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對視一眼,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薑粟詫異地詢問道:「可是莊子上出了事情?」
她剛從西南之地運回了涼茶樹,正準備在莊子上小試一番。
邊海在旁邊氣喘籲籲,明顯是剛剛一路跑過來的。
他深吸一口氣,「屬下詢問過,說是想求姑娘救命。」
薑粟一怔,老張頭已經被她送入大牢,等候秋後問斬。
照理,莊子上應該是出不了需要救命的事情了。
她內心閃過一絲焦急,麵上依舊是不慌不忙,冷聲問道:「人在何處?」
邊海喘了口氣,輕聲道:「安置在我租的院落之中,隨時方便姑娘問詢。」
薑粟眼裡閃過一絲亮光,覺得這邊海使用起來是越來越順手了。
她朝著千竹一點頭,後者直接上前,給她兄長遞了銀子,告誡道:「好好為姑娘辦事。」
神情冷峻,頗有點薑粟的風範。
邊海看著自家妹子狐假虎威的模樣,內心突然閃過一絲好笑。
莫說薑粟對他們家有救命之恩,光論她的知遇之恩,他也絕對不會背叛薑粟。
他畢恭畢敬地點頭,「多謝姑娘。」
薑丞樂嗬嗬地看著妹妹培養自己人,頗感到與有榮焉。
……
邊海住處。
兩位身形消瘦的人兒一直在院中不停地來回踱步。
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均是風塵仆仆的模樣。
女人癱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位大概十幾歲的少年。
少年嘴唇發白,時不時口吐白沫。
女人無力地看著這一切,心裡異常痛苦,祈求道:「劉莊頭,你說姑娘能答應嗎?」
前任莊頭吞了她不少銀兩,雖與莊子無關,但難免姑娘會對莊子上的人避而遠之。
劉柏來內心異常焦躁,他被姑娘委以重任,沒想到,姑娘剛離開沒多久,他便找上門。
不但沒將姑娘的莊子打理好,還得讓姑娘操心。
他低頭看了那個少年,眼裡閃過一絲糾結。
莊子上所有人都對他有恩,他得知恩圖報。
且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莊子上一條人命就這麼去了。
為今之計,唯有求求姑娘,希望她發善心能找大夫救治。
姑娘留下的銀子他都花在了那少年身上,他愧對姑娘。
薑粟到時,就見到兩個失魂落魄的大人,外加一個半死不活的少年。
她推開門,幾步上前看了一眼那個少年,心知,這應該是中毒了。
「他為何會中毒?」
其他兩人終於回過神,不約而同地雙膝跪地。
那聲音之響,不禁讓她都懷疑膝蓋骨是不是碎了。
女子跪趴在地上,幾步爬上前,痛哭流涕道:「姑娘,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薑粟詢問道:「他中了什麼毒?」
女子幾乎已經崩潰了,根本回不了話,一直求著她幫忙救人。
薑粟轉頭看下劉柏來,見其雙眼通紅,麵露愧疚,「姑娘,對不住,我把你給的銀子都花完了。」
說完,他把身體深深地趴在地麵上,幾乎說不出任何聲音。
見狀,薑粟伸手狠狠地將其從地上拽起來,厲聲道:「遇事怎可以如此慌張?」
她麵容平靜,身上的威嚴卻已經慢慢泄露出來。
劉柏來一怔,深吸一口氣,「姑娘,陳牙子誤食了一種草,之後便是如此,我帶他去四處求醫,沒想到銀子花完了,病還沒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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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跪趴在地上,「姑娘,我把你給的銀子花完了,要殺要打,隨姑娘開心,但求姑娘救救他,他才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