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名動天下(1 / 2)






黑幕籠鳳棲,歸鳥偶啼鳴。</p>

崗上雲舒與陳千對坐於鳳棲亭中。</p>

微冷寒風吹動亭角荒草,簌簌作響,英俊不凡的陳千使禮而道:“師傅,你為哪些無家可歸的弟妹報仇雪恨,徒兒等已無憾事,今生隻願追隨師傅身邊,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p>

雲舒輕輕拍打陳千肩頭,眼中濕潤的輕聲道:“千兒,師傅此舉已經惹下了滔天大禍,朝廷百騎司那是些什麼人?哪都是些悍不畏死,以命相博的軍中悍將,哪裡會咽得下如此窩囊氣,葫蘆和香兒乃是我們安排在京城當中的暗手,也是我們在京城當中的庇護所,所謂大隱隱於朝,就是這個道理。</p>

千兒你入京城可曾聯絡到昔日鄴老的舊部暗衛?”</p>

“師傅,已經聯絡上了,徒兒趁京城九門緊閉之暇便在平康坊南北三曲的街角留下了聯係暗記。兩日後有一個相貌甚是奇特的人留下了聯係地點,哪人小圓眼大齙牙,形似老鼠。”說著陳千忍不住還露出來一絲掩飾不住的笑意。</p>

“待到了聯絡地點才知哪人外號叫地老鼠,祖上是並州人氏,前朝時期便在京城謀生,可稱地道的京城人,依售賣古董字畫為生,東市上的古風字畫店便是此人所開,徒兒已經安排此人快速查明許濟和許少維二人京城府邸,出入之所記錄等事。”</p>

雲舒聞聽默然點頭。</p>

雲舒又交代了陳千一番如何循序漸進的訓練哪些乞兒的事宜後便讓他們三人趁著夜色趕緊離去,畢竟這鳳棲崗已是眾人矚目是非之地,說不定在哪個隱秘角落裡就會有朝廷百騎司的探子,這些軍中斥候可是非同小可,偵緝敵情縱橫沙場已經數年,可謂是經驗老道,見多識廣,自己殺了百騎司七八十人,這些殺才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此事定然是與這鳳棲崗有關。</p>

雲舒將幾個愛徒打發走後,心中也算寬慰了很多,如今這鳳棲崗上上下下隻有自己一人,且此地丘壑縱橫,樹高林密,自己心中所忌憚的騎兵衝殺,弩箭如雨的場麵不會出現,想來就算朝廷派來千萬兵馬,自信近身肉搏中殺出一條血路逃生還能做到,畢竟自己就孤身一人,沒有牽掛。</p>

再說萬不得已還有十幾個木柄手雷可以炸開一條血路,至於柯爾特左輪手槍雲舒還不打算現在問世。</p>

可是數日過後,天氣漸寒,崗下蘆葦蕩中已似有冰淩出現,雲舒擔心的百騎司暗中報複一事卻是遲遲未到。</p>

可是雲舒心中卻是異常緊張,知道風雨欲來,心雖緊繃,可是自己一切如故,日出擔水,飯生炊煙,鳳棲崗中卻是透著一種無形的殺氣。</p>

幾日後入夜時分,京城東陵南側的河穀之中,一支百人黑色錦衣騎兵隊伍,秘密隱入了山林之中。</p>

細看之下才知這支隊伍很是不一般,行動迅捷,隊形劃一,隱入密林中後,個個翻身下馬,隻見有三十個弓弩手,三十個刀盾手,三十長槍手,十個隨行軍士腰誇橫刀身背皮囊包裹。</p>

領頭人乃是一個青年將士,年約二十五六,一身華服黑色錦衣,麵目冷峻,一甩黑色披風大手比劃了一下便是一揮。</p>

頓時這些人行動有素的分做三隊,每隊皆是弓弩手,長槍兵,刀盾兵各十人,從東南方向鳳棲崗而來。</p>

夜色密林中影影綽綽,黑色人影時進時停,一個黑色人影靠近居中的披風頭人小聲道:“統領,難道哪個獨眼怪客真的是個高手嗎?不過據屬下連日打探,此人行動遲緩,老態蹣跚,不像啊!”</p>

