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靜已經結婚了,夫妻倆都是老師,兒子剛上小學,收入一般,關鍵是有個不好相與的婆婆,老公又愚孝,導致她在很多大事上都做不了主。
以前提過一次收養童童的時候,和婆婆大吵一架,差點鬨得和老公離婚。
而且李家這樣的人家,從他家收養一個孩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孩子父母都在呢,外人有什麼資格收養她。
斐明月握住錢靜的手,安慰道:“放心,我可以帶她走的,我現在做主播也賺了不少錢,兩百萬也沒那麼困難,童童的事你交給我就行。
“不要和你家人鬨,他們不同意也正常,畢竟童童父母都在,收養沒那麼容易,辦不了收養手續,以後隻能被李家人敲詐。”
錢靜難受地看著斐明月:“你既然知道這是個無底洞,為什麼還願意幫童童?”
頓了一下,她補充道:“你和她非親非故,如果現在放棄了,明月,沒人會指責你,你為童童做的已經夠多了。”
斐明月甚至不認識童童的母親,她隻是去年在藥莊的時候偶然認識了童童,然後就給了童童那麼多幫助。
現在還要她拿出兩百萬帶童童走,錢靜覺得愧疚。
斐明月卻讓她寬心:“小靜,童童對我來說不是麻煩,恰恰相反,是我需要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覺得她很親切,我喜歡這個孩子,知道她在李家過得不好的時候我更心疼她。”
“我希望每個女孩都有一個幸福的童年,如果沒有,也希望有一天能出現一個人帶她走,給她幸福。”
“現在,我希望我是那個帶她走的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心臟莫名疼痛起來。
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但是她好像能在童童的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的疼痛感,那種孤立無援的好像被世界拋棄的同感,熟悉得讓人落淚。
說到這裡的時候,病房的門開了,一個紮著低馬尾,氣質乾練的女醫生走了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斐明月立刻上前問道:“醫生,那個孩子怎麼樣,她,她有沒有受傷。”
周醫生審視地看了斐明月一眼,問道:“你是那孩子什麼人?”
斐明月一噎,一時想不出怎麼說她和童童的關係。
畢竟孩子的母親還在。
還是錢靜說道:“是乾媽,孩子的母親有事來不了,我們能對她負責。”
周醫生皺眉:“這不行,孩子的父母呢,必須父母過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以為嘴上說能負責就行了嗎?”
錢靜這下不知道怎麼說了,和斐明月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像是兩個挨訓的學生。
尤其是斐明月,看上去年紀很小,沒什麼社會經驗的樣子。
周醫生做醫生很多年了,尤其在心理治療這塊,見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事情,看她們的樣子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趕她們走。
她看著有點眼熟的斐明月說道:“去我辦公室,我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把事情說清楚,如果你們有什麼為難的地方,我會幫助你們。”
斐明月感激地抬頭看著她:“謝謝醫生。”
周醫生依舊冷著臉,沒什麼情緒起伏:“真想感謝我就把事情說清楚了,孩子遇到這種事,你們對醫生就不能有秘密,無論有多難以啟齒,都必須說出來,知道嗎?”
斐明月和錢靜都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而且孩子還這麼小,確實在猶豫要不要和醫生把李家的醃臢事說出來。
不過周楚然很專業,斐明月和錢靜對她產生信任以後就把事情大概說了出來。
周楚然聽完以後依舊沒什麼情緒,隻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時也讓她們放心:“孩子隻是受了皮肉傷,還能治好,錢小姐到的及時,沒有發生更糟糕的情況,但是心理問題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