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2 / 2)







賈琮笑眯眯踱到倒下的那漢子跟前問道:“喂,這位大哥,你們是誰手下?為何冒充三殿下的人?”

那漢子被踢得狠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會子還沒爬起來呢。便躺在地上說:“我們是三殿下的人……”

賈琮擺手:“不是。三殿下府裏我又不是去過一回兩回,不穿你們這樣的衣裳。”

那漢子道:“我們是東郊白頭莊裏的。”

賈琮回頭瞧了司徒岑一眼又轉回來:“你們既是莊子上的,誰過去喊你們來城裏?”

漢子坐了起來:“王管事讓我們跟著徐管事來的。”

“王管事大名叫什麽?徐管事又叫什麽?”

“王管事叫王得順,這位——”他指著被司徒岑掐住脖子的那人,“就是徐管事,小的不知道他叫什麽。”

司徒岑皺眉:“王得順是誰。”

周虎在旁低聲道:“殿下,王得順委實是咱們府上的,平素管著莊子上的事兒。不曾到殿下跟前說過話,故此殿下不認得。”

司徒岑鬆手放開那徐管事,徐管事跌坐在地上。司徒岑低頭看了看他:“既是不肯說你是誰家的也無礙,我也不是沒審過犯人。”

論理說,照這個架勢,有經驗的看官早該猜出來司徒岑身份了,偏愣是沒人出來打圓場。另一個護衛上前擰住徐管事的胳膊,從懷裏掏出繩索來便捆。這還了得?那群持棍大漢吼著衝上來。周虎依然立在司徒岑身後,其餘幾個護衛迎著他們劈裏啪啦的揍,每人一招放倒,眨眼便倒了一地。賈琮抱著胳膊懶洋洋道:“嘖嘖,分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居然沒有人誇讚叫好。喂~~各位瞧熱鬨的,你們不覺得打得好麽?”

人群中便有人鼓起掌來:“打得好——”零零落落的幾個人跟著鼓掌。再看圍觀的已跑了一大半。

忽聽有人大聲說:“好什麽?你們自拍屁股走了,回頭衙門來人還不是這些師傅倒黴。”

賈琮道:“對啊!快些去衙門報案,就說有人冒充三殿下家的管事欺壓良民。”他拍了拍手,望著司徒岑假笑道,“這些師傅運氣真好。虧的他們是假冒的。若真是三殿下家的管事,師傅們大概沒法子活著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吧。”

司徒岑麵色一沉:“你說什麽呢。”

“沒什麽。”賈琮聳肩,大聲道,“各位,這個徐管事是冒充的,大家放心吧。想去別國的暫且不用去了,等你們三殿下真的強奪民產時再去不遲。”

司徒岑惱道:“豈有此理!”

賈琮笑眯眯道:“哪裏不對?”司徒岑懶得理他,命護衛將徐管事帶回府中他要親自審問,自己甩袖子便走。賈琮回身向諸位靜坐門口的繡工師傅道,“沒事了,你們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吧。沒人逼你們簽賣身契。再告訴你們東家,白賺幾個賣作坊的錢,作坊還是他的。”也撣撣衣裳跟著走。

幾個護衛撥開人群,司徒岑翻身上馬,眼角順帶往四周掃了一眼。隻見有個青衣年輕人戴著鬥笠立在人群後頭,鬥笠下那張臉仿佛在笑。雖遮住了眉眼,那人顯見一眼不錯瞧著自己。司徒岑勒馬吩咐身邊一個護衛:“問問那戴鬥笠的是什麽人。”護衛應聲而去。

司徒岑賈琮等人遂帶著徐管事徑直回府。才剛到外書房坐了片刻,方才留下的那個護衛也趕來了。司徒岑便問他如何。那護衛道:“戴鬥笠的那人說,他是做別的買賣的,且他的買賣做得頗大頗賺錢。他說……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變賣家產遷去平安州。”護衛略有遲疑。

司徒岑瞧了他一眼:“說完。”

護衛垂頭道:“那人說,這半年多……越來越多人家被強奪產業,都是做得極好的鋪子、作坊和工廠。既是三殿下不知情,可否將被奪去的產業還給百姓。他說,既有誤會,他預備等到年後再看。明年正月,若那些產業還未歸還,他就走。”護衛抬目看了司徒岑一眼,“他說……去了平安州,雖說不如在蜀國便宜,終歸產業都是自己的。縱然窮些,不用擔心好端端的家產忽然就變成人家的了。”

司徒岑呆了半日,冷笑看著賈琮道:“今兒咱們才剛說成都百姓過得安適。”賈琮聳肩不語。司徒岑一瞧那護衛還在呢,問道,“還有麽?”

護衛從袖中取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來呈給司徒岑:“這是方才那戴鬥笠之人借了吉祥繡坊的筆墨寫的。”

司徒岑打開一瞧,上頭齊齊整整列了一張單子。頭一項是今年四月,某古玩鋪子被自家搶奪,後頭寫著出麵奪鋪子的管事名字;第二項是五月,某銀樓被自己低價強買,後頭也有管事名字和價錢;第三四項都是六月,一處田莊一處酒樓……最後一項正是吉祥繡坊,管事名叫徐二水,想必就是才剛抓來的徐管事。每一項前頭都標著序列,一目了然,司徒岑半年多功夫統共搶奪了十九樣百姓產業,都極賺錢。

賈琮在旁伸了個腦袋,撲哧一聲笑了:“合著你買下吉祥繡坊才花了二十兩銀子!太不要臉了!人家商家不跑才怪。”

司徒岑惱道:“又不是我買的!”

“是是是、不是你買的,是你搶的!”賈琮指道,“五月份還要臉一點,三千兩買銀樓。哎呀,越到最近越便宜,且起初一個月隻奪一處,漸漸的越來越頻繁。這膽子大起來也是真快啊!莫非是起初恐怕你察覺?而後發現你什麽都不知道、便肆意了?”

忽聽外頭一陣亂,司徒岑皺眉問道:“怎麽回事?”

有個護衛過來回到:“那個徐管事看見咱們府大門便傻了。拖著他走了幾步路,他一頭往石頭獅子上撞。好在兄弟們手腳快,攔住了。殿下說要審他,屬下們帶他過來。誰知方才他又掙紮險些撞了牆。”

賈琮在旁狐假虎威搖頭晃腦一齜牙:“想死?沒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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