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沁忽然想到劉美人,低聲道:“娘娘,奴婢昨晚在玉康宮親耳聽到皇上說,要跟劉美人用早膳的。皇上果然還是最憐惜娘娘。”
惠嬪聽完越發心花怒放,“她整日炫耀皇上如何如何,本宮真想看看她聽到皇上來了春禧宮時候的臉色,一定相當好看。”
“她怎麼配和娘娘比。”容芝在一旁附和道。
惠嬪笑得越發得意。
雲沁垂著眸子,卻有些無奈,她說出來確實讓惠嬪高興的意思,可更多還是想讓她警惕些,怎麼她光顧得意了。
笑過一陣,惠嬪又看向雲沁,露出些苦惱道:“你快來幫本宮看看,皇上一會過來,本宮穿什麼衣裳好?”
雲沁沒料到惠嬪會問自己的意見,微微一怔,但迅速回神,笑道:“跟皇上用膳,自然還是家常些好,不過可以上一層淡妝。”
“不是不上妝才家常嗎?”惠嬪不解。
雲沁笑道:“娘娘今日氣色好,若是上些妝,定是明豔動人,還不把今日這樣好的陽光都比下去?”
惠嬪聽得笑意更深,忍不住嗔她,“就你嘴甜。”
容芝忽然從旁插話道:“那奴婢來給娘娘上妝吧。”
雲沁瞥她一眼,笑意不改,“容芝姐姐守了娘娘一夜了,再操勞,娘娘可要心疼了。”
“是啊,容芝,你快去歇歇吧。”惠嬪立刻看向容芝,目露心疼。
容芝扯著笑,眼神卻在瞪雲沁,“奴婢不累,隻要是伺候娘娘,奴婢渾身都是勁頭。再說……奴婢也不放心旁人伺候娘娘。”
此時容芝心裡全是惱恨,就一晚上而已,這丫頭就哄得娘娘如此信任她,要是自己走了,隻怕娘娘身邊要沒她的位置了!
看她這防備的模樣,雲沁實在有些瞧不上。
從前也隻是在主子跟前爭寵,自打惠嬪懷孕,容芝就跟護雞仔似的,誰都要防著。
春禧宮上下,生死榮辱都係在惠嬪身上,難道他們會想不開去謀害惠嬪嗎?
對容芝非要留下,雲沁懶得再管。
她自己願意不眠不休地熬著,就熬著好了,看她能熬到什麼時候。
雲沁轉而對惠嬪說道:“奴婢聽聞宮中有一種珠顏妝,素淨雅致,聽起來就與娘娘相稱。”
惠嬪一聽果然來了興趣,“本宮倒是從未聽聞。”
“奴婢也是聽容欣姐姐講的。”雲沁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引到容欣身上。
惠嬪立刻看向了站在一旁默默無聲的容欣。
容欣看了一眼雲沁,才溫聲回答道:“回娘娘,是有一個珠顏妝,是從前嘉熙太妃最喜歡的妝容。嘉熙太妃容顏絕世,卻不喜本朝女子最喜歡的桃花妝,偏愛這素淨的珠顏妝。後來嘉熙太妃為替先皇祈福,就連這珠顏妝也不再化了,後來就鮮少有人知道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惠嬪好奇問道。
容欣笑道:“教奴婢規矩的阮嬤嬤,曾是嘉熙太妃的梳頭宮女。”
“那你肯定會化珠顏妝了?”惠嬪果然被勾起興趣,“那今天你就本宮化個珠顏妝,讓本宮見識見識。”
“是。”容欣應了一聲,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雲沁。
雲沁對她一笑,餘光瞥了眼在一旁插不上嘴的容芝,心中冷笑。
小德子有句話說的不錯,比起從宮外來的丫鬟,容欣這樣從小就在宮裡長大的,眼界和見識可不是她們能比的。
從前容欣姐姐總讓她們不要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