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他是有些舍不得殺。
十七歲就能接連打造上品利刃的鐵匠,鍛兵鋪兩百年來也沒幾個,而那少有的幾個,就讓鍛兵鋪發展到了如今的地步。
若不是藉助那幾人留下的極品利刃與名器,他哪裡能學來虎咆刀突破內壯,又哪裡能打入蟄龍府?
封剛扯了扯嘴角,突然有所察覺般,退到了陰影之中。
手持鐵槍的趙頭領來到後院,微微拱手,將一本冊子遞了過來。
冊子裡,是這幾個月來,高柳縣內外城發生的大小事,十分詳細。
曹焰微微點頭,又詢問了不少事,方才將趙頭領打發走。
曹焰眼神微亮:
封剛鬼魅般再現。
曹焰神色一冷:
封剛嗤笑一聲。
曹焰麵色陰沉,卻不再多說,隻是翻閱起這本冊子,重點在『菩薩廟血案『方雲秀的字眼上停留。
……
攙著黎淵出了院子,張賁就鬆了手。
黎淵搖搖晃晃。
張賁嘆了口氣:
什麼幾年後,他都不信。
幾年之後還有幾年,曹焰擺明了不想放人了……
黎淵倒是看的開:
張賁瞪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麼醉意,這才打著哈欠回身:
不然,就該懷疑了。
張賁沒說完,黎淵卻懂他的意思,但他本來都沒打算客氣。
轉過身,黎淵哪有一絲醉意。
他可是很早就知道,曹焰有一處密室,鍛兵鋪最為珍稀的材料,最好的兵刃,可都在裡麵,赤金,自然應該也在。
……
回到院子,黎淵提錘站樁,調整著呼吸,搬運氣血,內勁,直到血氣耗儘後,又取出藥膏、藥油擦拭身子。
之後跳進新買沒多久的大水缸裡,承受著鐵砂的摩擦。
橫練武功並不難學,隻要能忍耐住痛苦,又有藥膏藥油,至少小成之前,沒什麼磕絆。
嘩啦啦!
大缸內,黎淵赤身攪動著鐵砂,感受著渾身上下的刺痛,呼吸都不由得急促。
鐵砂可不是沙子,這是打磨刀具的東西,常人敢來這裡泡一下,渾身的皮都留不下一塊好的。
哢哢~
大缸近兩米高,黎淵站在裡麵綽綽有餘,他打著兵體勢,以此來分散自己的精神。
這種摩擦法,饒是他也有些吃不住。
許久之後,黎淵真箇筋疲力儘,爬出大缸,就躺在了院子裡,大口喘息,也感受著自身的變化。
長久的鐵砂摩擦,他的皮膚雖然看似光滑,可卻很有些韌性在,像是幾層牛皮縫成的鞋底子,稍鈍些的刀,都未必能砍破。
黎淵舒緩著筋骨,七星橫練身突破至『精通,稍稍衝散了他心中的鬱氣。
身為鐵匠,黎淵太知道這點了。
七星橫練身號稱大成之後,不懼刀劍劈砍,他是持懷疑態度的。
他估摸,這個不懼,隻局限於普通人,普通刀劍,換成利刃,上品利刃,極品利刃,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同理,如曹焰、方雲秀這樣的高手,就算拿著普通刀劍,又有哪個敢用肉身硬抗的?
躺了許久,感覺到體內血氣恢復了小半,內勁也開始重新遊走,黎淵方才起身,擦洗了一下,回屋穿上衣裳。
看了一眼內屋,黎淵心下搖頭。
他雖然猜測唐銅夫婦應該不會出事,但孫豪怎麼可能信?
撕了幾塊臘肉,餵給仍有些警惕的胖小耗子,黎淵點起油燈,取出了出城得來,還沒來得及細細觀看的人皮麵具。
近距離拿著這張人皮麵具,黎淵心中不由得嘖嘖稱奇。
這麵具輕若無物,十分透明,簡直像是件藝術品,這種做工,他也不免驚嘆。
端著油燈走到銅鏡前,黎淵小心的往臉上一貼,隻覺微微有些發涼,好似貼了張透明且透氣的麵膜。
他小心揉捏著邊緣,驚奇的發現,鏡中自己的麵貌五官,赫然已經變成了之前蠟黃臉刀客『李霸!
黎淵仔細端詳著,沒發現什麼破綻,伸手撕了撕,隻覺臉生疼,好像是黏在了臉上。
他當時右手一抹,直接收到了掌兵空間內,如今才感覺到,這人皮麵具的厲害,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張臉。
黎淵把玩,嘗試了幾次,心中頗為滿意,這人皮麵具就算不掌馭,也是件難得的寶物。
重新將麵具貼上,黎淵扯了張草紙,用左手胡亂寫了些字,揣袖子裡就趁夜出門,直奔內城,路府而去。
曹焰做初一,他就得做十五。
他不知道那香主是誰,方雲秀總該知道吧?
換了張臉,黎淵行事頗為大膽,直接敲開了路府大門,將開門的家丁一拳打暈,草紙貼到了大門上。
不等府內傳出聲響,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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