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循心裡清楚到底哪些地方不對，但是他不能和許觀明說。</P>

現在看來，許觀不是發現了“假鄭循”的事，他是在質疑整個副本的真實性。</P>

鄭循默默地啃著雞翅，心裡想，該怎麼跟許觀說。</P>

“你要是覺得不好說，不必勉強告訴我，也彆騙人。”</P>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許觀先開口。</P>

“我還沒開始騙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要騙你。”</P>

“眼珠亂轉，沒想好事。”</P>

“……”</P>

“你隻要告訴我結論就好。”</P>

許觀抿了一口汽水，這人喝汽水也能喝出茶的氣質。</P>

“你說的沒有錯，進入副本之後，我們經曆的，和你看到的，不能說是兩模兩樣，隻能說，確實有幾個地方不一致。”</P>

“嗯，果然是這樣。”</P>

“但白塔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儘管有區彆，可整體上差不多啊。這不就是白費力氣麼？”</P>

鄭循有點飽了，吃東西的速度慢下來。</P>

“如果它不想讓觀眾發現一些東西，它直接把直播的信號斷掉不就好了。”</P>

“我一開始，對這件事情也很費解，”許觀擦了擦手，把桌麵的雜物扔一扔，方便某人吃第二輪，“也是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P>

“想到什麼了？”</P>

“假如白塔意圖掩飾某些不方便展示的東西，就像你說的，讓直播間全程黑屏就好。</P>

但它大費周章，甚至專門創造出了一模一樣的隊伍，來代替你們登場，是因為，它要賺錢。”</P>

“……啊？”</P>

鄭循嘴裡的雞翅差點掉下來。</P>

“你沒有好好經營公會，所以你不知道，S級以上的副本，再加上明星選手，二者疊在一起，會產生多麼大的利潤空間。而且，哪怕副本結束了，依然存在賺錢的空間。</P>

一場四螟副本，足夠讓相關利益方賺得盆滿缽滿。”</P>

許觀給出鄭循一個看似毫不相乾，但意外很有說服力的理由。</P>

“我好像被說服了，但又覺得哪裡很離譜……”</P>

“吃雞翅吧，想不明白就彆想了。”許觀把他那盒沒怎麼動過的，推到鄭循麵前，還細致地把紙盒蓋子撕掉。</P>

“噢。”</P>

鄭循又啃了一隻雞翅。</P>

啃著啃著，好像又想不通了。</P>

“我還是覺得不對。白塔不應該是與玩家為敵麼！如果它，或者它幕後的主使，是以賺錢為目的，那……”</P>

“那就更能說得通了。”</P>

許觀接上他的話。</P>

“我一直在想，白塔既然有能讓一整個區消失的能力，那它也應該能讓所有人類消失。</P>

但它沒有這麼做，還任由人類獲得武器獎勵、具備對抗白塔boss的能力，開發出直播平台，讓一切商業化，甚至有欣欣向榮的趨勢，這是為什麼？</P>

你也下過好幾個副本了。你會有世界末日到來的危機感麼？”</P>

“……還真沒有。”</P>

“不隻是你。我們這些白塔選手，算是和塔聯係最緊密的人。排除掉我們，塔外的世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商場正常運行，街上車水馬龍，外賣快遞這種便捷的服務也沒有中斷。”</P>

“但是……我的首戰在1089區。那裡的情況可是相當艱難。”</P>

“嗯，這也是我要補充的。白塔似乎在故意放出這種信號，如果不保持緊迫感，整個區就會被拖入深淵，這樣也能讓它始終淩駕於一切之上，始終占據人類最聚焦的關注點。”</P>

“這樣……它就能永遠維持這種模式，讓金錢源源不斷地流入？”</P>

“不止是錢，還有人。這麼說或許有自誇的嫌疑，但能在白塔成為職業選手的那批人，也算得上人類中的精英了。”</P>

許觀的話讓鄭循思考，他慢慢咬了一口炸雞。</P>

他們聊的時間有點久，炸雞變冷了。鄭循嘗一口就不想吃，又放回去。</P>

許觀的結論放在開始聽，相當炸裂。</P>

但經過他的一番解釋，竟然讓人覺得合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