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定會被警察抓住。</P>

“對啊，所以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曲長風百思不得其解：“單純的挑釁警察？可是我們調查過杜勒，在他過往人生中，沒有和警方有過任何糾紛。”</P>

肖慎撇了一下嘴：“想那麼多乾嘛？等把他抓個正著。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問問他就知道。”</P>

這個案子裡有太多的謎團和疑點了，甚至還隱隱和5年前的事情有牽扯。</P>

他已經沒有耐心了，隻想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個幕後之人捉出來。</P>

“3天。”他說：“三天內凶手一定會犯案。既然他是想挑釁警方，那就一定不會把時間線拉得太長。警方保護嫌疑人的黃金時間隻有3天三天一到，如果沒有事情發生，警方就會減少布控。”</P>

“可這樣不就相當於甕中捉鱉，凶手有這麼傻，自投羅網？”曲長風不太相信。</P>

“我有預感。”肖慎卻表現的很肯定。</P>

鹿招搖的眼神閃了一下，肖慎好像很確定這起案件和5年前有所關聯。</P>

可他憑什麼那麼確定？就因為左撇子這個因素嗎？</P>

可左撇子的信息甚至不是肖慎先發現。</P>

而且他奇怪的態度，也不是在發現左撇子之後才有的。</P>

鹿招搖也是5年前案子的參與者，可她並沒有從這次的案子裡發現半點和5年前案子相關的影子。</P>

是因為她不夠敏銳嗎？不。鹿招搖對自己有信心。如果這起案子裡出現了和5年前相關的東西，她一定會發現。</P>

看來肖慎是發現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P>

2天後，柯常樂彆墅，警方果然抓住了正欲施行殺人計劃的杜勒。</P>

被捕後，杜勒對於自己的殺人計劃供認不諱。</P>

然而，肖慎、鹿招搖的臉上卻並沒有輕鬆之色。</P>

事情真的按照他們預料的那樣發生。</P>

凶手繞了這麼一大圈子，就是為了把自己送進去麼？隻怕這背後還有其他的目的。</P>

就連曲長風都一臉茫然的嘟囔著：“這也太輕鬆了吧，就這樣破案了，雷聲大雨點小？這杜勒怕不是腦子有坑吧，他到底是怎麼想的？”</P>

仿佛是為了讓警方更順利的結案，證據如雨後春筍一個一個冒了出來。</P>

在杜勒的交代下，警方先是找到了他購買筆記本的記錄，接著又從吳俊頭發中，發現了屬於杜勒的半截指甲蓋。</P>

沒錯，就是這麼明顯的證據，以一種神奇的方式被喂進了警方嘴裡。</P>

審訊室裡，肖慎和曲長風一左一右的坐在杜勒對麵。</P>

“杜先生，又見麵了。”</P>

“我已經承認了，人就是我殺的，筆記本也是我寫的。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P>

似乎是破罐子破摔，杜勒露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P>

“你為什麼要殺吳俊和柯常樂？”</P>

“他們投訴我，害的我那個月的工資全被扣了。我就是一個打工人，還有房貸要還，就指望著我那點工資。更何況他們就是無理取鬨，沒事找事，說我態度差，我態度哪裡差？”</P>

“那你為什麼要做一個死亡筆記本出來？”</P>

“哦，我想著反正都要殺人了，要玩就玩個酷的。我是個推理迷，很享受推理博弈的過程，但是又沒人陪我玩兒，我想了想，你們警方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嘛。”</P>

肖慎拍了下桌子：“嚴肅點。筆記本上的案件都是怎麼回事？前幾起案件的細節你是怎麼知道的？後麵的故事還會發生麼？”</P>

“前兩起案件警方公示的細節加上一點藝術加工寫出來並不難。第三起案件網上的信息挺多的，雖然具體結果你們警方還沒有公示，但並不妨礙我用已有信息進行理，看來真實情況和我推理的應該相差不多，不然你們也不會這麼重視。至於後麵的……”</P>

他頓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們也說了，那就隻是故事而已，我就是個普通人，真以為我有通天的手段呢，放心吧，接下來不會發生的。”</P>

鹿招搖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問他怎麼確定，筆記本一定會到警方手裡被立案調查？”</P>

肖慎立刻把鹿招搖的問題問了出來。</P>

“我不確定，隻是覺得你們都是負責任的好警察，肯定會查一查，賭一把而已。”</P>

“說實話！”</P>

“這就是實話。”杜勒緩緩吐出了口濁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殺人犯也有請律師的資格吧。在我律師到達之前，我什麼都不會再說了。”</P>

他往椅背上一靠，閉上了眼睛。</P>

肖慎和曲長風對視一眼，知道他們是問不出什麼了。</P>

兩人起身走出審訊室，門外鹿招搖正在等著他們。</P>

“怎麼看？”肖慎出聲。</P>

“雖然杜勒已經認罪，但這個案子還是有很多疑點。”鹿招搖皺起眉頭。</P>

杜勒說的那些理由，不是說不過去。</P>

隻是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一種荒誕感。</P>

殺人的動機很荒誕，做死亡筆記的原因也很荒誕。</P>

隻是為了和警方玩一場遊戲一場凶手必輸的遊戲？</P>

杜勒既然也說了他是一個推理迷，那他就不應該不知道，玩到最後，遊戲的結局是他必輸的局麵。</P>

除非——</P>

他是故意為之。</P>

因為證據齊全，很快，杜勒就要被移交檢察機關。</P>

肖慎對此發了好一通火。</P>

他還沒有從杜勒口中問出他想知道的東西。</P>

可結果已定。</P>

“我感覺這是我這兩年來破過的最輕鬆的案子。”</P>

曲長風手握保溫杯，看著正被檢察機關帶著上車的杜勒忍不住感歎道。</P>

“輕鬆不好麼。”莫語澄咂巴了一下嘴，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黑眼圈：“我覺得一點都不輕鬆。”</P>

曲長風嘲笑她：“你一個剛畢業的小新人案子都沒正兒八經參加過一起，你知道什麼叫輕鬆，什麼叫不輕鬆啊！”</P>

肖慎看著被帶走的杜勒麵色難看。</P>

鹿招搖站在他的身邊，目光落在遠處杜勒的背影上。</P>

肖慎問她：“他的說法你信麼？”</P>

“確實有點不信，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鹿招搖拍了拍，似是在安慰：“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有很多奇葩，你不能拿自己的腦回路去衡量彆人的腦回路。我們辦過這麼多案子，比這更奇葩的理由，你又不是沒有見過。”</P>

“不一樣。”肖慎心裡有一種直覺，這事還沒完。</P>

“你可以不信他不信這個結果也可以繼續去查。”鹿招搖望著他的眼睛，冷靜而鄭重地說：“但是彆忘了，肖慎，我們是搭檔。”所以你從來都不需要單打獨鬥。</P>

“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