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討逆子 乾戈風雲起 歎蒼生 誰人興義兵(1 / 1)

良傅 虎翼王 1568 字 2個月前






“草驚免走一間,風起雲湧古又今。“大周自高祖舉義兵匡天下起,傳不過三代,帝王踐位便多不合正統。太宗靖難,民間說他是奪了侄兒的身位。世宗幼衝登基,是舅舅大將軍平了逆太子的叛賺來的。而先帝天佑帝卻是難得的東官正儲,順利登基。不過也有人議論那是因為世宗隻三子,其餘二子多愚鈍或乖戾,皆無人君之相。至今之君篡權之楚王邵,其禍根未必不在於天佑帝不喜後族,惡烏及烏而不喜當今嫡長。弱乾強支,使奪嫡之鬥日益激烈。最終竟燃及自身,壯年而逝。李提取原身記憶,隻歎他不愧是卷成功上岸的大佬,國朝曆史信口拈來。要是穿越成個黎庶,恐怕連發生什都不知道,更談何求生。要明白,在這陌生的世界,知道得越多,就越有一絲生存的保障。“還好楚、荊二王拿的劇本不是朱棣。那被他們爺爺搶了。不然我還玩個屁,早點剃發求生就是了。“李好歹是受過現代曆史教育的學生,知道自己來的這時空是異世界,曆史的演變難以預測。但也非無跡可尋。比如說,像楚荊二王這種名不正言不順,一得意便忘形,以為天命在身的蠢貨。肯定沒幾天好活了。就憑他們那些隻好貪錢、調戲婦女的亂兵。要不是先帝毫無防備,加上禁軍喪失戰鬥力,淪為儀架隊多年,豈可得逞?“不過?才建國九十多年,最多算中期,王朝怎就成這鬼樣了?!中央禁軍是皇權保障。廢成這樣,算話嗎?!李臉色怪異,百思不得其解。“唉!隻能說故事需要邏輯,而曆史與現實卻總超人意料了。”李乾脆不再煩惱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當務之急是找個宿處,吃點東西,這原身躺在土不知幾天了,血還流了大半,再不恢複一下,穿越最短紀錄,恐怕就要被打破了。春寒料峭,空氣中仍有些許冰霜,讓人脊背發涼。雪融水漲,河流嘩嘩流經,用手托起小飲一口,冰冽爽口。“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這臨近的水源倒省了李幾份力氣,他趕忙清洗了一下全身,總算有個帶點生氣的人樣。仲春已至,山中動物野獸多已蘇醒,雖無大蟲毒蛇會危及生命,但妄想打野味作牙祭,對於虛弱的李來說也是不切實際。在後世,洛陽附近山林早已開發,人煙不會如此稀少。農家樂、度假村數不勝數。但在這方世界,山林所有權、經營權皆為官府、皇室所有。隻要他們掌控力尚強,是絕不會允許小民來這獲取資源的,更別說劃地建房了。找人投宿不切實際,山高路阻,找到出路很難,難道真的隻能自生自滅了嗎?李悲觀的想。“不!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有什辦法。”李下定決心,即使這可能是無謂的掙紮。而恰在這時,遠處的草叢中突然傳來碎碎的摩擦聲和若有若無的腳步響。李不敢大意,伏下身隱蔽地定晴仔細觀察。不多時,一個布衣男子出現。隻見他徑直走向碑處,麵容哀戚。李民隻覺得他麵容熟悉,在記憶中搜羅一番,果然有所收獲。他乃是李安世好友,前朝舉子範仁佑。他因多年進士不第,早於一年前入齊王幕府為官,今日怎會出現於此呢?“安世,吾來晚矣!不曾想與你竟從此陰陽兩隔。。。。。我誓要為汝報仇血恨!“範仁佑泣涕連連。看著倒塌的墓碑,憤怒地罵道,“這。。你竟死後尚不能安寧,誰人無恥至尤,開汝棺,竊伐屍啊!“他氣得捶胸頓足。李民明白破局之機就在其中了,他看範仁佑喜怒形於言表,知他是個重情重意的好漢子。便迫不及待地衝出來,還沒等到範仁佑平複心態。範仁佑正在揉因淚水而模糊的雙目,不料剛一睜眼,便看到摯友出現在自己麵身前,還以為是亡魂有靈聽到自己的訃告呢。卻不想亡友一把手握住自己,那熱度一下讓他醒過頭來,活的?!“範兄!不知你聽到什,為何來此,總之,請你相信,我李安世大難不死啊!“李試圖解釋,驅散範仁佑心中迷霧。“李兄!你無事脫險就好。昨日,齊王密探來報,具言京中亂事,齊王急召諸臣商討對策,我想到你尚在京中,又念你與楚荊二逆素惡,心憂愁極了。故毛遂自薦,先行率人前來查京中詳情。”範仁佑語氣漸激昂,“不曾想路上遇到你的學生,他們正在逃難,一個個都說你被楚逆枉殺了,隻有一塊他們倉措立著的碑在這大山之中。他們告訴了我大致方位,我便加鞭趕馬來為你收斂屍體。還好,你竟無事,否則叫我腸斷啊。”兩人手握手,兩眼淚旺旺。李感慨萬千,這原身人格魅力竟如此之強,吸引如此多誌士為其奔波。