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著誰惹出來的麻煩誰收拾的原則,她將這個爛攤子丟給了拾月。
等拾月好說歹說勸好了段音挽,已是暮靄時分。
回梨香院的路上,拾月將自己打聽來的情況向段音離回明。
“紅葉姐姐說,夫人當日有做肚兜給您。
奴婢還特意問了一下那肚兜的樣式,紅葉姐姐說,是妃色繡梨花的。”
“這就對上了……”
林念巧假借送衣裳給她,卻藏起了那件肚兜,轉而給了林思儒。
他們是想以此汙了她的名聲嗎?
而如今將那肚兜燒了必然是打消了從前的念頭,是得知了她與傅雲墨的關係不敢貿然行事,還是已經找到了更好的獵物,比如段音挽?
垂眸掃了一眼手裡的簪花和胭脂,段音離眸色漸寒。
好在那小胖妞隻是看在自己與娘親的麵子上才與那兄妹二人交往密切,否則若真是被騙去了一顆真心,難保三嬸和娘親之間不會生出嫌隙。
既如此,她便不能再繼續留他們在府裡了。
段音離腳跟一旋:“去找娘親。”
她原想同江氏說,讓江珧母子三人搬到府外去住,結果到了那才得知江氏和段崢都去客院了。
江珧病了!
段音離聽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暗道江珧這病來的可真是巧。
她也懷疑過對方是裝的,是以假借探望之名給江珧搭了個脈,沒想到對方還真的感染了風寒。
看著江氏麵上的擔憂之色,段音離隻得咽下到了嘴邊的話,隻暗暗叫人盯著她們。
晚些時候回了梨香院,拾月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張羅著要給段音離準備熱水沐浴,卻被段音離給攔住了。
她如今對沐浴這件事有點心理陰影。
萬一再洗一半時傅雲墨來了怎麼辦?
想到再次被他拐到榻上去的可能,段音離搖頭道:“再等等。”
拾月不解:“等什麼呀?”
“等人來了走後我再洗。”
“您……說點陽間的話行嗎?”她聽不懂啊。
不等段音離進一步解釋,她等的人就上門了。
拾月這才恍然。
敢情是防著太子殿下呢!
不過這次段音離白防了。
因為傅雲墨前腳剛到,還沒等坐到椅子上呢,後腳就被追來的十六給叫回去了。
說是景文帝急召他去禦書房議事。
他隻來得及在段音離額間輕輕啄一下便匆匆離去。
他來了又走,段音離這才安心的沐浴。
拾月一邊往水裡撒花瓣,一邊嘟囔道:“小姐,您說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啊,陛下這麼急著召太子殿下過去?”
“嗯……打仗了吧。”她看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邊關急報,皇帝深更半夜的召重臣商議禦敵之策。
而實際情況雖然和段音離設想的有些出入,卻也有幾分相似。
北燕與南楚雖未大動乾戈,但近來小的滋擾不斷,近幾日更是有北燕百姓死在了南楚兵將的刀刃之下。
鎮守南境的五皇子寧王傅雲瀾請旨出兵南楚,意欲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可兩國安寧已久,妄動乾戈終非良策。
更何況,二皇子睿王傅雲竹尚在南楚為質。
若發兵,首當其衝的便是他。
景文帝為此有些猶豫。
還有一件事。
江夏太守急書來報,說小王爺傅明朝重傷未愈!
偏偏他是如何受的傷信裡還沒說明白,令人焦灼不已。
傅雲墨冷眼看著,暗道前世並沒有這兩出戲,看來許多事情都被改變了,他也不能一直吃老本,得適時獲取點新的資訊以便日後好生護著他小媳婦。
想了想,他上前一步道:“父皇,邊境既已騷亂不斷,恐江夏也難保太平。
是以依兒臣之見,還是應當速速接回明朝,晚恐生變。”
“可江夏太守信中言稱他重傷未愈,朕恐他這一路舟車勞頓傷勢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