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騙你乾嘛?好了好了……”風錦瑞胡亂伸手擦了擦對方的眼角,總算是解決掉了那一片轉來轉去簡直要逼死強迫症的淚花。
她這是……在乾嘛啊?
穆雷直直的盯著風錦瑞有點發傻。
作為一個雄性,哭泣通常是會被認為是很無能很惹人厭的表現,所以他一直拚命忍著。可這個雌性的行為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讓他吃不準意思。
“我知道你有用,我還得靠你帶路呢……彆難受了,你是個好人,我不會嫌棄你的。”風錦瑞實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紅著眼眶扁著嘴憋了半天想哭又不哭的漢子,因為根本無法完全理解對方的腦回路。她想了想隻能順著對方說過的信息往回說,不知道有沒有效果。見對方似乎還是憋著一口氣不大爽快的樣子,她又隨手摸拍了他的肩背幾下。
這是……在安慰我?!
穆雷反應過來對方這些舉動的意圖,內心震驚。
安慰這種這麼高級的寬容和支持很多伴侶之間都不一定能有,這個雌性就這麼輕易的給他了!
想當年他的老爹尚未暴露食肉族身份,還是他母親最喜歡的夫郎時,母親都不曾給過他爹這種待遇。
一般來說,夫郎搞糟了事情或者什麼不濟的時候,失寵是最輕的,妻主打罵懲罰甚至拋棄都是正常的。彆說是安慰了,隻要是能夠不打罵懲罰得太狠那就算是雌性對雄性很有情義時頂好的對待了。
他現在還沒成為風錦瑞的伴侶,竟然就這麼幸運的得到了彆人做伴侶都得不到東西,叫他如何不受寵若驚?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著實搞不明白風錦瑞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了。他現在隻覺得不但不嫌棄還安慰這樣的好話他是不配再聽了,也不能再聽了,不然保不齊就要哭出來——這個雌性對他好的太過分了!他怕自己要被她慣壞!
這世上雄性但凡要是能有幸攀得個雌性與他好,雄性一切圍著雌性轉哪怕搭上性命都是應該的。可他還沒有為這個雌性做什麼貢獻,也沒有成功做成的她的伴侶,甚至之前還驚嚇冒犯過她——結果這個雌性不單在碰上塌山要逃命時能記著他,現在還在被他的壞態度和嗓門嚇跑出來之後又反過來安慰他……
穆雷越想越覺得自己受之有愧,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這輩子能夠碰上這麼一個雌性。
“阿風……”
“嗯。”風錦瑞低眼看著麵前這個一會兒委屈得要哭,一會兒臉紅得發熱,現在又變得吞吞吐吐的雄性。
穆雷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全部堵在了喉嚨裡,最後隻剩下了一句能出口的話:“阿風,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