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意歡對現狀認識得很清楚,在掙到第一桶金,確保在外頭也能活下去之前,她還不能離開這裡,於是她露出禮貌的笑容,“好,麻煩你帶路。”
婦聯辦公室裡,閆主任已經在等著了。
看到朱意歡渾身汗濕,帶著一身汗味進來,她眉頭皺了皺,但沒有說什麼,直接入正題,“朱意歡同誌,我們接到舉報,你身為有夫之婦,但卻一直糾纏陳科長,在陳科長婚禮上還大鬨一番,搞得場麵很不好看,有這回事嗎?”
邊說著,她直接翻開彆人舉報的資料,於是表情深來深嚴肅,“咱們家屬院當初建立的初衷,就是解決讓國營廠職工的生活問題,讓大家沒有後顧之後地投入到工作中,所以家屬院的所有人和平共處是第一要務。”
“現在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嚴重影響了家屬院的風氣,如果事情屬實,那麼,為了家屬院能有個乾淨健康的風氣,也為了大家以後能和和平平的相處,我希望你能離開家屬院。”
她闔上資料,看向朱意歡的表情很嚴厲,“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旁邊的辦事員眼睛一瞪,“那麼多人在場,全都看到了,明擺著的事實,她還有什麼可狡辯的?閆主任,甭問了,直接給她開勸離書,讓她趕緊走,還大家一個安寧吧!”
“你少說兩句。”閆主任還算講道理,沒有一杆子打死朱意歡,“聽聽陸主任媳婦怎麼說吧,萬一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倒不是要維護朱意歡,因為朱意歡早就把家屬院的所有人得罪了個遍,誰會想替她說話?
說白了,這麵子是給陸深的。
陸深年輕有為,彆人在他這年紀的時候還隻是個科長,他不止當上了主任,還被廠長屢次唯以重任,要不是家裡的媳婦太極品,拖累了他的名聲,他還能升職得更快。
閆主任眼光毒辣,知道陸深前途不可限量,自然不想跟他起衝突,連帶著他家的醜媳婦也給了兩分薄麵。
朱意歡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她總不能告訴他們,真正犯錯的原主已經死了吧?
閆主任見她半天不吭聲,倒是有些稀奇了,因為傳言中的陸家媳婦很能咋呼,難道是在裝?
“朱意歡,如果你沒什麼話說的……”
話沒說完,朱意歡突然抬起頭,一臉苦兮兮的表情,“我是有夫之婦,怎麼會糾纏彆的男人?其實我就是氣陸深不搭理我,所以就想用彆的方式來氣一氣他……”
朱意歡自己先惡寒了一把,暗暗捏了一把自己腿上的肥肉,才把一身雞皮疙瘩壓下去,然後硬著頭皮繼續胡扯。
不經意中,還露出手臂上那道被劉梅推倒的傷。
“陳科長婚禮那天,我跟陸深鬨翻了,我一時氣不過就喝多了,然後鬨了笑話……陸深相貌堂堂,年輕有為,絲毫不比陳科長差,我怎麼會丟下他,跑去糾纏彆人?我跟陳科長的媳婦解釋過了,她不聽,情緒很激動……”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硬要反駁,那就挑進朱意歡挖的坑,說陸主任不如陳科長,還挑唆人家夫妻關係。
辦事員哪有她能說會道,一張臉被堵成豬肝色,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反駁。
閆主任沒想到朱意歡竟然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說的話又合情合理的,讓人挑不出錯處,她也被噎了一下。
再看朱意歡手臂上的傷,心道陳科長媳婦在找她告狀之前,原來還找過朱意歡的麻煩,頓時,閆主任對朱意歡的態度就軟了幾分,“你的話,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