊胡答道:“淩禹水是個執拗之人,為師三十三歲時奪得川蜀第一高手的名號,此後他每三年便要向我發起一次挑戰。這幾年為師常年雲遊閉關,這小子沒得著機會,此次帶你出關,一來是因為你已經能夠獨當一麵,二來也是因為這老小子一個月前發來拜帖,稱為師若再不應戰就要拆了這太清宮。”</P>

許經年不悅道:“可師父已經年過六旬,這天山派掌門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拳怕少壯,豈不是被對方占儘便宜。”</P>

刺雲道長一腳踢在許經年屁股上,笑罵道:“臭小子如今本事大了,瞧不上師父了?”</P>

許經年嬉皮笑臉道:“師父永遠是師父,我隻是擔心淩禹水用下作手段投機取巧。”</P>

刺雲道長道:“以我對此人的了解,雖癡迷武道,但為人剛正頗負盛名,應當不至如此。況且今日之事一出,他想打也打不起來了!”</P>

許經年好奇道:“為何?”</P>

刺雲道長笑道:“這淩紫衣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偷襲不成反而被你和懷安擒住。如今咱們把這丫頭還給他,這便算欠了我太清宮一個天大的人情,又怎麼好意思再動手呢?”</P>

許經年笑道:“師父說的是,這淩禹水憋了多年的勁無處發泄,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少不得要難受一陣子了!”</P>

巴縣一家客棧內,淩禹水正在房中大發雷霆,跪在地上的淩紫衣哭哭啼啼地抹著眼淚,眾徒弟在旁邊勸著。</P>

淩紫衣從小備受父親寵愛,於是養成了嬌縱蠻橫的性格,平日裡練功比試師兄弟們都讓著她,久而久之她便認為自己武藝高強神功蓋世。</P>

這次在街上碰到劉懷安,一眼看出對方腰牌身份的淩紫衣便自作主張,想要抓來研究一下太清宮功法,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沒成想又是下迷藥又是偷襲結果竟然被太清宮那小子一掌便打掉了半條命。</P>

見坐在桌旁的父親怒氣正盛,淩紫衣便使出撒嬌裝哭的看家本事狡辯道:“那小子使詐偷襲,不然怎麼可能傷到我!”</P>

淩禹水揪出身前一個麵色蒼白的弟子,將上衣一把揭開,隻見一道半寸寬的傷口橫穿後背,傷口之內血肉模糊,深可見骨。</P>

淩禹水怒罵道:“你可知昨夜他們再晚回來一刻鐘便性命不保!下山前我怎麼跟你說的?嚴令禁止私自行動!”</P>

淩紫衣氣憤道:“這太清宮的小子太過分了,我們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竟然出手如此歹毒!”</P>

淩禹水緩了口氣說道:“行了,技不如人有什麼好說的!以傷口來推斷這小子的運劍功法,他應該已經非常克製了,你應該慶幸昨夜他那一掌沒想取你性命,否則你哪裡還有機會跪在這裡!”</P>

淩禹水身前一個白衣徒弟插嘴道:“師父,我們千裡迢迢來到巴中,難道就這麼空手回去?”</P>

淩禹水歎口氣道:“如今浮雲老道得到這根骨絕佳的徒弟,隻怕我這輩子都要被他壓一頭了。”</P>

抬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一眾徒弟,厲聲罵道:“你們也給我爭口氣!彆讓為師整天羨慕彆人!”</P>

眾人紛紛低頭,隻聽淩禹水又道:“既然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咱們且上太清宮住上一段時間,看看這牛鼻子老道到底有什麼本事。”</P>

第二日一早,太清宮大門剛開,淩禹水便帶領一眾徒弟進山拜訪,刺雲道長依然是一副樂嗬嗬的模樣迎接。</P>

淩禹水厚著臉皮提出要在太清宮中小住幾日,以便讓徒弟們向太清宮師兄學習討教,刺雲道長欣然應允。</P>

在太清宮中住了幾日,淩禹水發現年輕時不苟言笑枯燥無趣的刺雲道長如今上了年紀反而性情大變,不是喂雞種菜就是品花賞茶,每日追著自己執子對弈,有一日自己竟然無意中瞧見他在研習書法……</P>

看著這老頭每日晃晃悠悠到處閒逛,淩禹水竟然有些羨慕起來。</P>

淩紫衣在太清宮住下當天便找到許經年要求比試,對方滿口答應,結果比試時全程雙手背於身後隻守不攻,自己卻連他衣角都碰不到,二人耗了半日淩紫衣舊傷複發,又在床上躺了兩天。</P>

升霧山上最難熬的莫過於劉懷安,自打淩紫衣上山她便有了深深的危機感,看著這小妮子每日糾纏許經年比試切磋,心裡恨不得立刻把這群不速之客趕下山去。</P>

王秀茹將劉懷安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隻是暗暗搖頭替她著急。這幾年她醉心於給徒弟縫製各種衣服鞋子,其他一概不多過問。看著孫女抓耳撓腮彆彆扭扭的樣子,老太太翻箱倒櫃找出一本《鶯鶯傳》,偷偷塞到劉懷安枕頭下。</P>

這日晚飯過後,許經年剛躺到床上準備睡覺,忽然一個人影拉開窗戶跳入房間。</P>

許經年側耳一聽,便小聲道:“你就不能走門嗎?”</P>

隻見劉懷安抱著一床被子站在床邊,冷著臉道:“姑奶奶願意!”</P>

許經年見她麵色冰冷,好奇問道:“誰又招惹你了?”</P>

劉懷安也不回答,低頭小聲道:“夜裡冷,睡不著!”</P>

許經年將身子向床裡麵挪了挪,拍了拍床外側的空位,劉懷安便將被子放到床上迅速鑽進被窩裡。</P>

兩人並排躺著,劉懷安聽著許經年的呼吸聲,突然說道:“那個誰什麼時候走?”</P>

許經年閉眼道:“不知道。”</P>

劉懷安又道:“你以後不許跟她說話!”</P>

許經年道:“好。”</P>

“也不許看她!”</P>

“好。”</P>

“連想也不能想!”</P>

“好。”</P>

第二天清晨,許經年早早醒來。</P>

不知何時劉懷安已經鑽到了自己被窩裡,依然像八爪魚一樣“盤踞”在自己身上。</P>

許經年將胳膊輕輕從劉懷安脖子下抽出,甩了甩麻木的小臂,悄悄起身出門做早課去了。</P>

早課結束許經年回到房間,發現床上的被子已經疊的整整齊齊,昨日裡換下的衣服也不見了。</P>

走出房間才看見後院角落裡正蹲在地上洗衣服的劉懷安。許經年走到她麵前蹲下,看了看少女搓著衣服的雙手說道:“劉懷安你最近有些不正常。”</P>

劉懷安露出一副甜甜的笑容,柔聲說道:“哪裡不正常了?”</P>

許經年汗毛直立,思索片刻問道:“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P>

劉懷安依然一副笑臉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給你下毒?”</P>

許經年盯著女孩眼睛看了半天,撓著腦袋走開了。</P>

接下來幾日,劉懷安見到許經年便露出一副標準的甜美笑容,晚上等刺雲道人和王秀茹睡下便溜過來蹭床,白天則待在院子裡洗洗縫縫做些家務。</P>

又過了幾日,許經年實在受不了了,晚上等劉懷安躺下便開口問道:“這些天你怎麼了?”</P>

劉懷安依然是一副甜美笑容道:“沒怎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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