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許經年中計,劉懷安被劫(1 / 2)

一夢江山 木刀衙役 2427 字 4小時前






從茶樓出來天色已晚,許經年在“與長公主一同回去”和“陪淩姑娘找客棧”之間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畢竟長公主有暗衛保護,而更隱晦的原因是他害怕被早早回到客棧的劉懷安瞧見。</P>

長公主一眼看穿,笑而不語,招招手便有暗衛從附近小巷裡抬出一頂轎子。</P>

柳旭林和萬畢安各自散去,許經年便陪著淩紫衣往客棧走去。</P>

落日餘暉,長街殘影,姑娘一手牽馬,一手執劍,故意將腳步邁得極慢。</P>

兩人並肩而行,許經年猶猶豫豫終於說出忍了半日的問題:“我那貼身玉佩是不是被你拿走了?”</P>

淩紫衣麵色微紅,輕輕點頭道:“嗯。”</P>

許經年腦中浮現出昨晚劉懷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硬著頭皮說道:“可否將它還給我?”</P>

淩紫衣停下腳步,盯著身旁少年看了一會,突然調皮笑道:“玉佩就在我脖子上,我憑本事偷的,你要拿回去,憑本事來取好了。”</P>

許經年瞧向姑娘玉頸,果然見一條紅繩纏繞其上,玉佩藏在胸口衣服裡,自然是不能伸手去拿的。</P>

淩紫衣看著少年欲言又止的窩囊樣子,想起初次見麵時險些被他打死,莫名覺得有些好笑。</P>

她從小氣質清冷,不愛與人玩鬨,但每次見到心尖上少年,就像變了個人,總想捉弄他一番,如今看到對方吃癟,又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便笑著安慰道:“彆怕,我藏在衣服裡,一定不會讓懷安瞧見。”</P>

許經年既無伸手取玉的勇氣,又沒當場翻臉的魄力,權衡半天隻得認命道:“那是我母親給留下的,莫弄丟了。”</P>

少女認真點頭道:“放心,丟了命都不會丟了它。”</P>

許經年正要再叮囑幾句,卻聽身後傳來奚落聲:“少年男女,最是癡怨,隨口便能將性命托付出去,好像這命是在大街上撿的,一文不值。”</P>

淩紫衣嬌怒道:“你是何人?偷聽人說話好生無禮!”</P>

許經年轉頭看了一眼,便對身後陰柔男人罵道:“走開,彆在這招人煩!”</P>

穀才搖頭晃腦離開,邊走邊說道:“路過,路過!”</P>

回到客棧,劉懷安果然早已等候多時,好在許經年與穀才同歸,倒也省去許多口舌解釋。</P>

次日上午,錦衣衛都指揮使張顯宗趕到東臨客棧,下三層的江湖俠客不認得惠慶公主,對錦衣衛倒熟悉得很,眼見十幾名千戶等在客棧門外,一名身著赤色金身飛魚服的魁梧漢子匆匆跑上四樓,便紛紛猜測頂層住了了不得的大人物。</P>

萬畢安一早前來通傳,長公主出宮太久,早早便回京述職,許經年和劉懷安便在頂樓雅間等著,臨近晌午,樓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經年笑道:“聽這架勢便知是張大人了。”</P>

故人相見,自是一番情真意切的寒暄,幾句話過後,許經年示意眾人落座。</P>

張顯宗入座後仍顯亢奮,許經年看著恭敬站在他身旁的萬畢安笑道:“我離京不過半年,大人身邊已物是人非了。”</P>

張顯宗惆悵道:“兄弟說的莫不是逯杲?”</P>

許經年點頭道:“逯杲大人現居何職?”</P>

張顯宗歎了口氣說道:“哎!逯杲此人,當真是我看走了眼,養虎為患!”</P>

劉懷安道:“他官比你大了?”</P>

張顯宗看了看許經年,眼神哀怨道:“說起來還是拜許老弟所賜,當初此人從老弟口中套得石亨謀反證據,深得帝心,事後按功行賞,從指揮僉事擢升指揮同知,由從三品晉為正三品。”</P>

許經年道:“大人任從二品都指揮使,無論從品級還是官階上都比逯杲大一級,何故有此感慨?”</P>

張顯宗繼續道:“錦衣衛乃皇權特許,一切權利來自天子,聖上寵信逯杲,常私下召見委以重任。如今他聖寵正隆,早已不把我放在眼裡,又在京城遍撒耳目,常以捕風捉影莫須有之罪勒索官員錢財,若有不買賬的,即使無罪也會被下獄。聽聞其手下錦衣衛出京辦事,所到之處人人禁言,地方官員需以金銀美人款待,否則便會被當場羅織罪名格殺。”</P>

劉懷安拍桌道:“豈有此理!我以前看此人隻覺他油嘴滑舌了些,沒想到竟是口蜜腹劍得勢猖狂之輩!”</P>

張顯宗再次歎氣道:“若許老弟當時留在京城,今日哪有他逯杲猖狂的機會。如今明麵上老哥我壓他一級,實際手上權力卻遠不如他,這都指揮使的差事做得實在窩囊!”</P>

劉懷安道:“賊子如此猖狂,改天遇到定要好好收拾他!”</P>

許經年立刻說道:“懷安住口!逯大人是正三品朝廷命官,即使有罪,自有天子明斷,你我身份卑微,不可妄議朝堂之事,如今身處京畿,更要謹言慎行!”</P>

劉懷安自知多言,伸出舌頭做個鬼臉不再說話。</P>

張顯宗道:“兄弟莫多想,老哥此來隻為敘舊,我知你厭倦朝堂事,不想牽涉其中,故自京城一彆,即使再難,也不敢輕易打擾,至於太子那邊,從不曾以兄弟名義拜會。”</P>

許經年笑道:“喝茶。”</P>

晌午過後,許經年、劉懷安送張顯宗下樓,一樓大堂人滿為患,眾掌門眼見氣度不凡的中年錦衣衛對著十幾歲少年拱手作揖,紛紛交換眼神示意,再見那少年不卑不亢,似乎並未將男人放在眼裡,又低頭竊竊私語起來。</P>

張顯宗來去匆匆,帶著十幾名千戶策馬離去。</P>

劉懷安見許經年仍在客棧門口沉思,便笑道:“此人倒還算實在。”</P>

許經年道:“能坐上他這個位置的,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P>

劉懷安疑惑道:“你覺得他彆有用心?”</P>

許經年笑著摸摸她腦袋說道:“是否彆有用心尚不可知,但此行絕不像他所說隻為敘舊。十幾名赤衣千戶大張旗鼓,他恨不得告訴全天下自己進了五層樓,再聽其言,至少有兩層含義:其一,他知曉我們和太子公主的關係;其二,他還沒想好是否站隊太子一黨。”</P>

劉懷安問道:“你猜他來是為什麼?”</P>

許經年略一沉思,開口答道:“一來敘舊,二來多半是想讓我幫他除掉逯杲。”</P>

劉懷安擔憂道:“京城局勢複雜,咱們好不容易脫身,你可彆又陷進去了!”</P>

許經年笑道:“嗯,我心裡有數,大會一結束馬上啟程回太清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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