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嗆傷(1 / 2)









花顏自然退到了一邊,同行之到一旁候著,靜待府醫為大公子診脈。

府醫輕按上衛辭青的脈搏,眉頭微皺起,再細細診治,問道:「敢問公子喉嚨可有什麼不適?可有異物感,或是常覺乾渴?」

「偶爾。」衛辭青掀唇。

府醫又事無巨細地問了好一會兒,大公子雖話少,也是一一答了。

隻是他答話時,眸光卻幽幽地落在花顏身上,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又好像依舊再審視花顏。

花顏雖被他盯的依舊緊張,但瞧著公子的神色也沒有那般恐懼,隻是垂了眸任他打量,也不敢同他對視,生怕自己露出絲毫破綻。

好半晌,才聽見府醫起身的聲音。

花顏忙抬頭上前,柔聲問:「公子身子可有什麼問題?」

「除了公子身上的舊傷之外,便就是肺有些嗆咳,導致多有咳嗽,偶有異物感。但並不嚴重,服上三日的藥便也就好了,想來應該是被什麼厚重又有刺激性的氣味熏著嗓子了。」府醫手上收拾著自己的小木藥箱,同花顏解釋道。

花顏聽見府醫的解釋,如同當頭棒喝,猛地看向府醫,脫口而出:「敢問您,狼煙算是您所說的那種麼?」

「算,當然算!姑娘也算是見多識廣的,隻是狼煙可非尋常能得之物,哪裡是隨處可見的。」那府醫點了點頭,像是被花顏提醒了,片刻後又搖了搖頭,似是否定了狼煙這種可能。

他原本是同行之交代,想起方才房中發生的事情,便才看向花顏緩聲交代注意事項:

「公子身上的舊傷還是要好好養著,特別是腰上的傷,如今加上嗆咳,切記飲食清淡,且半月內最好…」

花顏愣在原地。

耳邊像是圍著上萬隻蜜蜂,吵得她耳中全是嗡鳴聲,不停敲著她的耳膜,又像是化成一股力道重重地撞在她的心上。

麵前府醫似乎還在交代些什麼,花顏想要聽,耳邊被方才的話徹底包裹,根本聽不清身邊人說了什麼。

她抬頭望向大公子,難得是她占了主動,先看向大公子。

許是衛辭青察覺到她熱切眸光,掀了掀眼皮,迎上她的期待眸光,神色淡漠如古井般平靜無波,未置是否。

僅僅是那樣幽幽地瞧著她,似乎在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旁人,不熟悉大公子的也便罷了。

花顏卻知曉,大公子這一眼的意味。

一時之間心跳如雷,說不清的悸動如潮般湧了上來,險些要將她淹沒。

「姑娘,花顏姑娘?」府醫交代完了,卻瞧見花顏正愣神地看向主子,便輕聲呼喊。

「在…在的,您可有什麼吩咐?」花顏被他一喚才回過了神,忙定了定心神,壓下洶湧的新潮,笑得倉皇。

「吩咐不敢,隻是方才說的,姑娘可曾聽見了?」府醫瞧著花顏那紅臉笑著回答的模樣,實在瞧著嬌軟極了,瞧著他都心軟了些,放軟了嗓音問。

許是她那異常的反應太過明顯,將大公子的眸光也吸引了過來,察覺落在身上的幽深冷漠眼神,花顏說話難免緊張些,「記得的,公子的腰傷要好好養著,嗆咳服三日的藥,切記要飲食清淡,可對?」

「還有……半月之內須提醒公子禁慾。」府醫說著,剛說了一半又怕意思不清讓花顏誤會,隻能扭身瞧了瞧大公子的神色,又看向花顏,嘴唇蠕動了好幾下才壓低了聲音交代:「莫要行房中事才是。」

一句話說,府醫提著小木藥箱,忙拽著行之就跑了。

剩下花顏一個俏臉漲紅地站在原地,一時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衛辭青挑眉睨了愣在原地的花顏一眼,指尖敲著桌麵的動作輕快起來,昭示著他此時還不錯的情緒。

「愣著做什麼?」

花顏下意識抬頭看他,眼神詢問。

「瞧也瞧過了,能用膳了?」衛辭青瞧著她問,語氣平靜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無奈。

不知怎麼,落在花顏的耳中,竟會有一瞬間誤會大公子這句不是命令,而是詢問。

想什麼呢!

