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回到酒店,門剛打開,就傳來安東尼彆扭的諷刺:我以為你今晚要陪著他不回來了……
貝蒂聽到這話就來氣,不滿他的無禮,眼神淡漠,徑直穿過客廳。
茶幾上的威士忌隻剩小半瓶,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眼神注滿濃濃的酒意,漫不經心地盯著她。
此刻才留意到隻有她一個人回來,沒有薩拉。
隨即,男人心裡的不耐煩一掃而空,臉上溢出笑意,連帶語氣也輕快起來,你終於想通了把薩拉丟給他親生父親。
說著,他起身走向貝蒂,伸手想抱住她,你要是喜歡小孩,我們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寶寶。
貝蒂側身一閃,男人撲了個空。
安東尼,我要離婚。
聞言,男人笑容斂住,眸光瞬間沉下來。
他攥著手裡的酒杯,忍了又忍,終究還是憤怒地將酒杯狠狠摔出去!
嘩啦一聲,玻璃碎濺落一地。
貝蒂嚇得渾身一哆嗦,雙手本能地捂住腦袋偏過身去。
安東尼的怒吼撲麵而來:你怎麼執迷不悟!我說了,不可能離婚!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的安東尼就像一隻發怒的獅子,比白天那會兒更具攻擊性。
貝蒂緩緩放下手,定了定心神,轉頭看向那個暴怒的男人,讓自己的語氣儘量不顫抖,安東尼,你冷靜一點,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好嗎
她一邊說話,一邊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安東尼繼續咆哮:沒什麼好談的,我不會離婚!還有,兩邊的家族也不會同意我們離婚,你彆再幻想了。
貝蒂退到了桌邊,手指放在身後緊緊摳著桌麵邊沿,緩解心裡的緊張。
她知道離婚很難,但再難也要爭取。
安東尼變了心,他們若繼續維持婚姻,這男人遲早會對她下手。
她不能接受一個多年的同誌對她做那種親密事。
想到這兒,貝蒂腦子一靈光,找到了切入點:安東尼,你忘了弗蘭克嗎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說分開就分開,你在乎過他的感受嗎他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不能這樣。
不要跟我提他,我沒有對不起他,這些年……我也幫助他不少……安東尼火大地揮舞著手臂,像是要把過去的記憶全都甩掉。
他朝貝蒂踉蹌著走去,嚇得貝蒂緊貼桌沿往旁邊避讓。
心跳惶惶,緊張不安,貝蒂看著他的神態,知道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她得試圖安撫這個暴怒的男人,起碼要保護好自己。
安東尼……你可能是習慣了這四年的生活裡有我的存在,讓你誤以為是愛上我。其實不是的……我們是朋友,是親人,唯獨不是愛人。
她一邊說話,一邊悄悄挪動位置,想著既不刺激他,又能離他遠點。
你是個很好的人,有你的幫助,薩拉才能順利出生,我很感激你。當初我們說好的,我們的婚姻是基於利益,各取所需。可是現在,一切都偏離了預定的軌道,隻有我離開,才能讓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
她這張好人卡,讓盛怒中的安東尼有了幾分冷靜。
男人癡癡地看著她,困惑不解地問:既然我這麼好,你為什麼就不能愛上我呢我們反正有婚姻,現在我愛你,你也愛我,這一切……多美好我們再生一個孩子,那就是完整的家庭了。
安東尼,我……
你是不是一直想著那個人你還想著跟他複合貝蒂,他根本不愛你,也配不上你!他時而發怒時而溫柔的眼神,看起來有點神經,更讓人不安。
男人步步逼近,她連連後退。
直到走完了桌沿,後背頂上牆壁,貝蒂退無可退。
不,沒有……我沒想跟他複合,但也不想跟你維持婚姻了,安東尼,你向來紳士,不會強迫人的,希望你這次也能理智一些。至於離婚的條件,你可以隨便開,我儘可能都滿足你,算是做為離婚的補償。
我不要,我就要你!男人突然大步上前,一把將她罩在懷裡。
貝蒂嚇得心跳一窒,忙伸手抵住對方胸膛,不讓他再靠近一分。
場麵開始失控,男人身上濃烈的酒氣令她反感,可她不敢太過激動,怕刺激得這人更加失去理智。
安東尼,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一些我們再好好商量。
男人充耳不聞,俯頸下來,高挺的鼻梁在她頸邊輕嗅:貝蒂……你一直忘不掉他,是因為……你沒試過除他以外的男人,你試一試……也許,就改變主意了。
他邪魅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暗示,貝蒂渾身輕顫,轉身想逃時,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臂。
安東尼!
貝蒂,我是真的愛你,我們在一起四年多……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貝蒂……他走火入魔般呢喃著,滿嘴酒氣地壓下來,貝蒂心裡的抵觸反感到達繁體,想也沒想,突然抬起膝蓋頂向他胯間!
原以為他猝不及防肯定吃痛,誰知這男人醉酒了還反應敏捷,竟及時抬手壓住。
下一秒,男人眸底的癡迷幻化成怒火,竟突地一把抓住她頭發,毫不猶豫地按著她的腦袋撞向旁邊的桌子。
啊——劇烈的疼痛像要把腦袋敲開,貝蒂頓時意識恍惚,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安東尼還拽著她的頭發,準備再次砸下去時,她憑著強烈的求生本能,一把薅起桌上的裝飾燈,反手砸在男人頭上。
安東尼吃痛,一邊眼睛受傷,不得不用手捂住。
貝蒂抓住機會,忍著頭暈目眩朝門口奔去。
她錯了。
她今晚根本就不該回酒店。
本以為認識多年的男人足夠了解徹底,沒想到,瘋起來竟是個有暴力傾向的渣男!
她得逃出去,不然今晚命都能擱在這裡。
可她還沒跑出幾步,捂著一隻眼的安東尼又追上來,一把拉住她。
貝蒂!我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放開!你放開我!安東尼,你這是犯法的!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不能強迫我!
她用儘全力掙紮,可五大三粗的安東尼,力氣是她的幾倍。
就在兩人糾纏扭打時,房間門被突然敲響。
不是按門鈴,而是直接砸門。
下一秒,熟悉的聲音傳來:安東尼,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
弗蘭克一路風塵仆仆,被安東尼的背叛折磨得毫無理智,迫不及待地要見到他。
一旁,酒店經理帶著保安,用一口流利的英語急聲勸阻:先生,這是總統套房,未經允許是不能上來的,請您立刻離開!
我朋友在裡麵,她出了事你們負責嗎弗蘭克繼續敲門,貝蒂,開門!貝蒂!我是弗蘭克!
先生,您朋友若有意外,會報警的,現在我們沒有接到任何……
經理話沒說完,門板突然被拉開,貝蒂頂著滿頭鮮血氣喘籲籲地求救:弗蘭克,快……把他帶走!帶走!
經理跟保安全都被眼前一幕嚇懵,看著他們,連話都忘了說。
弗蘭克手邊拎著個簡單的行李箱,看到貝蒂滿臉血,忙一把丟了箱子扶住她:你還好嗎你們怎麼了安東尼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