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鹿公子其實看不起小女子?(1 / 2)

二重影 顧楠望 2987 字 4小時前






秦封手頓在半空中。

舒弄影繼續說道:“你天賦極好,但缺一個為你引路的人。這段時間我觀你一人獨自修煉,進展雖然不慢,可依舊與你的資質不匹。若你繼續一人揣摩,縱然你資質再高,三年後,也不過與孔染打個平手。但若有我指引你,與孔染打個平手,至多隻需三個月。”

“月影,你知道我要回古家的。”秦封神色複雜。

“嗯,我沒忘。”舒弄影的聲音裏麵多了幾分自嘲,“我知道你不願同我回二重門,就當是我找份安心,你若是強大了,在古家多份底牌,也省的我時時刻刻掛記你。”

他已經沒時間等到秦封真正心甘情願叫他一聲師傅的時候了。

舒弄影最後幾句話說得模糊,秦封還沒來得及聽清,一股力就將他推到了屏風後麵。

但秦封還是多少猜到了舒弄影的心思,月影說讓他同他習武,卻沒在強求他留在二重門了,這意味著什麽,兩人心照不宣。

他垂放在兩邊的手握緊又鬆開,嗓音略沙啞的問道:“月影,你是不會同我一起回古家的,對吧?”

裏麵靜默了很久才傳來舒弄影的一聲嗯。

秦封一拳揮起,在就要砸到屏風的時候死死的頓住,然後無力的放下。秦封嘲笑自己,明明自己得了便宜,沒有拜入二重門門下還有機會得到月影的親自教導,卻還在埋怨對方自己不願跟自己走。

其實他都明白,正如自己無法放棄世俗的怨恨一樣,月影自然也會有不能放棄的東西。

誰也不能跟誰走。

……

詩會的時候,秦封沒有跟來。

孔染看見舒弄影單獨一人來時頓覺新鮮,問道:“怎麽,回去教訓秦封了?那小子和你鬨別扭,所以沒跟來?”

舒弄影倒也不瞞著他:“明日我與他要舉行拜師之儀,遂讓他先準備準備,就沒讓他跟著了。對了,明日你就來當個見證人吧。”

“拜師?!!!還見證人?!!!”孔染叫了出來,遭了舒弄影的一記冷眼,然後立即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嘴。

觀察到四周沒有注人意他們的時候,孔染才小聲的罵道:“你不怕死的要和天命之人扯上關係,別摻合上我!”

孔染這話不是瞎說的,天命之人雖收到上天的眷顧,但早期的時候都和天煞孤星有的一拚。比如秦封的親父舒天佑練功走火入魔,養父養母慘死,乞兒之友被害,除非命夠硬,不然大多難以善終,隻有到某個年紀,這樣的狀況才會有改變,但秦封現在應該還未到那個年紀。

難道舒弄影就是那個命很硬的人?要不是舒弄影帶著人皮麵具,他還真想給舒弄影看看麵相,是不是命足夠硬到不懼天命之人的影響了。

舒弄影看孔染突然用一副詭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臉,頓覺十分不適:“你看什麽?”

孔染看舒弄影的臉,奇怪的皺眉:“我怎麽覺得,你的臉有些不一樣了?怎麽傷口好像多了一道?”

“是你記錯了。”舒弄影將臉轉過去:“裏麵人來的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孔染看著舒弄影的背影,不解的摸摸下巴,真是他沒看清,記錯了?

……

張家的詩會在張家後院舉行,此時天氣算是冷的,張家的人財大氣粗的隔幾張太師座椅就生一大盆火,露天的後院一點都不冷,甚至比一些室內都要暖和。

落葉枯枝,盆火熊熊,倒真有了幾分偏遠西北之地蒼茫的味道。

舒弄影和孔染進入後院時,又引來了不少的目光。在賽馬上折桂的兩人,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大敵。

偏偏此時舒弄影和孔染又換上了張家送來的青綢銀絲暗紋長衣,兩個人都顯得極為儒氣,全然沒有白天馬上馳騁時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倒像是能在詩會上大放異彩的書生。

在場者如臨大敵,已經棄權的納蘭葉也在此,看見秦封沒有同舒弄影一夥來,臉上的失望都要溢出來了。

張家負責領位的小廝這時候出來,領舒弄影和孔染到他們的位置,打斷了這僵硬的氣氛。

舒弄影和孔染讓小廝帶他們到比較無人,卻又觀看得到全場的地方坐下。

入座後,周圍又開始吵鬨了起來,無不是在猜測今晚將會出些什麽題目,然後提前做好詩作,互相吹捧。

孔染有些嫌棄的看了桌上擺好的瓜果,然後問舒弄影:“今晚如何?”