花顏忙將自己腦子中不切實際的想法趕出去,福身應了聲:「奴婢這便讓他們布膳。」

走到門口,她才想起方才府醫的交代,心想此事哪裡是由她能夠決定的,才扭身望向大公子試探著問:「方才府醫說的,公子可都聽見了?」

「嗯。」

身後傳來一聲應答,花顏才勉強放下心來,出門吩咐人傳膳。

用完膳,平日都是大公子要去書房中再處理些公務,如今科舉正有條不紊地進行,又正是公子休沐之時,也就沒有再去書房,而是直接沐浴了。

花顏聞言時,頂著衛辭青的眸光愣了片刻,她怎麼會不懂他晦暗眼神中的暗示之意,隻是他如今舊傷復發,她再清楚不過若是伺候公子沐浴會發生的幾種結果。

一則她在浴桶中會睡過去。

二則若是公子嫌浴桶束縛了,她便會在床榻上睡過去。

花顏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府醫的交代,公子是聽見了的吧?」

衛辭青淡定挑眉,未置可否,隻是眸光幽幽地看著花顏。

花顏隻當他是聽見了,福身道:「奴婢這便吩咐人去備水,再讓行之侍衛進來伺候。」

她剛轉身,手腕一緊就被人拉了回去,花顏驚詫地看向大公子,「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讓行之去備。」衛辭青五個字說出來,眸光幽深地望著她。

那暗示之意再明顯不過。

本是她吩咐人去備,如今公子讓行之去,那便不就是讓她伺候沐浴?花顏算是明白過來,她有些躊躇,心裡有些發虛:「公子…奴婢手腳粗笨,不如行之侍衛那般細心,還是奴婢去吩咐人備水吧。」

衛辭青瞧著她那麵露難色的模樣,挑眉反問:「本相如今說話不管用了?」

「不是…不是,奴婢不敢。」花顏被他一句話說的忙認錯,試探著抬頭對上他的眼眸,又不好直接說她怕沐浴之時發生點什麼,隻能支支吾吾地問:「方才府醫說了,為了公子能更好養傷,最好禁慾半個月,不可行…行房中事的。」

「本相說的是什麼?」衛辭青冷嗤一聲,饒有興趣地盯著她侷促的模樣,像是在欣賞跑不出也逃不掉,隻能乖乖待在他領地中任他圈養的獵物。

「公子說的是沐浴。」花顏輕聲答,在她這小半年的經歷積累下來的經驗之中,大公子讓她服侍沐浴,基本都以那事結尾。

「可有說要碰你?」衛辭青再問。

「…沒…沒有。」他這樣問,縱使花顏清楚他所圖也隻能咬著牙答一句沒有。

「那你在提醒本相些什麼?」嗓音中全是譏誚,衛辭青直勾勾地盯著她。

可哪次沒有?!花顏嘴唇一張一合想要反駁,一對上大公子那漫不經心又滿臉正色的模樣,登時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她的喉嚨之中。

公子是鐵了心要她伺候。

花顏也算是明白了,隻能抿了抿唇,不放心地交代:「奴婢隻能服侍公子沐浴。」

「不然?」衛辭青勾唇笑得邪性,瞧著小丫鬟忍不住看他兩眼,又羞赧地垂眸,那欲言又止把俏臉憋的通紅的嬌軟模樣,實在是忍不住生出幾分逗她的心思。

指尖輕輕將她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嗓音中含著玩味的笑,打趣道:「小顏兒還想做什麼?」

花顏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沒想到竟被人倒打一耙,反倒說得好似她迫不及待做些什麼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