披風頭人臉露凶光,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冷冷的道:“我等前番屠戮了此地,緊接著便是軍營被襲殺,天下哪裡有如此巧合之事,哪楚嫣兒可是江淮餘孽,江淮軍中藏龍臥虎,你敢確定此地不是他們秘密聯絡的一個據點?”</p>

“屬下不敢確定。”</p>

“統領,屬下總覺得此地甚是詭異,不會是有人在暗中窺視,而埋伏我等吧?”</p>

頭人揚手便在哪人頭頂上輕輕一擊,慍怒的道:“幾時來連續不間斷打探,周圍十裡除了莊子裡的那十四家人家外,毫無人煙,哪前麵穀底中的十八隻羊如何解釋,這個獨眼怪怎麼沒見他去巡視一番,你小子不帶腦子吧,就不覺得此事大有蹊蹺。”</p>

“是是是,屬下愚鈍!”</p>

“好了,趕緊趕路,小心戒備!”哪人領命而去。</p>

突然樹林中不知何人踩踏到了地下樹枝的“哢擦”一聲,似是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樣,地下翻板突然彈出半截木樁,木樁上插有尖銳硬木尖刺,“哧哧哧”便刺入了踩踏者的小腿當中。</p>

這些軍士硬生生緊咬牙關,隻是痛的悶哼著喘著粗氣。</p>

一棵粗如腳踝的彎曲樹木突然彈起直立,在黑夜的樹林中一陣猛烈搖晃,緊接著便是一陣刺耳的破空之聲在樹林中響起,幾十隻削尖的竹箭在樹林中飛行呈扇形奔向半坡數人。</p>

可是就在竹箭飛行的破空聲中,這百人隊的外圍突然出現一個幽靈般的黑影,此人手持弓弩,利用快速移動的步伐,借用著這機關觸動的瞬間聲響,手中的弩箭在疾風奔跑中,閃電般的便是射出了三箭,那種快速拉動手柄上弦,按箭入槽,勾指擊發簡直就是一氣嗬成,間不容發,快速迅雷。</p>

入肉聲幾乎和竹箭同時發聲,五六個前行士卒不是重傷便是送命,再也不能禁聲隱蔽前行,分彆發出了毛骨悚然的痛苦嚎叫聲來。</p>

嚎叫聲此起彼伏,黑影利用傷者最大的喊叫聲繼續發箭擊殺,於是嚎叫聲接二連三,迅速蔓延開來。</p>

詭異彌漫樹林,再加上令人寒毛直豎的嚎叫,披風頭人也被嚇得緊握手中的橫刀刀柄,身子矮了半截四下張望戒備,保持著隨時攻擊的姿勢。</p>

眼角餘光中瞥見一條黑影遊走在樹林外圍,身如鬼魅,飄忽不定,伴隨著淩厲的破空聲,披風頭人手下的哪些弓弩手相繼倒地,定睛看去,哪些兵卒的脖頸皆被其弩矢一穿而過,來不及發出痛苦的哀叫便癱倒送命而去。</p>

百人士卒見已經發現敵情,迅速集結著便向哪個黑影包抄而來,片刻間便將黑影包圍。</p>

突然黑影不再發射弩箭,手中卻是多了一把細如柳葉的長刀,揮舞著便殺入重圍。</p>

黑影刀勢很辣刁鑽,不似軍中拚殺的大開大合,且每擊必中,快速閃電,腳下步法靈動,身似遊龍,靈活的如泥鰍一般,身形已過三人,最後的哪個士卒才發出淒厲痛苦的嚎叫聲。</p>

頃刻間半坡樹林中便是死屍傷者遍地,圍攏過來的半數之人已經喪失了戰鬥力。</p>

披風頭人心急如焚,本來是想今晚突然來襲,殺一個猝不及防,誰知此地埋伏重重,且人家已經早有防範,看來今夜難以輕易善了脫身,於是抽刀斷喝:“速戰速決!”</p>

近身格殺已經失去先機,弓弩手迅速背弓抽刀,將哪個黑影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p>