不過原身過於魯莽,白丟了條性命。“仁佑!我有一急事相求,不知你可知梁王足跡否?”李趁機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正如範仁佑與齊王,李現在與梁王可是命運共同體啊!“安世,不用過慮。來的路上我就聽說,梁王已在其舅壯侯的護衛下,成功回到王國治所滎陽去了。”範仁佑寬慰道。“壯候?!那就好。他驍勇善戰,定能保梁王周全。”李這才放下心來,這壯候是為數不多的既有軍功又廉結忠誠而因邊事不虛偽,數據不好看被先帝勒令回梁的邊將。他算是己方的人。更別說他還是梁王舅舅,梁王生母雖死,姐弟情誼尚存,他定會全力以赴護主。“那安世,你下一步打算怎走?前去投奔梁王如何?你是他師傅,又久負清名,想為他不會拒絕。”範仁佑好心建議。李心想:“何止不會拒絕,咱還救過他命呢。不然得到壯侯人來,梁王屍首都涼了。”不過李另有要事要問,沒時間向範仁佑說出事情來龍去脈。“仁佑,齊王是否要討賊,光複京都?”李說出心中所想“我想……自然如此,豈可讓亂臣賊子久占首善之地。”範仁佑不假思索道,語氣慷慨激昂。那就好!京中百姓早已翹首以待,必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李大喜,隻因齊王乃先帝胞弟齊厲王之子,當今天下第一諸侯。兵強馬壯,麾下猛將如雲。平楚荊二逆舍他其誰“仁佑,多謝你的好意,但我現去找梁王也無半計可供。不如隨你在在此探查京中情報,不知你意然否?”李小心的問詢,作了被拒絕的準備“當然無妨!我還正需要安世你告訴我近日中大事呢!”範仁佑一口答應,語氣誠懇。李具以事告形並點評道:“”賊眾看似強盛,實則外強中乾,君父、動輒滅人族,威迫百官等不過是其喪失人心後,強逞威風來掩飾心虛的表現。更何況其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楚逆吃肉,僅剩殘羹留於荊逆,分贓不均,早已是嫌隙漸生了。隻要天下眾君合為同盟,一舉敗之,其必大勢已去,隻能繳械投降。”範仁佑聽後大喜:“誠如安世所言,賊眾又有何懼,我願早回王府,對齊王即速起兵。”李不得不打斷他的暢想:“但接下來才是關鍵,起兵伐楚後,就算打敗他們,廢了那偽帝。又該立誰為新皇呢?不重蹈覆轍容易,找到妥當的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很難。且不說蜀王、漢王虎視眈眈,燕地也必是枕戈以待,況先帝嫡子皆為楚荊所殘害,立誰才能不失大義呢?與蜀、漢燕之間又是否會有一戰呢?若有,安能不致生靈塗炭?!國家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休養生息,刀兵不止已一甲子有餘了!每每換代皆是腥風血雨。若現在還不能徹底解決此禍根,大周之亡可政而望矣。”李隻感時局複雜,不知從何處下手方能捋清。“安世大才,心憂蒼生。我不如也,隻是車到前必有路。我等何不且行且思呢?”範仁佑大受震撼,心有餘悸與失落。但看好友一副煩悶樣子,還是勉強振作,勸慰之。“”呼!天下大難在即,吾輩唯有舍身亡死,火中取栗,冀有朝得償所願,萬民安樂,雖萬死亦有何悔!”李不知怎的,似受原身殘魂所感染,大無畏之浩然正氣由然而生。“仁佑,先出山再作考慮吧!我已明白下一步要怎做了。”範仁佑聞言麵露喜色,趕忙攙撫李下山回營去了。“千岩萬轉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敢問路在何方?鬱鬱蔥蔥的森林長成需歲月流轉,但一薪柴走火便可將其燃燒殆儘,頃刻即成,難以補救。在林中居住多年的動物不曾想昔日溫暖之窩,如今既成隕首之地。濃煙彌漫,帶來慢性死亡。空氣窒息,令人喘氣不止。是挽天傾,扶大廈?還是說種一顆樹,最好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建立屬於自己的皇朝呢?天佑三十年春,因楚王邵、荊王衝謀逆,天下諸藩皆不服,奉天靖難。同月,京杭大運河為盟軍所占,沿線城市中米糧價大漲,路有餓殍。農民高闖一日喪家,親人皆死。憤而舉義旗,反於開封府,一時響應者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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