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慎趕回自家小區的時候，鹿招搖和景濯已經等在了小區門口。</P>
操。</P>
他忍不住爆了聲粗口。</P>
他把車停到了街對麵，自認為沒被發現，繞了一大圈才跑到兩人車前。</P>
景濯搖下車窗：“不是從小區裡出來？”</P>
“我走到後門看你們不在，就猜你們應該是在前麵又繞過來的。”</P>
說完對上兩人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瞬間敗下陣。</P>
也是，他家就在前門進去第1棟，他是得多想不開，才專門繞到後門出去。</P>
“咳。”</P>
他試圖把自己的行為合理：“我這不是突然又想到了點兒東西，正好順路就去查了一下。我想著鹿肯定都到家了，就沒再說。”</P>
“先上車。”</P>
肖慎有些心虛的坐上了後座。</P>
剛一坐穩鹿招搖冷冷的聲音在車裡響起。</P>
“不是說想到了點東西嗎？想到了什麼？說說看。”</P>
肖慎沒說話。</P>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鹿招搖繼續說道：“左撇子讓你想起了5年前，你懷疑這些案子和5年前有關？”</P>
“怎麼會？”肖慎一臉詫異的看向她：“鹿，你怎麼會這麼想，五年前的事已經結束了，我還為此停職記過了，你知道的那案子跟我犯衝，彆說他已經結束了，就算沒結束我也不會再湊上……”</P>
鹿招搖突然從副駕駛轉身。</P>
她猛的朝肖慎出手——</P>
肖慎一個不察被她從座位上拉下，腦袋朝前重重摔去</P>
“靠，說話就說話，你動手是吧……”肖慎疼的齜牙咧嘴，罵罵咧咧的就要抬頭起身，下一秒後腦勺上一個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僵在了原地。</P>
鹿招搖的聲音悠悠響起：“我現在是右手拿刀，你背對著我，我高舉我的右手，我手中的刀狠紮進你的後腦勺，然後從你的右眼刺出。”</P>
她緩了緩，一字一頓：“我不是左撇子。可你照樣被我刺穿了右眼。”</P>
肖慎爬了起來，喘了口粗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P>
沒等肖慎反應，鹿招搖再次出手， 她右手抬起，突然小臂反扣，右手握刀狠狠朝肖慎的右眼刺去。</P>
刀尖停在距離肖慎眼球0.01米的地方。</P>
她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還是右手持刀，可我刺穿的依舊是你的右眼。我不是左撇子。”</P>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肖慎的額頭卻沁出了細汗。</P>
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鹿招搖拿刀的那隻手。</P>
“鹿啊，其實我挺聽勸的，你有想法，直接說就行，沒必要特意演示一遍。”</P>
“好。”鹿招搖立馬收回了手，重新坐回到位置上：“所謂的左撇子隻是幕後之人設置的一個低級詭計罷了，隻是利用了人們的慣性思維。”</P>
筆記本中對於死者的描述是：企業家的腹部插著一把匕首，右眼也被匕首刺穿。</P>
因為出現了特定的方向，所以會下意識的被注意到。</P>
可誰說右眼被刺就一定是左手才能做到？在特定的情況下即便是右手也能做到刺穿對方的右眼。</P>
這不過是一個彆有用心的誤導罷了。</P>
“至於你所以為的那個事情。”鹿招搖目光透過後視鏡看向肖慎：“不管它和五年前有沒有關係，肖慎，彆忘了那次的教訓。”</P>
肖慎臉色一瞬間的灰白了。</P>
他抹了把臉，埋著頭半天沒吭聲。</P>
景濯發動了車子：“對麵的大排檔應該還開著門，去吃點。”</P>
沒人回話，等車子停下，鹿招搖率先下了車。</P>
景濯陪肖慎安靜的坐了會，才緩緩開口：“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麼？驚弓之鳥，一點點五年前的影子就會讓你方寸大亂。假如這起案子真和五年前有關，你猜幕後之人會不會很樂意看到這樣的你。”</P>
“我隻是想……”</P>
“肖慎。”</P>
景濯突然打斷他未說完的話，神色嚴肅：“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處理，我會上報。”</P>
肖慎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P>
“走吧，下來吃點，吃完回去好好睡一覺，這個案子可以結束了。”</P>
“嗯。”</P>
第二天一早，二隊通宵加班的同事們把一摞厚厚的資料轉交到了曲長風手裡。</P>
“嗬，你們這熊貓眼也太重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被打了。”</P>
“少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通個宵試試。”</P>
“那不行。”曲長風兩手一揣：“我這天天枸杞泡水，養生著呢，不能熬夜。”</P>
“貧吧你就，我們撤了，你們加油！爭取今天就把案子破了！”</P>
“那跟我說沒用，得看老肖和鹿姐。”曲長風拉長脖子四處張望了下：“這倆還沒來呢？”</P>
“沒呢，反正東西都給你了，等他們來了你交接一下。”</P>
“行，我先看看，你們快睡去吧小心猝死。”</P>
他邊說著邊翻動著到手的資料。</P>
根據調查杜勒所在公司的工作日誌發現，杜勒和柯常樂、賀天、吳俊、王昭都曾發生過爭執。</P>
4人都曾在不同的時間段，對杜勒提起過投訴。</P>
這麼一看杜勒的殺人動機也就有了。</P>
可是真的會有人因為這麼簡單的一點事就繞這麼一大圈子殺人麼？</P>
曲長風覺得有些牽強了。</P>
等鹿招搖和肖慎來了，曲長風便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兩人。</P>
“這也太玩笑了吧？我們查了這個杜勒的過往經曆，他的生活軌跡很正常，可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他的這個行為也太不把人命放眼裡了。殺人對他來說就像是一場遊戲。</P>
我還是很難相信一個人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殺人，還是這樣的殺人手法。你說有沒有可能還有其他的存在，我們還沒有查出來？”</P>
“小曲，你還沒有意識到嗎？”鹿招搖一邊翻著手裡的資料一邊說：“查凶手其實並不重要。當我們發現文中提到的企業家是三個人，而企業家案還沒有發生時，這對於凶手來說就已經是一個無解之路了。”</P>
警方不是傻子，既然已經確定了企業家是三個人，而這三個人很有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殺害，那他們就絕對不可能放著這三人不管，早就已經在三個人的周圍布下了天羅地。</P>
無論被殺的企業家是誰。</P>
隻要凶手敢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