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霆琰臉色一變,忙道:“表妹不懂事,我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得到該有的懲罰。”
裴玄墨站起身,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護國公是雍朝功臣,誰欺負他的女兒,本王都不會坐視不管。”
言罷離席而去。
在場之人齊齊起身恭送。
魏霆琰抿著唇角,心情因為宸王一番話而跌至冰點。
“侯爺不必想太多。”一個年輕公子站起身,拍了拍魏霆琰的肩膀,“宸王殿下是雍國戰神,自然會維護武將,侯爺應該能明白。”
魏霆琰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意:“嗯,我明白。”
宸王一走,其他賓客也沒再逗留,一一告辭離去。
魏霆琰送完客人,獨自一人站在夜風中,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句話就是他今晚的寫照。
崔嬤嬤出來稟報:“侯爺,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知道了。”
魏霆琰輕輕閉眼,突然覺得很累。
該應付的還是要應付,該麵對的也依舊要麵對,無法回避。
他轉身往慈心堂走去。
陳嘉月正趴在魏老夫人懷裡哭個不停。
“母親。”魏霆琰抬腳跨進門檻,滿臉陰霾,“您找我?”
魏老夫人臉色僵硬:“我有話問你。”
魏霆琰走到一旁坐下來,目光落在陳嘉月臉上,見她臉頰紅腫,眼睛也哭得紅腫,眼底劃過一絲愧疚。
沉默片刻,他抬手屏退嬤嬤和侍女,並朝陳嘉月說道:“表妹先回房休息,我跟母親有話要說。”
陳嘉月聽到這句話,又開始哭:“蕭南舒打我,表兄也打我,還要把我嫁給五皇子做妾,我……我就這麼賤嗎?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魏霆琰忍著不耐:“要不是你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對南舒不敬,我會打你嗎?表姑娘欺負到當家表嫂頭上,傳出去,外麵隻會說侯府沒有規矩,分不清裡外!”
“什麼是規矩?”陳嘉月站起身,紅著眼,怨恨地看著他,“我是陳家女兒,我的姑姑是當朝皇後,太後是我的姑祖母,陳家才是最顯赫的皇親國戚!她護國公府算個什麼東西?一群粗魯武將上戰場打個仗,就把他們當成個東西了?我告訴她——”
“陳嘉月。”魏霆琰臉色沉冷如霜,“你放肆!”
陳嘉月怨恨地看著他:“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做什麼?你不就是有把柄抓在蕭南舒手裡,害怕她揭發你,所以才急著把罪名都寇到我的頭上?我告訴你,我絕不會嫁給五皇子,誰要是敢逼我,我就去死!”
說完這句話,她掩麵而去。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空氣仿佛一瞬間凝結成冰。
魏霆琰臉色難看。
魏老夫人臉色更難看,眉眼如罩寒霜。
“把柄?”她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的兒子,眼神犀利,“霆琰,你被蕭南舒抓到了什麼把柄?因為養外室嗎?”
魏霆琰一僵,隨即閉眼:“母親知道了?”
“那個外室是誰?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魏老夫人怒問,“為什麼我一點風聲都沒聽到?你到底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