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1 / 2)







蜀王逛青羊宮時起了興致去看元辰殿的地窖,險些讓人劫持,暈了半日才清醒過來。裘良扶他出去緩了片刻,乃問方才出了何事。裘良看了看賈琮,賈琮也一臉茫然:“五叔,怎麽回事?”

賈五道:“真遠已死。”

賈琮驚喜:“當真?!”

賈五繃著臉點頭,上前給蜀王打了個千兒道:“王爺休怪。此事本是在下猜的,為以防萬一,並不曾告訴過我們三爺。”他頓了頓道,“我們三爺與裘大人給真遠道人設了個套,等了這些日子也不見他露麵。偏此人武藝高強,隻怕咱們這些人都不是對手。在下遂猜,他保不齊已尋過一回了,隻是找不到那田七關在何處——本來咱們也沒抓到那個田七。在下便想著,在下若是真遠該當如何?他既要救朋友,又尋不著所在,唯有拿蜀國這邊要緊的人去換了。蜀國哪有比王爺更要緊的人。故此,保不齊他會盤算到王爺頭上。隻是王爺不好抓。可巧王爺要來青羊宮拜三清。”他乃指著地窖道,“這地窖從前不為人所知。王爺既來了,難免想來瞧個熱鬨。他功夫極高,趁人不備藏在裏頭誰能知道?在下遂與領兵的劉將軍商議,穿了衛士的衣甲混在護衛裏頭。方才我們幾個兄弟去地窖探路,都被這道人打暈了。在下因早有防備,他揮拳來時閃了一閃,假意也昏倒在地。待王爺進來,他飛身上前對付王爺,在下便趁其不備從後頭下手,可算打死了此賊。”

裘良忙說:“這麽要緊的事怎麽不與我商議!”

賈琮也道:“就是!也沒告訴我!”

賈五道:“此賊武藝極高,擅飛簷走壁。大人與我們三爺本來便管著此案,恐怕讓他偷聽了去。在下不過一鏢師,劉將軍亦尋常武將,想來他沒分.身術來顧上我們。”

蜀王一想也有道理,點點頭:“不錯。賈鏢師有勇有謀,真乃壯士也。”

賈琮抹了把虛汗:“五叔,太險了!”

賈五道:“留此賊逍遙在外更險。”

蜀王與裘良互視一眼。這個真遠手中有先帝的金牌、功夫又高強、又神出鬼沒,委實危險。裘良忙說:“此賊狡詐,我去查驗下屍身,看可死透了沒有。”

乃立親打著燈籠回到地窖去,往真遠的屍首上摸了摸——什麽也沒有!裘良心中一急,將這老道士從頭細查了一遍,仍舊沒什麽要緊之物。他猛然察覺此人竟大熱天的穿著雙靴子,忙伸雙手隔著靴麵子各摸一隻——果然在其右腳靴子裏摸到一令牌狀物。取出來拿燈籠照了照:可巧拿到的是背麵,金燦燦的刻著先帝的提款;翻過來一瞧正麵,“如朕親臨”。

裘良也顧不得老道士腳臭不臭,趕忙塞進懷裏,無事人一般走了出來,朝蜀王點點頭。蜀王喜形於色,匆匆向跪地不起的道士說了幾句“賊人武藝高強,與爾等無關”之類言語,讓他們起來。眾道士山呼“謝王爺不罪之恩”。

裘良又將主持道士拎到一旁悄悄拿金牌給他瞧:“真遠的金牌可是這個?”主持道士連說“正是。”裘良轉身低聲回給蜀王,蜀王哈哈了幾聲,嘩啦啦領著人走了。那領兵的劉將軍匆匆向賈敘一抱拳:“待末將交了班來求見賈鏢師。”賈敘微微頷首。

賈琮不與蜀王一道回府,乃折回元辰殿多呆了片刻。當日在這殿前看日出,陳瑞錦雖沒名言什麽,他倆這事兒算是定下了。懷念了片刻,他問道:“管元辰殿的是哪位道長?”守平道長忙上前打了個稽首。

賈琮道:“我有個主意,道長看可行麽?”

守平忙說:“先生請講。”

賈琮望著主持道人說:“如今這地窖的事兒鬨得挺大。與其讓百姓胡亂猜疑,不如正經說出去。”乃引著守平和主持道人到裏頭指著地窖道,“此處不知何年何月有了個地窖,連主持也隻略知道一二。偏真遠不知從何處知道了。他是個拍花子的,拍了個好人家的女子來,恐怕人家家中尋找,將其藏在此處,還自稱是官家捕快假扮道士、並誣那女子為賊盜哄騙主持道長。後裘大人查明真相,救出女子還予其家。王爺因聽說了此案,心中好奇,”他看著主持道人重重的說,“特來探望這地窖。”

主持道人捋了捋胡須道:“方才委實是王爺特說要探望這地窖。”

賈琮笑道:“道長很懂行嘛!不想因近日百姓們幫著搜拿真遠、他無處可藏,竟偷藏在這地窖之中!與王爺撞了個正著。非但打暈了五六位親兵,還抓住了王爺。虧得劉將軍麾下兵卒神勇,救下王爺抓住真遠。這地窖在東邊,在裏頭供個靈獸青龍,蓋因其護佑王爺平安。”

主持道人道:“先生這麽一說貧道想起來了。方才瞧見有一條青龍從地窖中盤出,飛空而去。”

賈琮連連點頭:“對對!晚生也看見了!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原來道長你也看見了啊。麒麟首、鯉魚尾、犄角似鹿、身繞祥雲!我們都看見了!你們觀中的道士、王爺身邊的兵卒都看見了!誰沒看見誰就是與青龍無緣。”

守平道:“貧道沒看見,貧道果然無緣。”

賈琮與主持道人互視一笑。賈琮道:“青龍為虛靈之物。這位道長沒看見,蓋因目下無虛。哎,道長你這麽實在的人怎麽當了道士!怕是不易羽化飛升的。”

守平道:“貧道本也沒指著飛升,吃得飽、做些活便罷了。”

賈琮瞧了主持道人一眼:“聽裘大人說,當日這地窖的石蓋子乃是守平道長一人打開的。”主持道人眉毛一動。賈琮含笑看著守平,“嘖嘖,好大手勁兒!若隻是想吃飽飯還不容易,不如來做鏢師。”

主持道人聽他把守平的名字說出來了,顯見是打聽過的,忙說:“他哪裏會那個。”

賈琮拍手道:“我護著的人還沒吃過虧。罷了罷了,自由擇業、雙向選擇。這位道長若不想做鏢師也可以考慮下當兵,蜀王待下頭的兵不賴。我隻是覺得他這身力氣難得,不派上用場怪可惜的。”

主持道人道:“雖無用,亦無害。”

賈琮道:“刀可殺人,亦可救人。道長,世間奸惡極多,不是你們小小一個道觀可以護住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本·帕克先生對他侄子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侄子遂成一代大俠。”他乃向主持道人作了個揖,告辭而去。

另一頭,蜀王才剛回到王府書房,裘良忙將金牌取出雙手捧了過去。蜀王雙眼鋥亮,喜滋滋拿起金牌對著日頭細瞧了許久,皺眉道:“嘶……怎麽不大對?”裘良沒見過金牌,心中一跳。蜀王又掂了掂,“重量仿佛也不對。”乃還給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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