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任。”
黃曉龍這才注意到程載明,急忙道:“電話是程雲星打過來的,傷者是誰倒是沒說。”
“這孩子,電話是省中醫學院的座機嗎?”
程載明問:“打到哪一塊了?”
今天程雲星和方樂去了省中醫學院,程載明聽到省中醫學院,第一時間自然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聽到電話是程雲星打來的,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擔心方樂。
他們家星星就和方樂一塊,不是他們家星星,電話又是他們家星星打過來的,那......會不會是方樂?
“老程你先別添亂。”
韓勝學不知道程載明的想法,打斷程載明,問:“派車過去了沒有?”
“已經過去了,一來一去,至少要一個多小時吧。”
黃曉龍說道。
“開放性傷口,超過十五厘米,大出血,一個多小時,傷者不一定堅持的住啊。”
說著韓勝學皺了皺眉,不過還是馬上安排道:“做好接車準備,聯係血庫,每個血型的血漿都詢問一下,確認好,要保證用的時候第一時間把血漿送到現場。”
說著韓勝學又道:“算了,我親自去打電話。”
現在是九五年初,這個時候的血漿是非常稀缺的,特別是一些特殊血型,所以血漿管理也是非常嚴的,韓勝學怕黃曉龍人微言輕,那邊不重視,他親自打電話,力度能強一些。
說著話,韓勝學就急匆匆的進去打電話去了。
患者送過來還有一段時間,這個時間段,準備工作一定要做好,要務必保證患者送到醫院之後,第一時間進行搶救,爭分奪秒。
省中醫學院。
方樂一邊保持止血的姿勢,一邊聽著邊上侯主任了解情況。
傷人的學生並沒有逃,這會兒就在不遠處靠牆坐著,地上還扔了一把帶血的菜刀,隻不過剛才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在血泊中的男同學身上,沒怎麽注意到邊上。
了解內情的學生給侯主任說了過程。
有些事真的是......
你看上去的受害者不一定多麽無辜,你看上去的傷人者也不一定多麽可惡。
通過幾位學生的講述,方樂也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受傷的學生其實算是學校的混子,整天欺負人,砍人的學生已經被欺負了好長時間了。
兩個人今年都是大二,可以說被整整欺負了一年,血泊中這位總是搶另一位的錢,搶錢,侮辱,隨意打罵,高興了過去踹一腳,不高興了也過去踹一腳。
砍人的同學不愛說話,總是默不吭聲,受了欺負也不吭聲,忍著,忍著,一直忍著。
現在是正月十六,開學沒幾天,血泊中這位又去找人家要錢,人家沒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張軒的爸爸好像春節的時候生病去世了.......”
有知道內情的同學還說了緣由。
去年被欺負了一年,春節家裏出了事,父親去世了,本就悲傷,剛開學又被欺負。
張軒同學依舊沒吭聲,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給身上踹了一把菜刀,趁著課間把血泊中的同學約到了操場這邊人少的地方。
血泊中的這位囂張慣了,張軒又是一個人,壓根沒害怕,也壓根沒想到被自己欺負了一年的老實人會暴走。
到了這邊之後,張軒同學拿出菜刀照著血泊中這位胸口就劈了下去,菜刀很鋒利,一刀下去就把衣服劈開了,在血泊這位同學腹部留下了一道傷口。
連續兩三刀,這位就倒地不起了。
好在剛開春,衣服穿得比較多,兩三刀下來出血不少,人還有著一口氣,這要是夏天,估摸著兩三刀下去,這位早就沒救了。
“太過分了,要說胡洋這種人就不該救。”
“就是!”
邊上不少同學都向著張軒。
有人甚至還看了一眼方樂,雖然方樂很牛逼,可了解內情之後,有人甚至覺的方樂不該多管閒事。
“別忘了你們在哪兒,在什麽地方,以後要乾什麽。”
侯主任冷著臉:“你們是醫學生,未來都是要當醫生的人,醫者眼中所有人一視同仁,醫生的職責是救人,至於審判,那是法官的事情,不是你們該操心的。”
“就你們這樣,還怎麽當醫生,剛才多少人站在邊上看熱鬨,回去之後,現場所有人都寫一份檢查,我會找你們班導師。”
一群人都瞬間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