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太大了,吹的眼睛有些痛。”黎頌芝強顏歡笑地解釋了一句。
和情侶告彆後,她從口袋中拿出馬克筆在照片背後寫下: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去看了海。
收好拍立得,黎頌芝才緩緩轉身離開。
剛回到街邊上,一個皮球就彈跳到自己腳邊。
她一臉疑惑地俯身撿起,卻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女人的嘶吼聲。
“文崽,回來——!”
黎頌芝猛地抬起頭,就見一個小男孩正從對麵的人行道跑過來。
於此同時,一輛轎車疾馳而來。
她心一緊,立刻扔下皮球衝上去,奮力將男孩推開。
腰間猛地一疼,黎頌芝隻覺眼前天旋地轉,最後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第六章傻到極致======
黎頌芝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右腳踝被紗布纏繞著。
男孩母親站在病床旁,不住地道謝。
她溫溫一笑,揉了揉男孩的頭。
隻是看著自己受傷的腿,黎頌芝不由皺起了眉。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淩言辰,才撥出去便反應過來匆匆掛斷,轉而打給了薑雅琳。
月島酒吧。
包間裡,淩言辰一手拿著酒杯,看著手機中的黑名單提示,神情陰鬱。
一旁的潘夏婷歎了口氣:“我已經去收拾過黎頌芝了,你也彆生氣了。”
聞言,淩言辰眉頭一擰:“誰讓你去的?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慍怒讓潘夏婷怔了怔,繼而笑問:“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淩言辰眼神一暗,起身提起外套直接摔門而去。
潘夏婷倒了杯酒,忍不住感慨道:“承認愛情,總是難的。”
淩言辰回到家,卻不見黎頌芝,保姆因為家裡有事請了假,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他有些煩躁地推開了主臥的門,一層不染的房間東西也格外的少。
敞開的壁櫃掛著幾件已經晾乾的衣服,下麵放著一個行李箱,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淩言辰目光微凝,他第一次發現,黎頌芝的東西這麼少……
忽略到壓抑的心情,他冷嘲一句:“做戲永遠都這麼強。”
醫院,病房。
薑雅琳看著黎頌芝狼狽的模樣,心疼地哭了出來:“你明明什麼事情都沒錯,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你。”
黎頌芝柔聲安慰:“彆哭了,我馬上就會出去的。”
“瞎說什麼,你又不是坐牢。”薑雅琳嗔怪地輕輕打了一下她的胳膊。
聽了這話,黎頌芝笑容漸漸僵硬,啞聲呢喃:“我應該坐牢的。”
薑雅琳一愣:“到底怎麼了?”
黎頌芝抬起頭,藏匿了許久的委屈再也止不住,將假懷孕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才說完,薑雅琳的眼淚再次掉了下來,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你真是傻到了極致!”
她抹了把眼淚,語氣認真:“萬一被淩言辰發現了,他要跟你離婚怎麼辦?”
黎頌芝搖頭,笑了笑:“愛人在心裡,不再婚姻上。”
看著那雙專注的眼睛,薑雅琳不由握住她的手:“可真是人生若隻如初見。”
淡淡的燈光照在黎頌芝恬靜的臉上,將她襯的更加溫婉:“可惜,我們的初見並不美好。”
她是被強塞進淩家的,所以她能體會淩言辰的苦,以及愛而不得的痛。
但她也知道,從她先動了心開始,這場沒有感情的遊戲是她輸了。
這時,黎頌芝和薑雅琳的手機同時響起,是微信群裡的視頻電話。
她們按下接聽,一個青春俊朗的大男孩出現在屏幕裡。
“嗨!姐姐們,我回國啦!”
看著薑明凱,薑雅琳卻紅了眼眶:“你快來醫院!”
一個小時後,薑明凱拖著行李箱匆匆趕到病房。
見黎頌芝躺在病床上,把行李一扔,跑上前連聲問:“頌芝姐,你怎麼了?”
薑雅琳立刻拉住他為黎頌芝大吐苦水。
雖然薑明凱是薑雅琳的弟弟,但從小就喜歡跟在黎頌芝後麵。
聽完黎頌芝的遭遇後,他握緊了拳,深深看著病床上的人:“沒事就好,以後我來保護你們。”
說完,薑明凱撿起行李說要先回家。
深夜,已經十二點了。
向單位請了假的薑雅琳睡在一旁的陪護床上,而黎頌芝卻輾轉難眠。
不知怎麼得,她總覺得有些心慌。
枕頭旁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為了不吵醒薑雅琳,她快速按下了接聽鍵。
沒想到電話那頭竟說他們是海城派出所的,薑明凱涉嫌故意傷人已經被拘留了,需要他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黎頌芝緊皺著眉,看著已經熟睡的薑雅琳,隻得留下一張字條,一個人撐著拐杖離開了病房。
派出所。
留置室內的薑明凱看黎頌芝來了,眼眸一亮,卻又很快地低下了頭。
見他唇角青紫,黎頌芝眼眶微紅:“我馬上取錢帶你回家,你等我。”
“不用!”薑明凱立刻叫住他,滿臉歉疚,“我馬上就會出去的,頌芝姐,這期間你要照顧好自己。”
黎頌芝正要開口勸,後麵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回頭望去,隻見一身挺拔黑色西裝的淩言辰走了進來。
======第七章祈求======
派出所外。
黎頌芝撐著拐杖,一臉狼狽地站在淩言辰對麵。
“對不起,那是我閨蜜的弟弟,今天才回國。”
淩言辰看了眼她受傷的腿,眸色漸深:“你倒打一耙的能力越來越厲害了,裝成受害人的模樣很開心?”
聞言,黎頌芝心一窒:“我沒有……”
“行了,我一點也不想聽你的花言巧語。”
淩言辰不耐地打斷,想著剛剛薑明凱看黎頌芝的眼神遠不像單純的姐弟,心情瞬時更為惡劣。
他掃了眼麵前的人,帶著冰刺的話脫口而出:“你活著除了賣慘,還會什麼。”
這一句話如同燒紅的刀子狠狠捅進了黎頌芝的心裡。
她強忍著痛意,第一次伸出手抓住了淩言辰的衣角,小心翼翼地祈求:“彆告他,他還隻是個孩子。”
淩言辰眼神驟冷,將那微顫的手一指一指掰開:“不可能!”
望著那再次決絕離去的背影,黎頌芝落寞地站在原地,似乎隨時都會被這黑夜吞噬。
天漸漸亮了,而她一整晚都在祈求警員不要給薑明凱留下案底,他是因為自己才做了糊塗事。
警員見她一個女孩,又受了傷,於心不忍地提醒道:“隻要不被追責,他被關幾天就可以放出去了。”
等離開前,她又去了留置室看了眼薑明凱。
薑明凱一晚上都能聽見她苦苦哀求的聲音,看著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他懊悔不已:“頌芝姐,對不起,是我太蠢了,才讓你受著傷還要替我求情。”
黎頌芝抓著欄柱,溫聲道:“姐姐黑暗的人生裡,是你們姐弟讓我感受到了光明,是我害了你才對……”
這滿帶感激的話似是刺痛了薑明凱的心,他捂著眼睛,低頭嚎啕大哭起來。
黎頌芝忙拍了拍他的肩,哽聲安慰:“彆擔心,姐姐一定會救你出去的,等我。”
她撐著拐杖,身形不穩地離開了。
為了瞞住薑雅琳,她隻能撒謊說薑明凱因為知道她難過,所以帶著她出門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