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在桌上瞬間炸裂,玻璃渣子崩了儲永定一臉。
爆裂的玻璃碎片劃傷了皮膚,幾處臉上的痛感讓儲永定瞬間尖叫起來:
“啊,啊!~”
季風抄起一旁服務員剛才端過來的飯盆就扣在他腦袋上。
砰砰砰!
抬手對著儲永定的肚子猛錘了幾拳。
“叫nm呢?叫,給我閉嘴。”
其實尖叫的人根本不止儲永定一個,留在這裏的一些女孩子也在尖叫。
隻是在季風吼出聲之後,這些女孩子也隨之閉嘴。
“你要乾什麽?”儲永定的聲音含糊不清。
不過季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拽著他燙好的頭發在桌子上擦起來。
其他人頓時又是幾聲尖叫。
“這裏清場,沒事的,唱歌的,現在可以出去了。”
一部分人不想惹事,也比較怕事惹到自己,所以在季風說話之後就跟著人群出去了。
還有一部分人舉棋不定,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
不過也有上來勸說的,比如王靜和朱明宇:
“季風,都是同學,額……”
說話的人是朱明宇,可他的話隻說到一半就停下了,季風斜眼盯著他,眼神冷漠。
朱明宇和他對視了一眼,兩眼,最終默默低下頭,沒說完接下來的話。
在朱明宇閉嘴之後,季風又看了一眼還想說點什麽的王靜:
“王靜,老好人不是這個時候當的。”
“我知道了。”
季風突然把儲永定拽了起來。
“起來。”
“你要乾嘛?”
還沒等他反應,整個人就被季風一腳踹飛出兩米遠。
儲永定也吃了不少東西,當場就吐了出來,隨後捂著肚子,臉色幾乎成了醬紫色。
嘴裏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重新看向眾人,眼神掃視間,在場的同學紛紛躲開了他的目光,就連張荻也不例外。
收回目光,季風的聲音已經開始變得森然起來:
“我再重複一次,這裏清場,沒事的,唱歌的,現在可以出去了。”
季風見沒人動,突然笑了聲:
“嗬?沒人走?行,5,4,3……”
在他數到3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搶著門跑了出去,對大部分人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季風看上去那麽凶,這種時候再留下吃瓜可能會有危險。
陸陸續續又走了不少人,可還是剩下了幾個。
季風也不在意,繼續數:
“2,1,豆丁,把門鎖上。”
“好。”
見豆丁說著就要去堵門,還留在這裏的幾人頓時急了。
“唉唉,別關別關,我們走。”
留下的人越來越少,朱明宇和王靜也要走的時候,季風突然開口:
“你們兩別走了,還有伱,那個張荻,你也留下。”
王靜和朱明宇微微愣神,指了指自己:
“我們還留下來乾嘛?”
“嗬,給你們留個vip位置吃瓜還不好?怎麽?這就心慌了?”
季風似笑非笑的語氣,讓王靜和朱明宇莫名心慌。
真的和他們沒關係嗎?這事誰也不知道。
“我們……”
“別扯了,好好看戲,還有,你去把顧雪婷扶起來,地上太涼了。”
說完,不等兩人再說話,季風將目光移向了張荻。
張荻被季風盯的頭皮發麻,這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他總不能向竇丁求助吧?
這兩人穿一條褲子的。
他左顧右盼了一會,看向地上的儲永定,這貨挨打之後就一直趴著裝死,根本指望不上。
這時候,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季風,這都是誤會吧,儲永定要是惹了事,那也是他的事,跟我也沒關係。
我待會還得帶其他同學去唱k,留在這裏不合適。
季風,風哥,今天你就當我是不識好歹,冒犯了你們,你就讓我走吧,行嗎?”
季風沒吱聲,而是從口袋裏掏出煙,叼在嘴裏。
剛做完這個動作,一旁的溫暖已經遞來了火。
季風笑著抽了一口:
“溫暖,你先去看看顧雪婷。”
溫暖看了眼已經被王靜扶到一邊的顧雪婷,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好。”
張荻見自己說完話後,季風一直沒跟他搭話,便朝著房門口走去。
剛走到竇丁麵前,還沒等他露個笑,竇丁便一腳踹在了他肚子上。
砰!
“跑什麽跑?我大哥讓你在這等著,你就等著,聽到了沒?”
張荻今天已經被竇丁踹了好幾腳,他憋屈的看了一眼竇丁,眼神已經帶上了悲憤。
剛開始的時候,他或許還能硬氣的還兩句嘴,可這幾波下來,他一直挨揍。
不聽話就挨打,導致張荻在竇丁麵前已經完全不敢支棱了。
他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倒了血黴,怎麽就摻和進儲永定的事,還惹到了季風和竇丁。
“竇丁,這事跟我沒關係啊……”
張荻的喋喋不休,讓正在抽煙的季風倍感聒噪,他對竇丁擺了擺手:
“豆丁,讓他安靜點。”
“好。”
砰!一腳踹臉,場麵瞬間平靜。
“再逼逼削你,老實點,就在這蹲著。”
張荻捂著流血的嘴巴,默默蹲下,不敢吱聲。
今天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掌控,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儲永定,眼神也變的晦暗起來。
房間裏異常的安靜,安靜到讓人感覺不適。
直到前來詢問的服務員打破了這份寂靜:
“你好,請問裏麵有什麽事麽?”
