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程也臉上浮現出一抹完全拿江悠沒辦法的表情。

他眼底掛著笑，眼神放空，整個人仿佛回到了當年那段美好的時光。

“你知道嗎？賀雲霆小時候，長得特別特別的討喜，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小臉胖嘟嘟的，又白淨，任誰看了都喜歡的不行。

但這小家夥的脾氣可讓人不敢恭維。

特別凶，還特別能鬨騰，簡直就是一隻小惡魔。

上天入地，無所不用其及的那種。

家裏保姆跟本看不住他。

聽江悠說，在家裏，賀雲霆隻聽她的話，連賀軍山說話都不好使，說甩臉子就甩。

可他對我卻很友好。

也許是因為我每次去，都會準備好多好多的故事，講給他聽吧。

江悠說，我跟她兒子算是忘年交。

時間一晃而過。

就在賀雲霆4歲生日的那天早上，我打電話去賀家。

前一天晚上，我父親突發腦溢血中風，進了醫院。我不得不婉言謝絕了賀家的邀請。

因為我答應了他，卻又爽約，賀雲霆氣壞了。

不僅摔了電話，還發誓以後都不要跟我說話了。

那會兒江悠還說要去醫院看看我爸，我說等我爸情況好一點再讓她來。

她還說，家裏有人送來了我最愛吃的芒果，讓我什麽時候閒了來拿，要不然會被賀雲霆全部吃光。

當時，我還聽到賀雲霆在電話那頭，對著聽筒，叫我壞叔叔，說我說話不算話，是騙子，騙子是吃不到芒果的。”

說到這裏，程也哽咽了下，一滴晶瑩的淚，悄無聲息從他眼角滑落。

喬一覺得自己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一樣喘不過氣來。

“後來呢？”

“後來？”

程也露出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悲慟神情。

“等我忙完我爸這邊的事情，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