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消耗不小,也有些疲憊,但是想到明天早上薑止就要走,一走就要走兩三個月,他實在有些睡不著。
他看著薑止一直到天亮。
淩晨五點,楚伯承把薑止叫醒,他慢慢把薑止抱起來,低聲道:起床穿衣服了,車已經在外麵等著。
薑止嗓音溢出綿長的哼唧聲,眨了眨眼又睡下了。
不怪她起不來,實在是昨晚太累了。
楚伯承也舍不得再叫她起來,乾脆直接動手給她穿。
其實昨晚他本來是想克製一些的,可薑止卻勾著他不放。
當時他讓她鬆開,她非不鬆,說要預支他未來幾個月的公糧。
楚伯承沒忍住。
結果可想而知,薑止體力跟不上,早上起不來。
她想玩偶似的,被楚伯承翻來翻去,穿衣服洗漱。
等到坐上車,薑止才勉強醒過來,她迷糊地看著車頂,到哪了
她身上披著楚伯承的軍大衣,很厚重,有他身上的皂角香味。
楚伯承連人帶衣服,把她摟在懷裡,剛出城,再睡會兒,還早著。
嗯。薑止躺在楚伯承腿上,又慢慢睡過去。
楚伯承撫摸著她的發絲,怎麼看也看不夠。
兩個小時後,接應的車過來。
薑止已經醒了。
楚伯承一手提著行李,一手牽著她,把她送上車。
開車的男人道:承哥,你放心,我會把嫂子安全送到文城。
來接應薑止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三四年歲的男人。
男人叫溫亮。
曾經和楚伯承是同一個戰場的戰友,兩人是過命的交情。
楚伯承點了點頭,他手透過車窗伸進去,揉了揉薑止的頭,小團圓有桑媽照顧著,你不用擔心,到了那邊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想我了就給我發電報。
知道了。
天越來越暖和,不要貪涼,如果要出去買東西,不要自己一個人去,讓溫亮陪你一起。楚伯承不厭其煩地囑咐著。
在前麵開車的溫亮,一臉嫌棄,承哥,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原來你還有這副麵孔。
跟之前那個惜字如金、少言寡語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恐怖!
楚伯承沒好氣瞥了他一眼。
溫亮抬手,在嘴邊做了一個劃拉鏈的手勢,表示自己已經閉嘴了。
薑止攥著楚伯承的袖子,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至少兩個月。楚伯承心裡有些發堵。
自打熬過那兩年,把薑止接回督軍府後,他從沒跟薑止分開過這麼久。
薑止眉心皺著,至少兩個月...
足以說明龍齊很難對付。
越難對付,說明楚伯承越危險。
她深吸一口氣,任何事,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像以前一樣亂來。
嗯。楚伯承拍了拍她的頭,等我來接你。
薑止依依不舍鬆開他。
溫亮問:承哥,還有什麼事要囑咐嫂子的嗎,沒有我就先走了。
彆讓圖謀不軌的男人接近你嫂子。
放心。溫亮拍了拍胸脯,我會護好嫂子。
楚伯承彎著腰,伸手摸了摸薑止的臉,兩個月後見。
薑止溫順地將臉貼在他手心,阿哥,一切小心。
車子漸行漸遠。
楚伯承站在原地很久,直到看不見那輛車,才忍著失落上車離開。
胡副官去了衛城之後,一個姓何的副官一直在為楚伯承打點瑣事。
何副官也是楚伯承的心腹,忠實可靠。
他也算一路跟楚伯承走到現在的老人了。
少帥,您交代的都安排好了。何副官麵色嚴肅。
知道了,叫下麵的人盯緊龍齊,還有嚴敏。
何副官沉默片刻,道:真沒想到,嚴小姐竟然會背叛您。
楚伯承眸光微閃。
準確來說,嚴敏並沒有背叛他。
嚴敏給他傳遞的所有情報,百分百都是真實的。
然而,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給嚴敏全部的信任。
他很早之前安插在龍齊身邊的一個間諜,一直在監視嚴敏。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嚴敏竟然攛掇龍齊對薑止下手。
楚伯承不能忍受。
但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他需要嚴敏給他傳遞情報。
故而他決定把薑止送到文城。
文城那片地界,龍齊鞭長莫及,薑止在那裡很安全。
楚伯承在洛川城,也能專心收拾龍齊。
等龍齊倒台,他再處理嚴敏也不遲。
楚伯承沒接何副官的話,他懶得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多費口舌,回軍政府。
是,少帥。
薑止離開後,楚伯承陷入了日夜顛倒的忙碌中。
楚伯寧來找薑止的時候,桑媽按照楚伯承提前跟她交代好的,跟楚伯寧解釋,少帥想跟薑小姐過二人世界,所以搬去了城郊的一處彆館。
楚伯寧有些懵,什麼時候去的薑止也沒跟我說啊。
少帥的意思是低調,所以沒跟任何人講。桑媽好脾氣的繼續解釋。
楚伯寧撇了撇嘴,不滿嘟囔著,薑止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我就薑止一個朋友,她走了我找誰玩去,阿哥真討厭!
她噘嘴問桑媽,薑止搬去城郊哪了
伯寧小姐,這個我不太清楚,少帥和薑小姐都沒說。
抓耳撓腮,楚伯寧焦躁道:我看阿哥就是故意的,他嫌我總纏著薑止,打擾他和薑止膩歪,所以才把薑止藏起來。
太不要臉了。
桑媽笑著問道:伯寧小姐,您還有其他事嗎
那薑止什麼時候回來啊楚伯寧臉都垮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伯寧小姐,要不你去問問少帥桑媽提議。
楚伯寧訕笑,算了,謝謝桑媽,我先走了。
她可不敢去問。
楚伯承瞪她一眼,她都忍不住腿軟。
想了想,楚伯寧決定搞迂回。
她去找薑淮,讓薑淮去問。
薑淮神經大條,真去問了。
楚伯承還算給他麵子,告訴他薑止在城郊的一處彆館住著。
薑淮想到楚伯寧的囑咐,問楚伯承地址在那。
楚伯承直接把薑淮罵跑了。
薑淮當天忙到晚上十點才回去,還因為忙過頭,忘了給明漾帶毛線,被明漾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