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白塔明明擁有強大到讓一個區消失的力量，為什麼還在陪著人類，“玩遊戲”呢？</P>

它似乎不想把人趕儘殺絕，隻是想要攫取利益。</P>

“你說……”鄭循提出更炸裂的看法，“有沒有可能，我們才是副本中的npc，然後在我們之外，還有一個真實世界？”</P>

“套娃麼？”</P>

“不是，我說真的！”</P>

“那他們現在應該看到，你把咬了一口的炸雞又偷偷放回盒子裡。”</P>

“……”</P>

鄭循把眼前那盒往懷裡一摟。</P>

“好，這一盒都是我的了。”</P>

許觀沒理會他這幼稚的行為，接著剛才的話題講。</P>

“你提出來的猜想，有一定的道理。但我還是覺得，對一個真實世界的掌控感，是虛擬世界遠遠不能比擬的。”</P>

“那倒也是，”鄭循點點頭，“而且，不管腳下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麵貌，對於我們來說，賴以生存的，就是真實。”</P>

所以隻能在這片真實之中突圍，沒有選擇。</P>

吃過飯，兩人把桌麵收拾乾淨，垃圾丟下樓。</P>

丟垃圾是許觀去的，鄭循一個人呆在他家，盤腿坐在地板上，眼神漫無目的地飄。</P>

飄著飄著，就落在客廳角落擺放的一隻邊櫃上。</P>

那裡有一素白的花瓶，瓶中插了一截梅花，旁邊還有個相框。</P>

鄭循起身走過去，彎腰。</P>

畫框中是三個人，許觀和羅明軒站在兩邊，還是少年的模樣，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P>

而在他們中間，是個年紀相仿的少年。他個子很高，估計要一米九以上，笑容陽光燦爛，有一種沒被世事捶打過的憨氣，對著鏡頭比個耶。</P>

房門在身後打開又關上，許觀回來了。</P>

“在看照片？”</P>

照片的所有者似乎不介意有人窺探他的過去，語氣平靜地問。</P>

“不小心看到的。這是你的朋友嗎？”</P>

鄭循問中間的那個人。</P>

“嗯，他應該是青嵐的第一任隊長。”</P>

許觀把鑰匙放在鞋櫃上方，鞋子換好，整齊地擺放在鞋櫃旁邊。</P>

然後他去洗手。</P>

洗手間幽幽傳來他的一句補充。</P>

“如果他沒死的話。”</P>

“啊……”</P>

鄭循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句話。能把照片擺了好幾年，這上麵的人，對許觀來說，應該是意義非凡的。</P>

“不用費心思安慰我，你不擅長這個，我知道。”</P>

許觀把手上的水珠瀝乾，走出來。</P>

他回到客廳，下意識地彎腰到茶幾那裡拿煙。</P>

但中途又停下動作，拎起茶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和鄭循倒了兩杯。</P>

鄭循的目光追著他的身影，不知怎麼，想到了四螟本最後，另一個鄭循問他的話。</P>

“許隊，如果你擁有了關閉白塔的能力，你會把它關上嗎？”</P>

“我會。”</P>

許觀的回答沒有任何遲疑。</P>

“雖然白塔給予了我足夠豐厚的回報，占據這個位置，我也會繼續獲得可觀的利益……</P>

但如果我能關閉它，我將毫不猶豫地行動。</P>

這樣，我就不會再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