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和女性店員,在看見襲擊者全貌的同時一齊感覺氣血上湧。
「人形和、金翅之炎……難道說是、大鵬金翅鳥!?」
「怎麽會?堪與護法十二天相匹敵的最高位神鳥,竟然墮落為了魔王……!?」
被火炎圍在中間的二人睜大了眼睛重新將襲擊者——鵬魔王審視了一遍。
二人抹著冷汗維持臨戰態勢,但是白夜叉卻像要緩和二人的緊張一般啪啪地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好了,你倆冷靜下。那家夥的確是大鵬金翅鳥,但是並非純血。她隻不過是,離家出走中的公主罷了」
「……哈?」
「離、離家出走中的……公主?」
鵬魔王?的同時,二人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打量她的身姿。
和帶有華美裝飾風雅圖案,背後還袒露肌膚的大膽衣裝相反,鵬魔王的容貌還稍顯年幼。儘管用化妝掩飾過,但在旗下的應該是張童顏的素顏吧。
施於年幼素顏之上的典雅裝飾。
掩蓋於氣度之上的妖豔舉止。
與本人相反,魅力變得魔性而具蠱惑力,誘發人那近似於背德心的情欲。
作為魔王而言,鵬魔王散發著一種異質的氣度。她似乎對“公主”這一名字相當抗拒,急躁地走上前怒視白夜叉。
「適可而止、請不要再用那種無聊的稱呼了、白夜王。都已經過了千年,少女都成為女人,公主都成為女王了」
「那就換種方式叫你吧。現在的我已不是魔王了。就算這樣也還是要改的話……呼姆。和千年前同樣,在大眾麵前」飽含著愛情叫你“迦陵醬?”吧」
刹那,周圍的金翅之炎朝白夜叉她們一齊襲來。
對神·對龍的最上位恩惠金翅之炎。被它觸及的話,連魂魄都會不剩。
但本應把人燒得連骨頭都不剩的金翅之炎——卻被收束於白夜叉的掌上,陽炎被一點不剩的吸收。
(把……金翅之炎給、輕易地……!)
煉獄都比不上的金翅之炎就在白夜叉雙掌縮小的同時遭到捏碎。以取回神格、完美體現了星靈側麵的白夜叉為對手,金翅之炎也相當不利吧。
因熱波而倒地的黑兔,麵對眼前的交鋒而倒吸了口氣。
把黑兔自己這種力量連碰都碰不了的炎熱就那麽輕易消除掉的白夜叉。持有魔王之格的人碰麵的話,哪怕一個玩笑都會丟掉性命。
真是被帶到了一個最差勁的地方、想到這裏兔耳朵萎蔫了下去。
另一方麵,鵬魔王則歪起美麗的眉毛現出青筋,但仍保持著威嚴對三人厭惡地說道。
「……哼。依然是個怪物呢、白夜王」
「要這麽說的話你也依然是個野丫頭呢,迦陵醬」
哼哼,白夜叉浮現出了輕蔑的微笑。
鵬魔王身上浮現出了越來越多的青筋,但是再要繼續這樣反複下去的話也將無果而終。火炎編織而成的金翅像磷一樣放出了大量的熱。
在一連串的互動期間,坐倒在地的二人回過神,同時紅著臉起身擺好姿勢。
(可、可是啊,好歹也是金翅鳥一族的公主。但傳聞鵬魔王在七大妖王之中也隻能算是中堅程度而已……)
那麽,其餘的六位魔王是何等程度的怪物呢。僅僅是這麽想象就令脊背發寒。
鵬魔王傲慢地看了眼黑兔,把視線移回白夜叉身上。
「那麽,來找大哥有何貴乾。取回了神格的你先不論,竟然還把帝釋天的玩具給帶過來……這可是足以引發宣戰的蠻橫行為喲?」
「啊—抱歉抱歉。不過我們這邊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嘛。,理由就到裏麵說,不能讓我們先過到寶座那邊嗎?」
白夜叉溫和地笑著,像是要庇護黑兔一般邁出步子。本以為對方會采取強硬手段的鵬魔王,表情難免蒙上了一層困惑之色。
「……雖然很抱歉、但大哥他不在喲」
「怎麽?」
這對白夜叉而言」也算是預料外的回答了。
鵬魔王一邊抱起雙臂整理著裝,一邊傳達事情經過。
「半個月前去救援“鬼姬”聯盟一來,一次都沒回來過。嘛,畢竟是大哥嘛,說不定正在哪裏的土地上遊玩作樂呢」
「什、什麽」
白夜叉半帶吃驚地出聲。
——半月前的魔王強襲事件。她也聽說過牛魔王前去協助北側“階層支配者”鬼姬聯盟一事。而且接到了其擊退魔王之後,立刻離開聯盟的報告。於是就主觀斷定他已經回到據點了。
「那麽你到平天的大本營來是、」
「嗯。被這裏的宰相拜托,要我代替大哥接待你們。姑且準備好了酒席……不過因為你帶了佛門的畜牲來、就隻能浪費咯」
「……姆、」
鵬魔王用袖子遮起嘴角,同時朝黑兔投去侮蔑的視線。
就算是天性善良溫和的黑兔,也因為從剛才就開始了的無端侮辱而皺起了眉頭。但是她的本源畢竟是“箱庭貴族”一族。儘管不會胡亂行使權威,但是胸中仍然有著驕傲與自負。
她向前邁出一步,像是要反駁一般怒視對方——
「謔?你辦得到嗎、“月兔”?」
——被反瞪了一眼,黑兔咻地退後三步。
那場景就好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不,是被雕盯上的兔子。
對於她的退卻,白夜叉和女性店員一齊投來了冰冷的視線。
「黑兔喲。這你就太差勁了啊」
「同意。那麽,今後就把你叫做“箱庭貴族(恥)”吧」
「不、剛才的不是啦!剛才的退後是因為帝釋天和金翅鳥的種族相性太差、不對我說你怎麽會知道那個綽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黑兔發出了靈魂的呐喊。但是女性店員卻愣了一下、
「……誒?難道說真的,曾經被人叫做“箱庭貴族(恥)”嗎?」
——誒?黑兔的動作變得更僵硬了。
女性店員隻是純粹的驚訝,沒有什麽打小算盤的意思。
也就是說剛才的話,可能隻是“偶然一致”罷了。
有著傳統淵源的“月兔”,怎麽會被人加上“(恥)”字——這種想法就算沒有明說,也清楚傳達到了。
但是那無垢的眼神反而更深地貫穿了黑兔的自尊心。
「……唔、咕唔……嗚、嗚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謹慎守護的自尊遭到前所未有的致命傷的黑兔,發出已經令人理解不能的奇怪聲音,浮現出眼淚沿著來時的道路暴走了。
並沒有打算把她的自尊傷成這樣的女店員罕見地帶著驚慌目送其背影。白夜叉也難得地如頭疼似的揮揮右手。
「啊啊我這裏沒事,去把黑兔追回來。肯定是連日來的憂勞爆發了吧」
「我、我知道了」
女性店員對鵬魔王行完目禮,小跑著朝暴走的黑兔追去。
另一方麵,完全置身事外在一旁發呆的鵬魔王,等到二人看不見了才回過神來。
「……你還真是帶來了個相當奇怪的變種呢」
「是嗎?我所知道的黑兔大體就是那樣的哦?」
是這樣嗎?鵬魔王歪起腦袋。
白夜叉無奈地垂下頭,然後抬頭仰望平天之旗。
「可是都已經來了啊。沒有謁見到第一候補牛魔王的話……總也不能交給那幫小子……不不、對於他們來說確實還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