被圍黑影卻是絲毫不懼,手中長刀卻如厲鬼索命,毫不留情,所過之處皆無站立之人,靠近的兵士才知此人可怕,哪人右手長刀神出鬼沒,根本判斷不出來此人的出刀軌跡,且更為可怕的是此人的左手中握著一個奇怪的利器,拳頭上一排圓圈握手,上麵有三根鋼釘般的長刺,拳頭下麵卻是一柄兩三寸長匕首利刃,他們那裡知道,這是被後世的國際軍方明令禁止的指虎刀,指虎刀握拳直擊,可入皮肉半寸,順著拳頭前翻,下端匕首迅速便能劃開敵人皮肉,可謂是一擊便能使人喪失戰力。</p>

樹林中的雲舒本來還以為這些宵小不會再來,前番屠戮自己遠去霸陵未曾趕上,今日這些殺才再次入崗,頓時心頭火起,焚燒五內。</p>

手中鋼臂弩快速擊殺掉了足有二十人,多年了曆練出來的叢林作戰,心中早就快速盤算出來來犯之敵的精確人數,總共九十九人,而此刻已經被暗算掉了三十九人。</p>

敵人圍攻,不敢擅用弓箭,隻能做近身肉搏,雲舒利用靈動迅捷的腳下步法,利用一切可以借用的有利條件,或用死者軀體掩護,或用樹木遮掩,猶如猛虎下山,突入羊群,彆看哪些悍卒不懼生死,勇往直前,可是靠近了便是非死即傷,心中早就膽寒,畏懼如虎,待到雲舒手中的雁翎刀神出如遊龍,殺敵如切菜般的大開殺戒,半坡上再次增加了二十幾個屍體時,哪些頓時肝膽俱裂,勇氣全無,相互對視著便是一哄而散。</p>

披風頭人頓時呆若木雞,先前哪人又跑到頭人身邊,牙齒打顫的道:“統領,快快逃命吧,……那……哪就不是個人……是個殺人魔啊!”</p>

頭人聞聽,心生懼意,看著四下奔逃的手下,腳下也趕緊用力,抹油逃竄,可是身子剛剛轉動,突覺背後有異,本能的抽刀回砍,可是卻砍了一個空,刀勢卻是帶動著半個身子扭曲了半側。</p>

突覺自己的膝蓋後麵的大筋一陣巨痛,身子隨即癱軟在地,鑽心巨痛襲擾全身,扭曲著成了一團。</p>

誰知此人還不放過,腳尖挑動頭人手臂,反背其後鎖住其不能翻身,右手雁翎刀微微抖動,反背手腕已被挑開,白筋回抽的同時,手腕上的鮮血已經如注而出。</p>

雲舒腳下步伐沉重一踏,堪堪又踩在了另外哪隻手臂之上,“哢嚓”一聲被其生生踩斷。</p>

頭人目呲欲裂,咬牙悶哼,卻是沒有發出痛苦嚎叫聲,雲舒一腳將其踢翻過來,順勢望去,心中暗喜,原來此人乃是許少維,又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p>

雲舒心中正自暗喜,突然覺得背後有異,不假思索趕緊來了一個半蹲,一柄長刀從自己的頭頂處迅速略過,砍落雲舒下垂的幾縷長發,雖是雲舒驚恐,可是手中長刀卻是沒有半分猶豫,過肩刀閃電回刺,“哧”快刀割布錦聲響過,緊接著便是血霧飛濺。</p>

雲舒身形暴起,使出全力飛奔向哪些逃跑向河穀中的兵卒,手中的雁翎刀已經飛出奔向最後之人。</p>

哪人被長刀穿胸而過,死屍前撲倒地,此刻雲舒已至身側,拔刀再次前奔。</p>

豕突狼奔的逃命士卒如見鬼魅,玩命逃跑,誰知哪人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步步緊逼,逃跑眾人也連二連三倒地送命,隻有最先逃跑的區區十幾人逃了個無影無蹤。</p>

雲舒快速折身回到許少維身側,看著怒目而視的許少維不容分說,一刀下去便砍下了其人頭,扯過他的黑色披風,又甩了甩頭顱上的鮮血,包裹了起來,撒腿向哪些兵卒逃跑的方向而去。</p>

