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願作鴛鴦伴(1 / 2)

我刀破長風 曉山塘 2362 字 6小時前






第三十九章願作鴛鴦伴

半個月後,沈、淩二人早早從金陵離開,回到光州,開始籌備婚事。

張素知與天玄教之事,牽涉無數人在其中,歷經二十餘年,終於結束,四海歸於平靜,再無禍事。

往後的日子,也不必將頭顱懸在腰間,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這日豔陽高照,沈星遙同白落英出門置辦物事,回到家中,卻未瞧見淩無非。

“他還有一個人出門的時候啊?”白落英一直遺憾當初生下的不是個女兒,對淩無非雖算不上毫不關心,卻也沒有過多在意,“我看他這些日子,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黏著你,也沒去過別處。怎的突然轉了性子,自己跑了?”

“不應該啊……”沈星遙左右查看一番,隱隱感到一陣不安,“他一個人,會去哪呢?”

“不知道,不過這麽大個人了,想來出不了亂子。”白落英拍了拍她肩頭,不以為意道,“沒準是想給你什麽驚喜。興許等一會兒就回回來了。”言罷,便即轉身走開。

沈星遙沒有吭聲,隻越發覺得古怪,心下愈覺忐忑,四下處找尋無果後,一路摸索,向城外尋去,卻忽然聽到一聲哨響。

“誰?”沈星遙,立時警覺,卻看見一名滿頭銀發,雙瞳赤紅的女子坐在樹梢。

“竹西亭,還真是你搞的鬼?”沈星遙怒道,“他人在何處?”

竹西亭輕笑一聲,躍下樹梢,穩穩落在她跟前,輕笑說道:“我就想看看這男人的心,是不是都長得一樣?為何有人專一,有人多情?怎的就你命好,遇上這樣的人,願意為你出生入死。再多誘惑,也不肯背叛。”

“你把他怎麽了?”沈星遙怒視她道。

“放心,”竹西亭拍拍她的肩,眼波深處藏著狡黠之色,“他還活得好好的,我就借來玩兩天,過些日子再還給你。”

“你這人到底有什麽毛病?我是欠你的嗎?”沈星遙道,“我娘當年與天玄教之事本就毫無關聯,就算沒能救回你,也隻是受人暗算,錯失了機會。這怎就成了我的錯?你要真是恨我入骨,無法開解,一刀殺了我便是,何必隔三差五過來找些無關痛癢的麻煩?你不也不嫌累嗎?”

“那你殺了我算了!”沈星遙道,“對他下手又算什麽?”

“你不服,那就打贏我。”竹西亭說著,便即轉身,“不然的話,我做什麽你都活該受著。”

“那你想要什麽?要他背叛我,還是要我失去一切,或是舍棄這條命?”沈星遙問道,“就算能夠證實我所托非人,你的謝郎,難道就會從此洗心革麵,待你一心一意?”

聽到這話,竹西亭的腳步微微一滯。

“被我說中了?”沈星遙追上前道,“謝遼薄情寡幸,雖受你多年保護,卻從不惦著你的好。他若待你好,願與你雙宿雙棲,與你共同對抗天玄教,你也不至於如此。”

“那隻是因為我們無法脫離困境,他時常一個人,所以才會……”

“別再騙自己了。謝遼就是個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齷齪小人,”沈星遙道,“天下男人那麽多,你為何偏要死守他一個?就算所有男人都是這副模樣,你自己便過不好嗎?就非得與他糾纏,一世為此擔驚受怕?”

竹西亭冷眼看她,卻不說話。

“又或是換個方式。你告訴他,天玄教自有秘法,將天星珠從你體內取出,他們也另外尋到合適人選替你受苦。”沈星遙道,“你告訴他,你們自由了,從今往後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生一世都不分離。再看看那個時候,他又會對你如何?”

“這怎麽可能?”竹西亭冷笑。

“這是不可能,但南詔分教幻術已經爐火純青。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施展這些,應當很簡單。”沈星遙道,“為何不敢試一試?還是說你根本就知道,他禁不起試探?”

竹西亭冷眼望她,忽地揚袖一甩,將她掀翻在地,旋即飛掠而起,揚起一陣青煙,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沈星遙追出幾步,卻重重摔倒在地。

荒野深處,地洞之內,一白衣青年闔目盤膝入定,身旁鳥獸蟲蛇,借幻象與他身周化形為各色嬌媚女子,皆不著寸縷,對他百般撩撥,卻無法動搖他半分。

“淩無非,你果真好強的定力,”竹西亭飛身躍入洞中,拂去周遭幻象,穩穩落於他跟前,道,“都一整天了,一絲念頭都沒動過。”

“我又不是畜生。”淩無非嗤笑抬頭,瞧見她模樣後,卻愣了愣,“你怎麽變回去了?”

竹西亭借由幻象,在他眼中已變回當初異變前黑發深瞳的模樣。

說完這話,他愣了愣,方才反應過來,點點頭道:“又是幻象?”

竹西亭嬌媚一笑,在他身側坐下,兩手搭在他肩頭,嬌聲呢喃:“真奇怪,謝遼會喜歡那個女人,為何你不喜歡我啊?”

“你是不是有病?”淩無非對她的行徑感到摸不著頭腦,“他是他,我是我,每天吃的飯還不一樣呢,難道還要數著米粒,事事參照他來?”

“隨你怎麽說,”竹西亭伸手撫過他麵頰,順著衣襟滑入胸前,“我就是要證明,你和他都一樣。”

淩無非兩指拈起她衣袖將她胳膊拎起,揚手扔了出去,飛快起身退到一旁,忽然愣了愣,蹲下身道:“照你這麽說,他做過的事,我也做過。先前在光州做掌門時,惜春閣的雨燕姑娘,可是我家中常客。這樣你滿意了?可以放我走了?”

“哦?”竹西亭唇角微挑,“既然風塵女子都可以,為何我不可以?”

淩無非別過臉去,不予理會。

“若是我不可以,這說明你先前那些行徑,都隻不過是逢場作戲,並未真的發生何事,”竹西亭身段柔軟,仿若無骨,一張俏臉欺至他眼前,森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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