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臨說了，他隻是加班太晚導致暈厥，送到醫院搶救後一直在家中休養。那些白塔副本、公會選手，都是他的幻想而已，是身體機能受損後帶來的精神副作用。</P>

鄭循在兩種想法之間搖擺，身體仿佛被劈成兩半，哪邊都在爭搶著不完整的他。</P>

鄭臨敲門進來時，看到的場麵，就是鄭循像毛毛蟲一樣，被子裹住自己，用腦袋撞床頭。</P>

“……”</P>

鄭臨端著早餐，默默地觀賞片刻，才對他開口說話。</P>

“你要是不想上學也不用勉強，不必非得用自殘的方式引起同情。”</P>

“……”</P>

鄭循終於放過自己，實際上隨著醒來的時間變長，那個夢的影響在消退，他的頭疼也緩解不少。</P>

早餐是鄭臨做的。隻要有時間，鄭臨更喜歡自己做飯。</P>

鄭循一邊咬著一塊雞蛋餅，一邊在想，他還是儘快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吧，不然真的要成沒有腦子的寄生蟲了。</P>

“對了，哥，”鄭循低頭喝粥，“今天是不是還要去見李老師啊？”</P>

“嗯？你昨晚聽見了我們的對話？”</P>

“沒啊，你們打電話了？”鄭循茫然，“我隻是看到她給我發的消息。”</P>

鄭循雖然沒有記李思棋的聯係方式，但他當時給對方留了手機號。</P>

早上七點，李思棋給他發了條短信，說讓他今天儘量不要劇烈運動，保持好的體力精力，期待下午和他再次見麵。</P>

鄭臨聽說李思棋主動聯係鄭循這件事，微微皺了下眉，但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P>

隻是——</P>

“今天下午先不去了。有幾個學生約我給他們看看論文，我們改日再去，我等下跟思棋說一聲。”</P>

“噢。”</P>

臨時改行程了，鄭循也沒意見。</P>

但他和鄭臨提出了另外的要求。</P>

“哥，你不是說有好的公司推給我嗎？”</P>

“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沒休息好呢，就要去給資本家當牛做馬了？”</P>

“呃……也不是，主要是想發揮一下我的價值。這樣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感覺我自己要成個傻子了。”</P>

“本來就不太聰明……”</P>

“今年考研究生，這麼短的時間肯定考不上，不如找個工作先做著。哥……”</P>

鄭臨先一步吃完早飯，把裝著糕點的盤子往鄭循的方向推推。</P>

“你要是非得急著榨乾自己的剩餘價值，那我可以給你找家公司，下午你可以去麵試。”</P>

“嗯？這麼快？”</P>

“對。剛好是朋友開的公司，需要你這專業的人。但醜話說在前麵，他們公司篩選的條件很嚴格，你先把簡曆準備好。”</P>

“行，反正就算不成功，也隻是回家繼續躺著。”</P>

鄭循心態很好。</P>

其實他隱瞞了鄭臨一件事。</P>

早上，李思棋給他發來的不止一條消息。</P>

她先是提到下午的見麵，告訴鄭循會做些什麼。</P>

然後旁敲側擊，問他最近搬到鄭臨那裡生活有沒有不方便的地方。</P>

鄭循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擔心鄭臨沒有分寸，會徹底限製鄭循的行動。</P>

通訊錄事件讓鄭循心裡也起了芥蒂。但他今早和鄭臨提找工作的事，鄭臨並沒有阻攔他。</P>

或許他哥病得還不是很嚴重？</P>

鄭循的十根指頭猛敲鍵盤，給自己打簡曆。</P>

本來隻是試探鄭臨，結果他真的要去找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