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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就群發一個郵件,讓他們在工作的時候注意一些。”
秘書含糊不清的道:“少傳這些……亂七八糟的八卦。”
“不用管他們。”
紀安陽臉色淡淡的,秘書反而怔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她心裡一動,下意識的看向了副總。
難不成,那些人嘴裡胡亂說的八卦,竟然成了真?
兩人一齊進到了紀衡的辦公室裡。秘書去準備明天開會要用的材料,紀安陽坐在了紀衡辦公桌前麵,咳嗽了一聲:“哥?”
“嗯。”
紀衡工作起來依舊一絲不苟,沒有多看她一眼的意思。
“你這是要把明年的工作也做完啊……”
紀安陽歎了一口氣,敲了敲桌子:“白天在集團耗著,晚上去酒吧裡麵消耗……紀大總裁,你再這樣下去,我怕咱們紀氏集團有一天會群龍無首!”
這話說出來之後,她又有一些後悔。
自從那天從雲頂酒店出來,紀衡就一天比一天沉默,身邊人都能感覺到他的焦躁——
紀安陽自嘲的勾了勾嘴角,這男人天生無趣,性格又一向清冷,很少會和彆人吐露自己的心緒。
焦躁起來,也是寂靜無聲的。
“溫梔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紀安陽心裡想的是他和楊夢瑤的事,開口反而提起了溫梔,她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自從上次遇到溫希那個小丫頭之後,我就老是想起她。”
他們兩個人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如果那女孩是她和紀衡的寶寶……
紀衡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該有多好啊。
紀安陽苦笑了一聲,還是把這個話題丟開了。
她糾結著開口:“楊夢瑤那邊……”
最起碼他和溫梔在一起的時候,還是知道笑的。
她目光幽幽的,掩飾不住對那個女人的厭惡:“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去幫你查。”
“不必。”
紀衡埋首於文件之間,聽到紀安陽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便聽到高跟鞋的聲音響起,是她起身走了出去。
他漠然又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了眼前的工作上,忙忙碌碌的,竟然又耗過了一天。
日光漸漸的落了下來,華燈亮起,集團的職員三三兩兩的往大廈外麵走,晚風從秘書忘記關緊的窗戶中吹了進來,帶著盛夏的悶熱。
紀衡終於也麵無表情的推開了眼前的文件,習慣性的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裡,合衣躺下。
卻是半晌睜眼無眠,身上被子還帶著一種陽光的味道,旁邊也沒有楊夢瑤令人厭煩的糾纏。
身心上的疲憊卻無論如何都消散不下去。
他終於站了起來,匆匆的走到了衣帽間,將一直放在自己外套中的那個盒子取了出來。
然而這東西卻並不能再給他任何慰藉……
溫梔的聲音突然在他耳旁響起。
“去哪兒呢?”
他下意識的頓在了原地,恍惚之間看向了身旁。
那裡卻空無一人,什麼都沒有。
那個時候,溫梔還沒有完全麻木,看向自己的時候,臉上總有顯而易見的喜悅。
好幾年前的往事,突然就躍上了心頭。
他把溫梔送到蔣淩瀚身邊去的那晚,現在已經想不起來,那到底是盛夏,亦或者是一個寒意森森的深秋。
隻記得心中和現在一樣,焦躁不安,幾欲發狂。
女人好像也察覺到了什麼,一直怯怯不安的偷看著自己。
溫梔從來都不會像楊夢瑤一樣纏人。
如果自己好好待她,女人眼裡便是一派純然的喜悅,含羞帶怯地貼過來,眼睛裡麵亮晶晶的。
如果沒來由地遭到了冷遇,她眼裡的光就會一點一滴的消散開去,默不作聲的承受那一切。
他漠然閉上了眼睛。又讓自己墜回到了那片極深的黑暗裡。
他當時在想什麼?
似乎並沒有什麼大仇得報的快意。
紀衡皺著眉頭,摁了摁自己突然疼痛起來的心口,靜靜等待著這陣心痛的過去。
隻是和今天一樣,心痛如絞。
卻又不知道這股心痛為何而來,又該如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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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這是你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