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愁邊動寒角,夜久意難平(1 / 2)

一夢江山 木刀衙役 2339 字 4小時前






大祭司看著躺在被窩裡的侯君夏,對身後侍衛吩咐道:“在外麵候著,誰都不許進來。”</P>

眾人連忙退到門外台階下。</P>

侯君夏怒道:“你竟敢闖進來!”</P>

大祭司冷眼看著床上隆起的被子,幽幽道:“我算不得男人。”</P>

侯君夏指著門外侍衛說道:“他們算不算男人?父親知道會殺了你!”</P>

大祭司上前幾步,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此刻我若掀開被子,你猜死的是你還是我?”</P>

侯君夏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嘴上依然強硬道:“肯定是你。”</P>

大祭司緩緩轉身看了看門外眾人,又轉回身慢慢說道:“我可以將他從你被窩裡揪出來,然後把門外所有人都殺了,想必父親不會怪我。”</P>

侯君夏冷冷道:“無所謂,你已經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再害死妹妹想必也並不會有什麼負擔。”</P>

大祭司抬起頭,黑袍帽子遮住了他的頭,隻露出一雙如深淵般的眼睛,似是妥協般問道:“為什麼?”</P>

侯君夏抬起頭,毫不怯懦地與他對視道:“我為他種了同心咒。”</P>

大祭司眼中升起一絲怒意,嘴上卻儘量平靜道:“怪不得有恃無恐。鴉雀告訴我他心已有所屬,隻是在利用你而已。”</P>

侯君夏冷笑道:“我知道,遇見他第一天便知道了。”</P>

門外,侍衛們安靜地看著房間裡低聲交談的二人,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畢竟能從大祭司手下逃走的刺客,即使動起手來,以他們的能力也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P>

夜風微涼,後宮的柳樹被吹得花枝亂顫,侍衛隊長心裡暗罵這是什麼鬼天氣,才初春柳樹就發芽了,天氣還冷得很,明日該多加一件衣服,正想著抬頭便見一道劍氣自房間內橫掃而出。</P>

侯君夏愣愣地看著門外一地自腰部一分為二的屍體殘肢,半晌才驚叫出聲:“你瘋了!”</P>

大祭司收起手中劍,一把將被子掀開,對正在大口大口吐著鮮血的許經年道:“他們是為你而死的。”</P>

許經年喘著粗氣道:“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P>

大祭司看著滿床鮮血冷笑道:“劍放下,人走。”</P>

許經年抽出九黎劍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劍和我的屍體一並拿走!”</P>

侯君夏舉起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決絕道:“還有我的。”</P>

大祭司退後幾步看著二人,黑暗之中許經年無法看透黑袍下的表情,空氣中的血腥味已然在整間屋子裡彌漫開來,窗外柳樹不知疲倦飄得起勁,他突然想起出殯時迎風飛舞的幡子。</P>

房間內安靜地可怕,床上兩人一人持劍一人架刀,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與麵前的黑袍大祭司僵持著。</P>

許久以後,黑袍轉身離去。</P>

少女將架在脖子上的刀移到少年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白天說的入贅是騙我的?”</P>

許經年擦了擦嘴角鮮血說道:“抱歉,不該欺騙你。隻是我從未親口說過要入贅。”</P>

少女眼中濕潤,輕聲問道:“你也不是特地來找我的?”</P>

許經年羞愧點頭。</P>

“你的命握在我手裡,隻要你說娶我,我離開瑤族與你一起去中原。”少女倔強道。</P>

許經年羞愧道:“侯小姐錯愛,在下一生不敢忘記。”</P>

淚水順著少女的臉頰滑落,她將刀緊了緊堅定說道:“我會殺了你。”</P>

許經年將九黎劍放下,苦笑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P>

少女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苦笑道:“她該有多漂亮啊!”</P>

自碧灘圩而出已天已微亮,許經年不知道女孩給他用了什麼藥材,隻覺得服用後筋骨迅速複原,氣血甚至比先前更加通暢。趁他無法動彈之際,女孩依偎在他懷裡靜靜享受了半個時辰的溫存,離彆之時,許經年問她什麼是同心咒,女孩隻笑著搖搖頭並未作答。</P>

黔江之中,柳旭林等了幾個時辰仍不見人出來,隻得又冒險將船向碧灘圩靠近了一些,正在心急如焚之時,見許經年渾身是血駕著一艘小船自遠處靠近,眾人連忙下去將他背上船。</P>

許經年將九黎劍交給柳旭林,強打精神說道:“趕快開船!”</P>

柳旭林一臉擔憂道:“師父,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P>

許經年苦笑道:“在聖宮殿碰到了瑤族大祭司。”</P>

柳旭林不解道:“很厲害嗎?在巴中山上那個瑤族祭司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啊!”</P>

許經年道:“大祭司與普通祭司不同,你以後遇到拔腿便跑就是了。”</P>

夜色靜謐,小船悠悠,眾人沿黔江一路東去,至河道交叉口又拐入潯江向北而去。</P>

天已大亮,潯江穿於深山峽穀之間,河床深切,水疾灘多,常有岩石伸向河心形成天然石壩,景色極美。許經年傷勢嚴重,隻能躺在船篷裡休息,倒是柳旭林重得九黎劍後心情大好,在船頭擺了小案幾一路品茶賞景好不快活。</P>

晌午時,船過一處叫做大湟江口的圩灘,柳於行帶了幾個藤甲衛上岸問路,柳旭林便鑽入船篷中照顧傷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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