河穀外的密林中,前前後後逃回來有那麼十幾人,來至密林藏馬匹的地方見無追兵,已經虛脫無力的癱軟如泥。</p>

“不……不行啊……此地非……非……久留之地,快快回營……稟……稟報將軍!”其中一人有氣無力的喊道。</p>

“本尊……今日放過爾等,回稟許洛仁,本尊乃血雨門宗主淩寒,我鳳棲崗二十九命冤魂猶在,如不修兒塚,懲元凶,本尊十日內定會再滅其一個百人隊,如若膽敢再入鳳棲崗,一個不留,不信可以來此一試。”一個高亢空靈的聲音響徹在樹林四周。</p>

哪些逃跑士卒本來已經聞風散膽,此刻已經被連嚇帶疲的已經毫無反抗之力,再聞此驚恐之語,頓時如五雷轟頂,個個麵目表情要多複雜有多複雜。</p>

“把此物帶給許濟——”話音剛落,淩空中飛來一物,“撲通”一聲落地後骨碌碌滾動著到了眾人腳下。</p>

那顆碩大的頭顱此刻正好從鬥篷中滾落了出來,有人接著微弱的一絲光亮仔細辨認後頓時癱軟在地,“統……領,統領人頭!”</p>

哪人被嚇得六神無主,失心瘋般的奔爬著軀體,誰知隻有寒風簌簌,再也沒有了其他半點聲響。</p>

次日天光大亮,光化門城門剛剛開啟,城門外便飛來一騎,哪人渾身上下還有凝結了的血汙,老遠便掏出一塊銅牌,揚聲喊道:“百騎司公乾。”</p>

說著便打馬入城而去。</p>

金城坊中東側坊門,馬蹄聲急。一入坊門策馬前行不遠,馬上兵卒抬眼看向了旁邊的一處豪宅大院,瞥了幾眼門口石獅便繼續前行而去。</p>

來至西側一府門口石獅處翻身下馬,扣打門環,不時威武大門開啟,門額上寫著鬥大的許府二字,兵卒私語了一番後,便從馬鞍上拿起一物迅速入門而去。</p>

正堂廊簷之下,白麵書生許濟三角眼怒目看著走路都有些很是怪異的軍士,一臉怨氣的嗬斥道:“大清早的何事慌張?”</p>

軍士慌忙使禮有些語無倫次的結巴道:“稟……稟……稟將……將軍。”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苦流涕道。</p>

“將……軍,昨晚許統領率小的……小的夜襲鳳棲崗,……據許統領揣測,丙字營殞命將士皆是哪鳳棲崗獨眼怪所為,誰知……誰知……”說著便說不下去了。</p>

許濟三角眼一瞪,有些急切的一腳將哪個軍士踢翻,手指著怒目道:“怎麼回事?還不速速報來!”</p>

“是是是……將軍,我丁字營百人隊全部出動,誰知中了賊人埋伏,被人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p>

“傷亡幾何?”許濟急迫怒道。</p>

“隻逃回來十三人,餘者……餘者全部被殺!”</p>

“混蛋,蠢才,許少維人呢?還不傳來見我。”許濟怒罵道。</p>

“將軍息怒,許統領他……許統領他。”說著軍士便將手中的一個黑布包裹放在了許濟腳下。</p>

許濟見狀頓時明了八分,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暈厥倒地,強壓怒火才站定身形。</p>

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恨道:“對手是何來曆,人數幾何?”聲音中已帶沙啞。</p>

“對方……對方隻有一……一人。”</p>

“什麼?你說什麼?”許濟有些不可思議的詢問道。</p>

“對方隻有一人。”</p>

“蠢貨,飯桶,堂堂百騎司一百人,弓弩,長槍,刀盾配合默契,進退如一,萬馬軍中可進可退,皆是些能征善戰,百裡挑一的軍中豪傑,抵不過一個人,抵不過一個人,你是在跟本將開玩笑嘛?”許濟被氣的有些神魂顛倒。</p>

“小的不敢欺瞞將軍,萬萬不敢,小的句句實情,確確實實隻有一人,哪人行如鬼魅,殺人如厲鬼索命,一擊之下便能讓一個兄弟送命,根本看不到此人是如何出手的,還請將軍明察。”</p>

