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生活倒還過得去。
直到我十二歲時。
某天,陳嬤嬤突然敲開了我的門。
她自上而下,嫌棄地白我一眼,而後轉身道:
大小姐要同太子去西郊賽馬,你將你養的這匹小棕馬送過去。
西郊有個跑馬場。
平日裡有不少夫人小姐過來玩。
我到時,周令嬌正被一眾夫人簇擁在內,遙遙瞧著馬場中間。
她快要及笄了,纖細的身段顯出形來,一顰一笑間儘是華貴。
而被她注視的地方,正有個穿黑色騎裝的少年在騎馬。
他身量修長,五官俊美,眉目間滿是富養出的張揚和自信。
我正看得出神。
耳邊冷不丁響起白夫人嫌棄的聲音:怎麼是你?
周令嬌順著聲音走過來:娘,是我讓陳嬤嬤叫她送馬來的。
白夫人冷漠的神色頓時初雪消融:馬場不是有馬麼,何須麻煩?
周令嬌搖搖頭:這匹小馬駒是父親送的,養了兩年,總歸是要拿出來遛遛。
白夫人便笑:玩一玩便罷了,你日後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學這些東西做什麼?
周令嬌也跟著笑,再沒說話。
我沉默地看著她們。
印象裡,白夫人是個狠辣的女人。
她一句話便能要走我娘和徐嬤嬤的性命。
但她對周令嬌卻如此寵愛。
你在想什麼?
冷不防地,周令嬌湊近我,低聲問了句。
我驚訝地抬眼,下意識後退兩步。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