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綺說道:“我就是當年那個被安欣換掉的孩子,你的親妹妹,後來傅二哥給我和我們的母親做過親子鑒定了。”
“這件事他本來是想在你們婚禮那天告訴你的,還有小謹是你兒子的事情,但是沒想到……”
斐明月聽明白了,有點生氣地看著衛綺冷笑:“我懂了,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我能忍著和傅西樓結婚,我就能得到一個妹妹和兒子,我這四年來的顛沛流離,全都是我自己一個人作出來的?”
衛綺沒想到她會這樣誤會,急了,立刻解釋:“不是,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把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你彆叫我姐,”斐明月憤怒地嗬止她,“咱倆唯一的聯係也就那點血緣關係了,比不得傅家對你的好,你一口一個傅二哥的,把一個傷害我的人叫得那麼親切,衛綺,我不是聖人,我接受不了我的親妹妹和一個曾經狠狠傷害過我的人那麼親近。”
她後退一步,和衛綺拉開距離:“以前我們也沒有以姐妹的身份相處過,以後我也不為難你在我和傅西樓之間做選擇,我自己會走。”
說完扭頭就走,腳步都有點踉蹌。
衛綺立刻追上她,哭著從後麵抱住她:“所以你不要我是不是?就因為我們從小沒有一起長大,所以我就不算你的妹妹了是嗎?”
衛綺性子冷,很少暴露自己的情緒,更不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麵。
被她這樣突然抱住,斐明月心裡也難受,語氣軟了一些:“小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不認你,我隻是剛知道這些事情,我現在,我現在接受不了你明白嗎?”
衛綺緊緊抱著她不肯讓她走:“傅家和衛家對我都很好,我感激他們,但是姐,我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一個血脈相連的親人,你彆推開我好不好?”
對斐明月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
父母都已經去世了,而且是以各自慘烈難堪的方式去世的,親情給她帶來的是難以彌補的傷害。
現在,或許是老天可憐她,讓她妹妹回到了她的身邊,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親人的。
她心中空掉的親情的缺口,一下就被衛綺補上了,她又怎麼會真的舍得放手。
她慢慢轉身,也緊緊抱住衛綺,漸漸哭了出來,像是哭訴著自己多年來所受的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冷靜下來。
衛綺很認真地看著她承諾:“姐,以後我不會在你麵前提你不想提的人,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這個不想提的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但是斐明月也知道,傅西樓和衛綺之間還有上下屬關係。
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衛綺的生活:“不用這麼拘謹,剛才是我說話過分了,你和傅家撇不乾淨的,我能理解。”
頓了一下,她目光漸冷:“我和他一時半會兒也撇不乾淨,我必須把傅謹帶走。”
小傅謹應該也早就知道她是他的親生母親了吧,不然不會和她那麼親近。
這麼小的孩子,這些年沒有母親的陪伴,他要受多少委屈啊。
斐明月擦乾眼淚,看著衛綺說道:“小綺,你幫我和他約個時間見麵吧,我想和他談談傅謹的撫養權。”
衛綺應下,很快告訴傅西樓這件事的。
傅西樓坐在空曠寂寥的辦公室裡,聽完電話以後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
這一天終於來了。
她和兒子,他一個都留不住。
他自己造的孽,如今終於要自食惡果了。
他拿出抽屜裡的佛珠想要平靜一下,卻發現少了一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