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溫梔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蔣淩瀚見狀,向空乘要了條毯子,細心地給溫梔蓋上。
結果沒過兩分鐘,溫梔還沒來得及進入深層睡眠,飛機遭遇強對流,突然一個顛簸。溫梔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前栽去,眼看馬上就要狠狠地撞上前麵的小桌板了,蔣淩瀚及時地伸出手,擋在溫梔額頭前。
溫梔迷茫地睜開眼睛,她現在的意識還朦朦朧朧的沒完全清醒過來,看到擋在自己頭前的手,一時有些恍惚,下意識地回道:“到了嗎紀衡……”
蔣淩瀚手上的動作一僵,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溫梔說完,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麵色尷尬地不知所措。她抬起頭,小心地看向蔣淩瀚,卻見他麵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蔣淩瀚不過恢複了兩秒,就又變成往常的樣子,對溫梔笑道:“怎麼回事啊,還沒從過去的事情中回過神?”
溫梔呆呆地看著他,半晌後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飛機穿過雲層,眼前一片漆黑。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溫梔變得坐立難安。一旁的蔣淩瀚立刻感覺到她的異常,安撫地握了握溫梔的手,轉移她的視線道:“到了Y國後,那房子裡的一些小家具我還沒購置,你可以現在在飛機上想想風格。”
說著,蔣淩瀚溫柔地看過來。溫梔感覺到他的視線,勉強笑了笑。
兩人正沉默間,溫梔突然問道:“我們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
蔣淩瀚不明所以,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卻聽溫梔繼續說道:“我總覺得,我好像丟了些東西。”
“彆多想了,你隻是一時間還不適應新的生活,過段時間就好了。”聽到這,蔣淩瀚才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不能說出來,他不能讓溫梔反悔……或許這一刻,他也自私了吧。
瀾城到Y國也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這趟飛機他們坐了六個多小時,趕下來時早已經疲憊不堪。蔣淩瀚手上抱著睡眼惺忪的溫希,手上還拿著行李,身後跟著溫梔,老遠就看到了來接機的蔣家父母。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也過來了?現在時間還這麼早,其實可以不用來接我們的。”溫梔強打起精神,迎上去對兩位老人道。
蔣老爺子雖然年紀大,可倒是一副精神矍鑠的樣子,現在這精神頭看起來,竟是比溫梔還要好上幾分,嗬嗬笑道:“我們呀,提起得到消息說你們今天要到Y國,所以一早就等在這了。”
一行人坐上蔣家父母帶來的車,在車上閒談著。溫梔聽蔣淩瀚介紹著家裡的家庭成員和親戚關係,倒是把唯一那點瞌睡蟲跑沒了。
“我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叫蔣淩風,我之前回了國內,可他倒是一直生活在Y國。”蔣淩瀚解釋道。
還沒等溫梔回話,蔣老爺子就在一旁接過話:“我這兩個兒子啊,就這個大的讓我不省心。這回溫梔你來了,可要好好幫我管著他。”說著,還瞥了眼蔣淩瀚。
蔣淩瀚無端背下這口鍋,無奈地笑了笑。車上的氣氛,一時倒還很融洽。
溫梔也聽出蔣父那不過是一句親熱的客氣話,便禮貌地笑了笑,並不過分多說什麼。
一行五人回到家,蔣淩瀚帶著溫梔打了頭陣,走在最前麵。
門鈴按響後,房裡傳出一道輕快的男聲。
“哥,你回來啦!”說著,麵前的門被一把拉開,外麵的人和裡麵的人直接打了個照麵。
溫梔好奇地看著麵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男子,看樣子是沒經過什麼大風浪,還多多少少帶著些孩子氣。
想到這,溫梔覺得得給蔣家人留下個好印象,便率先打招呼道:“你好,我是溫梔。”說到這,溫梔故意停了下來。見識了這麼多事,這種自報身份的做法是初次見麵時最不可取的。溫梔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不然她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所以後麵的話,她在等著蔣淩瀚會怎麼介紹、
蔣淩瀚笑了笑,剛欲接話,卻見蔣淩風麵色難看地看著溫梔。
“你小子怎麼回事,這是你以後的嫂子,怎麼看人呢。”蔣淩瀚看著他這樣,沒好氣地說道。
蔣淩風突然被自家哥哥凶,也是委屈得很。他又看了眼溫梔,然後把身子朝旁邊側了側,向身後的方向努了努嘴。
蔣淩瀚會意,房子裡應該是有什麼人在,蔣淩風才會這樣。不過,他現在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又有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