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和你想的恐怕不太一樣。你認為我把你帶過來，是想對你袒露一些事情的真相。”</P>

“？難道不是嗎？”</P>

“不，恰恰相反，”他否定了鄭循的想法，“我隻是要驗證我在意的一些事。”</P>

他把手掌翻過來，手背朝向觀景窗，輕叩兩下玻璃。</P>

“你來到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P>

他這樣說著，鄭循以為他指的是在四螟副本中，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來到白塔世界的時間。</P>

“你認為，白塔是怎樣的存在呢？”</P>

“聽上去很像我上輩子的麵試題。如果回答滿意，你就能把我招入白塔內部當boss嗎？”</P>

鄭循反問了一句，對方有些錯愕，又失笑。</P>

“這種事你不用著急，如果你想，遲早能辦到。”</P>

“好吧，那我回答你的問題。”</P>

鄭循停頓了兩秒，理順邏輯，才給了答複。</P>

“你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說真的，越是深入白塔世界，和我最初的想象差距就越大。</P>

我比較倒黴，落地就是區服生死戰。我聽彆人說的，生死戰副本，如果不通關，整個區都會消失。</P>

副本通關後，有一次我在鳴雀的圖書室察覺資料，發現這區服生死戰的源起，和我認為的還不一樣。</P>

在白塔降臨後，這個世界貌似改變了地域劃分的標準，以白塔的所在位置，劃分出不同大小的區，並且以數字編號。在人類剛完成這個事情不久，區服生死戰就出現了。</P>

人類在適應有白塔存在的世界，但這一舉動，似乎又把自己向深淵推近一步。</P>

區服生死戰是死亡規模最大的副本，除此之外，每個副本都會吞噬幾條、乃至幾十條的性命。</P>

白塔帶來死亡，毋庸置疑。</P>

但是相比之下，白塔似乎又帶來了許多機會。最直觀的，就是在副本基礎上誕生的公會、明星選手、粉絲……直播、廣告，通過白塔來賺錢的渠道大開，許多人因此賺得盆滿缽滿。</P>

據我所知，有不少家境貧寒的選手，都借著白塔的力量翻身，徹底擺脫了過去那種吃不飽飯的生活。</P>

死亡和希望，白塔像同時伸出了兩隻手，遞到所有人麵前。”</P>

鄭循說了很長的一段話。</P>

不需要下副本的日子裡，除了騷擾他的朋友們，鄭循偶爾還是要想一些人生哲學的。</P>

比如為什麼是他來到白塔世界。</P>

為什麼隻有他被賦予了模擬的功能。</P>

還有，副本中為什麼會反複出現另一個他。</P>

如果不想清楚自己的來處，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去向，永遠迷失在路上。</P>

鄭循不想迷失。</P>

“抱歉啊，我想現在的我還是，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P>

在鄭循說話的時候，對方的視線一直望著窗外，探向很遙遠的地方。</P>

當鄭循說出“無法回答”的時候，他唇角的弧度加深。</P>

“就你已掌握的信息而言，你回答得足夠了。</P>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P>

但是不著急得到你的答案。</P>

鄭循，你有天賦，有能力，你成為白塔最受矚目的新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公會。</P>

要不了多久，你的公會，就會躋身那些排名在前的豪強公會之列。</P>

在白塔的世界中，你已經是既得利益者。</P>

而且，你無牽無掛，這裡對於你來說，隻是異鄉。</P>

你隻需要把自己送上王座，享受所有人的讚譽。</P>

如果現在，你擁有了關閉所有副本，讓白塔消失的能力，你會選擇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