“莫再出頭了,不偏不倚即可。”舒弄影喝了口茶,發現此時還有人在盯著自己,順著那道怨恨的目光看過去,就見到被他揍得皮青臉腫的張申正在對麵惡狠狠的看著自己。

舒弄影不惱,反而覺得好笑。

這個張申隻能算是個紈絝,不算大奸大惡之人,這樣的人極為看重麵子,今天張申丟的臉,已經算是對他自己最大的教訓了,所以舒弄影也不計較張申差人偷偷剪碎了他們賽服的事情了。

瞄了一眼後,舒弄影就把目光移開了。

張家的家主和負責詩會的人出來了,全場即刻安靜了。

張家老爺靦著他的大肚子說了一些場麵話,就坐下了,把剩下的交給一個精瘦的,看上去有幾分墨水味的中年學者,也就是詩會的負責人。

“在下不才,僥幸得張老爺青睞前來為諸位主持詩會,實乃在下大幸……”

文縐縐的講完一些客套話,這人乾咳了幾聲,旁邊似乎是他學生的人立馬端上一杯茶來讓他潤喉,隨後就將比賽的規則給交代了一遍。

聽下麵的人小聲的嘀咕,中年學者似乎是烏寒城極有名氣的學者,還帶了不少自己的得意門生前來協助,由他出題,隨後讓在場人作詩,先由他學生審核,審核出最後五名之後,由這名學者親自審核。

這讓舒弄影皺了眉,他一早就覺得張家極為不凡。現在更是如此了。

文人都是控製著民間輿論的掌控人,在任何一個地方的當權人,都會想辦法控製好那些文人,以此掌握民間的輿論。

相反,能與文人關係密切的,就代表著地位不同,這可不是單單財大氣粗可比的了。

舒弄影麵上似乎在聽上麵人說話,手指卻輕叩扶手暗自思索,這個張家,果然同他猜想的一樣,不一般啊。

上麵的學者已經說畢,小廝們將筆墨依次送了下來。

那學者推倒台後,然後擊掌幾下,一群衣著嫵媚的舞女飄然入場,各個姿色豔麗,瞬間驚豔了全場,尤其是其中一名領舞的,身材高挑羅曼,輕紗半遮著臉,隻露出一雙極為勾人的眼睛,吸引所有男性的目光。

當然,舒弄影和孔染除外,他們都是久居高位之人,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更何況他們自己就是美人中的美人,台上的這位明顯吸引不了他們的目光。而且他們也早膩了這些歌歌舞舞,與在場的其他男性相比,顯得興趣缺缺,直到一曲舞畢,兩人還是臉色淡淡。

隻是最後,舒弄影才稍稍抬了一下眼皮,正好對上了那領舞的女子。

確實是雙很勾人的眼,換成別人的男人,可定會為之瘋狂,說不定一激動還會做出上前撩起此女麵紗的衝動,隻可惜,現在這男人是舒弄影,對上這雙勾人的眼睛,依舊麵不改色,像是看著一個石頭似得。

台上的領舞女稍怔,然後施施然的下台了。

場上的老者這時上來公布了今日詩會的第一道題:“第一題,很簡單,就是以剛才那段舞為引子作詩,詩題自擬,一炷香燒完之後,交予下來收作之人即刻。”

台上立刻搬上來一個小香爐,上麵插著一支剛剛點燃的香,嫋嫋青煙妙曼而升。

台下的人也立刻冥思苦想了起來。

這題目出的巧,用一堆的女人為引,換做其他尋常的詩會,怕是會出不少豔詩。但這是在招親大會上,你想進門當別人的女婿,卻寫了一篇不錯讚美其他女人的詩,這不是自毀道路麽。所以剛才隻盯著女人看的人,都開始努力的回想起剛才那段舞是否有名頭,想解其中的內涵。

舒弄影和孔染又是其中標新立異的,想都沒想,兩人就執筆揮下,不過片刻,均是寫成,然後招來收作的人,將詩詞交了上去。

這可嚇壞了其他的人,難道這兩個姓鹿的,不但賽馬厲害,而且詩詞也十分拿手?!!竟是如此的胸有成竹?

他們這裏的動靜,也引起了台上人的注意,那位學者,竟是招手,讓人直接把詩送到他那去了!!

場下的許些人都愣了,坐在舒弄影對麵的張申,整張臉都綠了,也不知道是之前被打的,還是氣綠的。

詩詞送到那名學者手中的時候,很多人都品屏著氣,就怕那學者會突然一拍大腿大嚷一聲,好詩!前不見古人的好詩!!然後就是其他人的詩作都不看了,一怕既定今日的詩會奪冠者是誰。

所以當那學者看了皺眉皺眉搖頭後,大家不止鬆了一口氣,還全部都朝舒弄影和孔染的方向投來幸災樂禍的眼神。

明明沒實力,還裝什麽裝,真以為作詩和騎馬一樣簡單?!

舒弄影和孔染麵對這些目光處之泰然,倒讓那些想笑話的人憋了一口惡氣。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人都上交了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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