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來一口。”
秦封打開酒葫蘆,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秦封立刻被酒嗆的直咳嗽,臉都通紅一片。
白旭哈哈大笑,教壞小孩子什麽的最有趣了。
但是看秦封咳得眼中淚水直打轉,還是有良心的為他順了順背。
“醒了就醒了唄,又不是不做夢了,下次再去看看仙境裏有啥。”
秦封微怔,然後欣然,是啊,又不是不夢了。
或許下次,就能見到仙人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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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樓,古恒悄悄的打開舒弄影的房間。
隻見那人兒穿著紅色的華服,頭發散亂的抱著古琴窩在貴妃椅上睡著了。
古恒從一開始因為穆涵春的請求接近舒墨,到如今已經三年了。
舒墨說實在的,手段狠辣的讓人心驚。
他最初接近舒墨的時候,舒墨就和這家菊花樓的老鴇產生了爭執。
後來聽說,那個老鴇被舒墨花錢叫來的二十多個人給輪丨奸,最後生死不知。
還有在菊花樓裏,凡是被惹到了舒墨的人,都會被舒墨報複。
小仇就是找人把你打得一個月下不了床,大仇就是挑手筋腳筋,外加毀容割舌頭什麽的。
可以說是心腸歹毒了。
當初古恒對此也是很不喜,感覺舒墨肯定是個恃寵而驕,沒分沒寸的花瓶。
無奈答應了穆涵春的事情,隻能硬著頭皮上。
然後接觸後,古恒細心的發現,舒墨看著歹毒,其實每次都沒有下狠手。
而且,被他整的人,大多也不是什麽好人,得了那樣的後果,也是罪有因得。
不但如此,古恒越接觸舒墨就越覺得舒墨深不可測。
他見識頗廣,談吐不俗,在加上不凡的琴藝。
古恒就知道,也就相信了穆涵春對舒墨的懷疑,懷疑是神月教用來對付他們四大家族的人。
不然這樣的一個人才,怎麽可能屈就在男倌樓裏當一個男倌呢?
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意圖。
這樣一來,古恒對舒墨的感情就有些複雜。
一麵是對人才的欣賞,一麵是對居心叵測的人的厭惡。
所以古恒也開始時不時作弄舒墨,比如像今天。
叫人讓舒墨準備晚上接待他,然後故意到半夜三更才來。
古恒看著舒弄影睡得正香,歪歪鼻子,正打算將麵前的凳子踹翻,嚇他一嚇。
誰料,舒墨就睜開了眼。
桃花眼半睜半閉,顯得漫不經心。
“古爺來啦,可要聽些什麽曲子?”然後施施然的坐直身子,將古琴擺好。
一點都沒有生氣,怨念的樣子。
古恒感覺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聽古恒沒有說話,舒弄影就自己選了個曲子彈了起來。
《夜船》,這首曲子是《神月》這個世界曆史上的一個典故改編成的曲子。
是寫一個複仇團隊裏的頭頭與仇家人的女兒相愛,但是放不下仇恨。
所以在滅了仇家的那天晚上,用約定終生的借口約仇家的女兒在初次見麵的湖上相見,想要報仇也想要愛情。
然後帶著自己的複仇團隊,滅了仇家的全部人。
仇家的女兒不知這些,被約出來後就在船上等著對方,看對方不來,以為對方無意與她,便黯然的投湖自儘。
那頭頭得知後傷心欲絕,他不欲殺她卻還是殺了她。
曲調時而激昂,時而沉悶,悲傷的氣息從頭至尾都很濃鬱。
由舒弄影彈奏後,更是聽者流淚。
古恒聽舒弄影的曲子,和往常一樣,琴藝高超,讓聽者如癡如醉。
但是就覺得這個曲子有些古怪。
古恒感覺很煩躁,大掌一拍,拍在了古琴上,亂音蹦起,嘔啞刺耳。
他俯瞰著舒弄影,口氣不太好:“爺還沒選曲子呢,你自作主張的彈什麽彈?”
舒弄影手指一收:“這首曲子是我送給爺的。爺想要聽什麽,舒墨給你彈就是了。”
“有事沒事的送什麽曲子,還選了一個死了人般的曲子,晦氣。”古恒嘟囔的做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果脯開始吃,“彈一首《江西月》聽聽。”
舒弄影挑眉並沒有立刻彈,而是問道:“古老爺是要六十大壽了吧,可有設宴什麽的?”
古恒嚼著果脯:“是啊,不過我爹低調,隻請了咱們古家的人。”
舒弄影調了調音色:“六十歲,年紀也蠻大了,古爺還是多多孝敬一下古老爺才是。”
古恒漫不經心的哼哼,不置可否。
舒弄影也沒再開口,開始彈起了《江西月》。
原本哀傷和仇恨扯下的氣氛立即被歡快的琴聲衝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