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願意出頭也出了,雲沁不信,這春禧宮以後還是她容芝說了算。
容欣邊化妝邊把其中典故說給惠嬪聽,雲沁在一旁偶爾插科打諢一句。
隻有容芝想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呆了一陣子,雖氣得跳腳,可實在沒什麼意思,被惠嬪勸著休息去了。
容芝前腳剛走,阿菁腳步匆匆從外走了進來。
雲沁最先看到她,見她毛毛躁躁,忍不住瞪她一眼。
這丫頭素來跳脫,性子也大大咧咧的,不受管教,昨晚上的事情還沒跟她算賬呢!
被雲沁一瞪,阿菁才收住腳步,規矩地走進來,“娘娘,奴婢有事稟報。”
惠嬪一見是她,笑意淡了幾分,“什麼事?”
阿菁還未開口,先笑了一聲,瞥了眼雲沁的臉色,才收住笑意繼續道:“回娘娘,西殿那個可鬨了大笑話了。”
原來,西殿的孔答應早早就等在了皇上離宮的宮道上。
可沒成想今日皇上上早朝晚了,孔答應領著宮女在宮道上被凍得瑟瑟發抖,真一見著皇上連話都說不利索。
“皇上從咱這裡離開的時候就不早了,被她這麼一耽擱,皇上就動了怒,孔答應腳一軟摔了個大馬趴。這會被人抬回來了,聽說皇上還給治了個禦前失儀,禁足一個月。如今那邊正哭呢!”
阿菁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哧笑出聲。
惠嬪這回沒有斥責,反倒聽得冷笑一聲,“她最喜歡乾這樣的事,本宮可沒忘記,剛入宮的時候,她還在春禧宮把皇上半路截走過。如今這樣,也是她自己的報應。”
她眸光一閃,對阿菁道:“本宮身為一宮主位,這種事也不好不管。你過去問問,張禦醫一會過來請脈,要不要也去看看她?”
孔答應是皇上潛邸的老人,雖說整日鑽營,卻從未有過身孕,而張禦醫是出了名的產科聖手。
讓張禦醫去看,傷害不大卻侮辱性極強。
“奴婢這就去。”
阿菁興衝衝地跑出去了,容欣攔都沒來得及,她有些忐忑道:“娘娘,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惠嬪不以為意,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不悅道:“你也該跟容芝學學,彆總這麼沒脾氣。”
容欣垂下眸子,“奴婢謹記。”
“娘娘今早想吃什麼,奴婢去小廚房催催。”雲沁適時插言道。
“碧粳粥,皇上最愛喝碧粳粥,配些火腿青筍,其他就讓他們隨意做些吧。”
提起皇上,惠嬪果然什麼不快都忘了,剛才的事也輕巧揭過。
雲沁笑道:“娘娘隻想著皇上了,您自己呢?”。
“好啊你個小丫頭,打趣起本宮來了!”惠嬪柳眉微豎,拿著帕子要去打雲沁。
雲沁輕巧躲過,笑得狡黠明媚,倒看得惠嬪微微錯神。
“那奴婢就替娘娘安排吧,您就配些紅棗燕窩可好?”雲沁並未察覺惠嬪神色有異,笑容不減道。
惠嬪回神,對容欣嗔道:“瞧瞧,瞧瞧,這又安排起本宮來了。”
“那奴婢就當娘娘允了。”雲沁嗬嗬一笑,福身便離開了內殿。
惠嬪從鏡中看著雲沁離開,視線移到鏡中自己的臉上,笑意淡了幾分,她扭頭看向容欣,“你與雲沁是一道從尚宮局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