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2 / 2)







“我若不答應呢?”

“那隻好殺了你、找你手下來做這些事了。”賈琮偏了偏頭,“橫豎你死了、你的差事總有人接手。”

老婦冷冷的道:“賈先生這是與我商議麽?”

“您若覺得是脅迫也沒什麽關係。”賈琮笑眯眯道,“送土匪去北美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老太太,如今您是輸家,說了不算。若不是為了節省時間精力,我直接去找何渡陸老頭就好。沒有你,他倆一樣能成事。”

老婦冷笑:“他倆能成事?賈先生不妨試試。”乃站起來拂袖而去。

賈琮在後頭喊:“給您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就當您死了。”老婦置若罔聞,頭也不回。

縱是到街坊家串門,老婦也正經坐著馬車。小道士過去時天已黑了,這會子愈發走的夜路。好在她那宅子離天寧觀極近,馬車前又懸著兩個燈籠。不多時,馬車回到竹林小宅。老婦下了車,立著思忖良久,又回到車上,命車夫“去玄春觀。”車夫一言不發調轉馬車走了。

此處正是南昌城南,這馬車星夜顛簸,繞城一周轉悠到了城北。城北有青山湖,湖畔立著一座道觀名曰玄春觀。觀中香火不盛,好在眾道士自耕了三四畝地以供吃食。偶有大財主前來拜三清,隨手撂下幾十兩銀子,也夠道士們過上一兩年了。老婦在玄春觀前下了馬車,親手提著燈籠走到觀前扣了四下門。過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觀門“吱呀”一聲開了,裏頭閃現一個中年道士。借著燈籠瞧了眼老婦,微微皺眉,側身讓她進去,旋即將門關上。老婦方才進天寧觀時還帶著兩個丫鬟兩個婆子,如今隻自己進去了。

直至次日雞鳴,她才急急的出來。丫鬟婆子車夫都巴巴兒等了一宿,見主子出來了也不吭聲,幾個人都閉嘴如封口的葫蘆。老婦上了馬車,車夫揚起馬鞭輕輕喊了兩聲“駕駕”,趁著日頭未出走了。

約莫兩個時辰後,青山湖畔馬蹄飛踏春泥。不知從何處跑來一哨人馬,個個頭戴圓盔、背負火.槍,將玄春觀團團圍住。有個守門的道士聽見響動,開門隻張望了一眼,立時關上從裏頭插上門檻。領頭的將軍隻不理他,示意兵士們在幾處持槍看守。此處荒蕪,左近少有百姓,隻得湖上幾個舟人伸長了脖子探看。

隻見一名兵士摘下火.槍朝道觀大門“砰”的開了一槍,乃飛起兩腳登開了兩扇門。道士首領匆匆走了出來,正與闖入的兵士對了正著。他喊道:“敢問諸位是什麽來歷,為何擅闖我玄春觀!”

那將軍甚是年輕,微笑道:“投降不殺。”

道士首領打了個稽首:“貧道等乃是出家之人……”

將軍打斷道:“劉老爺,你可以選擇投降或者死亡。”

道士首領啞然。半晌,慢慢問道:“敢問諸位是如何尋到在下的。”

將軍道:“不知。那是斥候的工作。”

道士首領思忖片刻:“貧道願降。”

“多謝。”

道士首領舉起雙手,身後的道士亦舉手,幾個兵士上前抹肩頭攏二臂將他們悉數捆了。有個老道士閃避在一根大柱子後頭,眯起眼悄悄舉起胳膊。耳聽“砰”的一聲,老道士額頭開了個血窟窿。將軍道:“我們的狙擊手沒有死角。”

道士首領悵然道:“他也是條好漢,不慣投降罷了。”

沒過多久,滿觀道士悉數被抓。那將軍命身後兵卒:“搜查錦衣衛卷宗。”

道士首領道:“都在後頭的藏書樓。”

“多謝。”

兵士們直奔藏書樓,見密密麻麻的書架子接了屋頂。有個兵士笑道:“一個這麽小的道觀、還沒什麽香火,竟藏了這麽多書,就沒人覺得不正常麽?”

道士首領道:“外人進不來。”

幾名兵士從每座書架隨手抽了三本書翻來開瞧。一樓最外頭幾架都是道家典籍,其餘也都包著道家典籍的書皮、內裏全是錦衣衛卷宗。便在此時有人進來行了個軍禮:“報告!運卷宗的馬車到了。”

將軍道:“讓他們進來搬。”

那道士首領奇道:“為何馬車沒同將軍一道來?”

將軍道:“我們原以為要打仗。他們是來善後的。”

道士首領道:“怎麽來得如此之急?與同來何異。”

將軍道:“諸位大人如若不降,這會子功夫已足夠打完。”道士啞然。

後頭一個年輕的道士哼道:“你們不過仗著火器之利罷了。有種的跟老子鬥拳腳!”

“不鬥。”將軍道,“又不是綠林人比武鬥毆。能以火器贏的,為何要鬥拳腳?”

年輕道士挑著眉眼道:“鬥拳腳你根本打不過我!我不服氣!”

“你服不服是你的事。我要的是這些卷宗,又不預備收服你當手下,要你服氣作甚?”年輕道士吸了口氣好懸噎死。

道士首領思忖片刻,拱手問道:“敢問這位將軍,賈先生預備如何處置我們。”

將軍道:“這個並非末將管轄範圍。不過賈先生應該不會收各位做事,他手底下並不缺人。你們如果願意去外洋就最好,不願意的話他大概會找海盜來把你們強行運過去。”

道士首領哈哈笑了幾聲,慨然道:“他眼裏當真隻有外洋。也罷,總比當一輩子道士強些。”

那將軍寬慰道:“你們手裏頭多少有些本事,好過尋常百姓多少倍。北美那邊已有西洋人經營多年,土地都是現成的不用開荒,房屋也有不用現蓋,你們隻管搶來便好。不願意種地也可以去當土匪。地廣人稀、敵弱我強,當土匪很有前途的。如果諸位願意拉著更多的土匪一道去就最好了,劉老爺說不定能因此再得個官兒當當。”道士首領愈發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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