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乾什麽,去。”
侯主任都被方樂震住了。
“紗布,繃帶,止血用的,能拿的都拿過來。”
“來了,來了!”
畢竟是醫學院,也不是所有人都沒常識,說著話,剛才那會兒其實都有人去拿了。
“你摁著這兒,心中默數五個數,然後鬆開一下,繼續摁壓,不要持續。”
方樂對剛才正在處理的女人說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伸出雙手:“酒精打開,向我手上澆。”
拿著繃帶和酒精過來的同學還喘著氣,高進選上前一把拿過酒精,擰開來就向方樂手上澆。
在這種場合,在大多數人都沒有主意的時候,別說是方樂,隨便一個人隻要有擔當,有膽魄,這會兒其他人多少都會配合的,這才是人之常情。
很多時候,大多數人圍觀或者看熱鬨,隻是缺乏領頭羊。
華夏民族真的是比較奇特的,逆來順受,在很多時候都能忍辱負重,在受到委屈的時候能一退再退,可要是有人能振臂一呼,他們卻能瞬間響應,改天換地。
所以在後世,一些視頻中往往會出現很多奇葩的畫麵,一位看上去並不算強壯的歹徒,拿著水果刀製服了一群人,也有好幾位看上去彪悍的歹徒被一群群眾圍毆,打的抱頭鼠竄。
這個時候,方樂能站出來,其他人都是會下意識的配合方樂。
往往在很多場合類似於方樂這種年輕人被阻撓,被質疑,反而是在一些懂行的圈子裏。
一些所謂的專家叫獸自己明明解決不了,還質疑站出來的晚輩後生。
正如明末,草莽英雄奮起反抗,可歌可泣,一群高官文人卻依舊黨爭相鬥,滿清入關,瞬間跪倒一片。
“紗布填充。”
方樂洗手的時候,又有同學上前幫忙,方樂一邊洗手,一邊叮囑:“不要隨便碰觸大動脈或者傷口,止血為主。”
說著話,方樂已經用酒精給雙手消毒,然後舉著手過去,再次蹲下了甚至,一隻手探進了傷口,然後另一隻手也探進去。
“靠?”
圍觀的學生中有人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後世已經非常普遍的感慨。
“這是要內部摁壓止血嗎?”
“在沒有術野的情況下不適用器械,徒手進行止血,這得要多大的自信?”
一些看出方樂目的的學生都紛紛議論,沒人製止,也沒人上前,低聲議論還是有人的。
徒手止血這個說法在這個時候還不普遍,而且徒手止血也隻是止血裏麵的一個分類,其實也屬於摁壓止血,隻不過因為不采用任何器械或者止血輔助工具,用雙手進行止血,所以又被稱之為徒手止血。
方樂這會兒確實是在進行徒手止血。
徒手止血也算是方家的絕技之一了,在方樂重生前的那個時空,方樂的父親方寒就是世界徒手止血第一人,子承父業,方樂的徒手止血水平並不低。
“出血量好像減小了。”
大概過了二分鍾,邊上所有人都能看到,躺在地上的同學傷口的出血量明顯減小了。
“真厲害呀!”
“太牛了!”
“牛人啊!”
“話說這是哪位學長,那一級的?”
“好像是大四的方樂學長,我之前見過。”
有個別人還認出了方樂。
而邊上的高進選和侯主任都已經呆了,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特別是高進選,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真是自己的學生方樂?
程雲星拿著手機,同樣目瞪口呆。
“電話打過了沒有,急救車多長時間能到?”
方樂一邊雙手插進男同學腹部的開放性傷口裏麵進行徒手止血,一邊問程雲星。
“啊.....打過了,我說了情況,急診科也知道嚴重性,最少也要四十多分鍾。”
“四十分鍾?”
方樂算了一下,現在是95年,基本上不堵車,過來的又是急救車不用擔心紅綠燈,可這一路不近,四十多分鍾算是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