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P>

一元輕輕重複著，這好像在他的意料之外。</P>

鄭循聽出了他語氣上的變化。</P>

“對，第三個。是在副本馬上結束時，我單獨介紹的。</P>

他和其他的‘鄭循’都不一樣，溫和、理智、缺乏攻擊性。雖然不想承認，但我認為他比我看上去聰明……”</P>

“你也很聰明。”</P>

“我知道你隻是在敷衍地誇我，我現在已經能分辨出你的哪句話在認真，哪句話在敷衍了。”</P>

“很厲害。”</P>

“……”</P>

和鄭循的好朋友們不一樣，一元永遠不會懟言懟語。</P>

要麼就是輕聲反問，要麼就是溫聲附和。</P>

這種聊天方式，鄭循反而應付不來。</P>

“算了，還是說這個‘鄭循’吧。他跟我說了很多謎語，還問了幾個問題。”</P>

“什麼問題？”</P>

“如果我擁有了關閉白塔的權力，我會選擇怎麼做。”</P>

這個問題在一元的預料之外。</P>

他安靜了一分鐘，才問鄭循是如何回答的。</P>

“我沒有回答。他說，不必急於給出答案。”</P>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反複思考的問題。如果是我，也會讓你慢慢來。”</P>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也會問我同樣的問題麼，一元。”</P>

“……”</P>

“好吧，又不說話。”</P>

一元有太多太多的秘密。</P>

“關於副本中的冒牌鄭循，我想問的就是這些了。一元，等你想告訴我一絲絲真相的時候，不要顧忌，直接告訴我吧。</P>

接下來，我想和你聊聊應思茗的事。”</P>

關於應思茗，這個名字本來應該是在副本故事背景中一帶而過，隻起到完善劇情的作用。</P>

從副本的通關條件來看，她似乎也沒有什麼重要的聯係。</P>

但鄭循認為，還是不能輕易把她忽略掉。她進行的那些目的隱晦的實驗，可能事關一個根本的問題。</P>

應思茗在質疑她所生活的世界。</P>

也許白塔的降臨，並沒有那麼突然。在此之前，已經有了諸多細微的征兆，隻是沒有人發現。</P>

變化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量變到質變。當人們陡然注意到它時，白塔，已經變成不可忽視的龐然大物，矗立在每個人的心頭，灑下濃重陰影。</P>

說起來，應思茗死去的時候，白塔應該還沒有降臨……</P>

“關於應思茗——”</P>

這回一元沒有回避鄭循的問題。</P>

“應思茗是個很敏銳的人，她的發現，是一種預言。”</P>

“預言？”鄭循忽而想到什麼，“你是說，她真的提前發現了白塔出現前的一些征兆？！”</P>

“在你的獎勵中，應該有一本她寫的書。你可以好好研究一下。</P>

那本書會把你導向正確的路。”</P>

一元給了這樣的提示。</P>

鄭循一頭霧水。</P>

“看書這種事……睡醒再說吧，我有點困了。一元，你會喝醉麼？”</P>

“嗯？”一元一時間沒能跟上鄭循的思路，“不會，我的酒量很好。”</P>

“太遺憾了。要是你會喝醉，我就能把所有的信息套出來了。”</P>

一元沒吭聲。</P>

等鄭循走到門口，都要和他說晚安的時候，一元才有回應。</P>

“有些話，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不能。</P>

我並不能保證，在交談的時候，‘隻有’我們兩個。</P>

我知道隱瞞太多會滋生不信任的幼芽，但我仍舊希望、請求得到你的信任。</P>

我會把你帶去……你所期許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