竇丁看了一眼房門,粗聲道:
“沒事,正算賬呢,等會去結賬。”
“哦,好的。”
竇丁打發了服務員,季風重新起身,在王靜略顯詫異的眼神中,走到了顧雪婷身旁。
溫暖也是微微蹙眉,此時她正抱著顧雪婷的腦袋。
“季風,顧雪婷的狀態不太對勁,你快看看……”
“嗯,我看看。”
他先是翻了翻顧雪婷的兩個眼皮,發現她已經翻了眼白。
隨後又捏住顧雪婷的臉頰,稍微用力,才把她的嘴巴捏開。
季風俯身聞了聞顧雪婷的口腔,這個舉動明顯太過於貼近,不過扶著顧雪婷的溫暖也沒說什麽。
季風沒有花費太多時間,便起身微微搖頭:
“應該是藥物昏迷,目前我也沒辦法判斷,先讓她張著嘴,儘量別咬到舌頭。”
“好,我知道了。”
溫暖心裏已經隱隱有所猜測,隻是季風沒說,她也不能確定。
就連一旁的王靜也感覺不對勁。
今天這個事,藥物昏迷……
似乎是察覺到了王靜的目光,季風瞥了她一眼,王靜立刻炸了毛:
“季風,你這麽看我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原本也隻以為同學聚會就是吃個飯,混一混,我也以為你們是不錯的老同學。”
“你……”
“閉嘴!”
說罷,季風沒有再理會她和朱明宇,轉身朝著儲永定走去。
儲永定感覺到有人靠近,就睜眼看了下。
剛睜眼便看到了一隻手再自己眼前放大。
艸,怎麽又來一次!
季風薅住了儲永定的頭發,又將他拎了起來。
“起來。”
儲永定正想叫,季風一腳便踹在他大腿上,這一腳極重。
“啊!~”
他連續後退幾步,龜縮在牆角的時候,情緒已經有些崩潰,連表情都開始變得扭曲。
儲永定和季風之間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中學時期,在他的心裏,季風簡直就是他生命中的攔路虎,絆腳石,好事都被他攔著了。
以前是,現在也是。
這種事情越想越是不服,心態也越是扭曲:
“季風,為什麽你總是礙我的事,我命裏到底和你犯了什麽衝,事事都被你攔住,你tmd……”
季風的回應很簡單,直接踹他一腳,讓他閉嘴。
“過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個七七八八,對我來說,那些也不重要。
今天打你的原因,隻因為今天,你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聽到季風這麽說,儲永定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額,你說什麽,打人還有理了是吧……”
季風根本懶得理會他,對一旁的豆丁抬了抬手:
“豆丁,打電話。”
竇丁一愣:
“不是,哥,這都控製局麵了,還搖人啊?你真想給人打死?”
季風:( ̄ヘ ̄#)???
行吧,自己的小弟都是暴力狂,沒腦子的那種。
“你腦子裏都是漿糊嗎?我tm是讓你報警。”
“報警?額,好吧。”
竇丁還是不理解為什麽要報警,不過既然是季風吩咐的,那他就照做好了。
“歪?110嗎,這裏有人打架鬨事……”
在聽到季風讓竇丁打電話報警的時候,龜縮在牆角的儲永定已經意識到不對,他找了個季風眼神的空隙。
起身就衝向桌子,準確的說,是桌子上的其中一個杯子。
隻是他身未到,頭發又一次被拽住。
慣性讓他的腦袋猛然後仰,季風再次踹在了他大腿上,還是同一個位置。
要說沒點什麽惡意報複的意思,估計是沒人信的。
“啊!~”
儲永定又是一聲慘叫,他終於繃不住情緒,哭了出來。
“我就罵了她一句,你就這樣打我?”
“是。”季風的表情十分誠懇。
儲永定又一次倒下後,季風拿起了他剛才準備搶走的那個水杯。
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舉起杯子晃蕩一下,看了看殘留液體的成色。
“顧雪婷沒喝酒,口腔沒有異味,殘留液體無色,同樣沒有異味。
雖然不能確定,但我感覺大概率是伽瑪-羥基丁酸,也就是聽話水。
不過具體情況,還是等警察來再說吧,豆丁,把這個杯子收好。”
羥基丁酸在後幾年算是嚴重違禁品,但13年的時間點上,渠道還是很多的,不少人栽在這上麵。
“啊?好的。”
竇丁有些茫然,其實茫然的不止是竇丁,王靜和朱明宇也差不多,他們不知道怎麽就跟著參合進了這事裏。
意識到不對勁,王靜兩人連忙解釋:
“不是,季風,這事跟我們沒關係啊。”
“是啊,季風。”
“有沒有關係,回頭再慢慢聊,警察來之前,我們有的是時間。”
如果說王靜他們是慌亂,張荻和儲永定就是慌神了。
不給儲永定起身的機會,季風就朝著他腿大經又踹兩腳。
這兩腳下去,儲永定已經開始伸舌頭了,根本站不起來,季風這才放心。
他重新坐回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來,警察到之前,我們今天就盤盤這個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見季風這麽問,在場的幾人集體裝死。
季風也不惱,輕輕抿一口啤酒看向王靜和朱明宇:
“來吧,兩個老同學,說說誰讓你們組的局。”
眼下這個情況,王靜自然是忙不迭的甩鍋:
“是張荻,張荻組的局,也是他讓我們約的顧雪婷。”
季風還沒說話,張荻聞言已經急了。
這種時候也顧不得儲永定,趕緊想辦法給自己撇關係:
“這事是儲永定讓我做的,他給了我4000塊錢,安排了這次的局,這下藥的事情,也是他早已經安排好的。”
躺在地上的儲永定這時候也不淡定了,梗著頭大喊起來:
“張荻你放屁,這事本來就是我們兩個商量的,聽話水還是從你那拿的。
別忘了,我手裏還有你犯的事,搞死我,你也別想跑!”
“儲永定你這個byd真不是人……”
聽著兩人的吵鬨,季風出聲打斷:
“行了,來說說吧,組這個局子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
又一次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