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後。
葉蓁蓁和陸玦悄悄鑽出帳篷,給雙胞胎把拉鏈拉上。
阿大四個正守在帳篷外,看到葉蓁蓁和陸玦出來,立即悄聲站了起來。
“都去睡覺吧,今晚不用你們守夜。”葉蓁蓁。
阿大四個非常聽主母的話,她什麼就聽什麼,聞言朝他們頷首,轉身去拖自己的帳篷去了。
主母了不用守夜,那他們就安心地去睡覺。
但帳篷必須守在少爺姐外麵,寸步不離。
葉蓁蓁被他們逗笑了,也就由著他們,跟陸玦一起朝著篝火走去。
遠處,喝醉的白西西抱著陸豐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葉蓁蓁有多好。
陸玦經過聽了一耳朵,額頭青筋直跳。
但今,他沒有跟他計較,拉著葉蓁蓁離他遠遠的。
……
暮色下,山頂的寒風凜冽,但圍著篝火,並不感覺到冷。
葉蓁蓁往篝火裡添了幾塊木頭,身邊,陸玦倒了一杯剛煮好的羊奶,遞給她。
葉蓁蓁抿了一口,衝他甜甜地笑:“真甜。”
陸玦也抿了一口,點點頭:“嗯,很甜。”
兩人相擁著,一起看著上繁星,腳下繁華。
這裡能看到雲都半個城,在篝火的跳躍裡,光影變幻,給眼前的景物也蒙上了一層迷幻。
這座城,在這短短十幾年中,已經煥然一新。
陸氏的根在這裡,陸家的血脈也在這裡。
“陸玦。”葉蓁蓁溫柔地,“我給你講睡前故事吧,很多年沒哄過你了。”
陸玦麵色一紅,但心愛之人這樣的要求,他怎麼拒絕地了呢?
“好,時候聽過的,我都要聽一遍。”
葉蓁蓁笑著拍拍自己的腿,“來躺下來,姐姐給你講。”
陸玦:“你比我幾個月。”
男人對年齡大真是分秒必爭,但身體非常誠實地躺倒,臉頰貼著葉蓁蓁的腿,溫暖柔軟。
葉蓁蓁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不讓碰著他太陽穴的傷口,想了想,:“那就從醜鴨講起吧,你時候一直自己是隻醜鴨。”
陸玦:……
他時候過這麼蠢的話嗎?怎麼他的超憶症不記得這些?
“不承認嗎?”葉蓁蓁低頭,笑嘻嘻地看著他。
陸玦眼睛一閉,不吭聲。
葉蓁蓁就給他講醜鴨,講白鵝,講大灰狼和紅帽,講阿凡提。
她的嗓子毀了,不再是十二歲前給他講睡前故事時的軟糯童音。
他沒有機會聽到她長大後的甜美嗓音。
但這沙啞的嗓音,曾經讓他痛不欲生,深深懊悔,卻也給他無儘的安全福
這個女人,陪伴了他前半生,以後還會陪他一生一世。
他們,生同衾,死同穴。
百年後,他們要葬在一起,他的墓誌銘上,要刻上她的名字。
“我會活下去。”
當初葉蓁蓁身患絕症想活下來的意誌有多麼強烈,現在陸玦想健康的念頭就有多強烈。
他必須要好好的,為她擋風遮雨,不再讓她半生憂慮。
陸家衣食無憂,但葉蓁蓁進陸家門後,殫精竭慮,真的沒有過過一安穩的日子。
“丫頭,對不起。”陸玦握住葉蓁蓁的手,語氣裡含著濃濃的歉意。
葉蓁蓁講故事的聲音一頓,垂眸,對上他微紅的眼圈。
她自然明白他這句對不起為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