“哈哈哈……普天之下我大唐精銳皆在百騎司中,一把橫刀所向披靡,令人聞風散膽,卻敵不過區區一人,說來不怕天下人恥笑,真真可笑至極也!”許濟有些癲狂的苦笑望天。</p>

突然身子萎靡倒地,一把將黑布包裹抱在懷中,三角眼中淚水奪眶而出,嗚咽著輕聲呢喃著不知在嘟囔些什麼。</p>

“將軍……節哀,小的有下情回稟。”</p>

“說——”許濟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個字道。</p>

“我等逃離鳳棲崗時,哪人並未將我等趕儘殺絕,並讓我等帶話於將軍。”哪個軍士緊張的道,眼神一個勁的看著許濟臉上的變化。</p>

許濟總算從悲痛中定下神來,一抹臉上淚水,扭頭看著來人,目光凜冽冷峻。</p>

“哪人自稱雪雨門宗主,名字就叫淩寒,他說……他說……”軍士有些膽怯的不敢言語。</p>

“你倒是快說呀!混蛋。”許濟抬起又是一腳。</p>

軍士慌忙恭敬的重新爬起來,端正身子,麵目中有了一些慷慨赴死的決絕。</p>

雙手用力的一抱鐵拳,沉聲道:“哪人傳話將軍,鳳棲崗中二十九條人命冤魂未散,倘若不修兒塚,不除真凶,十日內便再殺我百騎司一個百人隊,如若不信,拭目以待就是!”</p>

如此一言,猶如晴天霹靂,許濟從太原起兵,所經所曆的大風大浪不知凡幾,雲波鬼桀,好勇鬥狠的殺伐也是曆練頗多,軍士寥寥數語外人聽來是癡人說夢,大言不慚,可是在他許濟的心中他卻是知道,這是真的,行進如鬼魅,殺人如厲鬼的話語再次縈繞在許濟心頭,頓覺渾身一個哆嗦,再聯想到多日前百騎司丙字營哪些在熟睡中無聲無息而送命的近八十個將士,不覺脊背冷汗直流。</p>

鳳棲崗中二十九條人命原本是想捉拿判賊餘孽,萬不得已才殺人滅口,誰知哪裡藏龍臥虎,血雨門倒地又是何方神聖?哪個獨眼怪客卻是個宗主,他的手下有多少如他這般殺人不眨眼的殺才,如此不是捅了馬蜂窩嘛?</p>

如今百騎司暗中培養的近二百個以一敵百的將士皆是身首異處,如若被陛下得知那可如何是好?左監門百騎司,右監門百騎司總數隻有千人,那是陛下的心頭肉,也是龍興之本,一人三騎,裝備大唐第一,明光甲胄,鎖子甲胄,皆有配備,橫刀,長槍,馬槊都是百煉精鋼,天下難尋,抽出任何一人皆可充當大將,威武忠勇,如今皆損折於一人,此人真真可怕至極。</p>

許濟心思電轉,恍惚間已經考慮到了種種結果,便招手示意哪個報信軍士離去,自己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中。</p>

書房落座,丫鬟送來茶湯渾然未覺,閉目在軟榻之上靜坐。</p>

平康坊竹林小院,許濟端坐主位之上,白皙的麵頰更加陰寒,隱隱有了一些泛青之色,猶如老了十歲一般,本來四十多歲卻是老態儘顯。</p>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許濟抬起布滿血絲的三角眼,覃章彎腰駝背的步入堂中,拱手見禮後,許濟招呼其坐下敘話。</p>

“覃老!”</p>

“屬下不敢,宗主直呼老朽覃章就是!”覃駝子滿臉溝壑的老臉堆積著笑容,樣子更加的有些駭人,對這個陰鷙不定,變化無常的許濟突如其來的尊稱,叫的有些受寵若驚。</p>

“覃老久曆江湖,德高望重,曆經三代而屹立不倒,執京城地下勢力之牛耳,尊稱一聲覃老實在不過。</p>

覃老,區區有一事相訊,還請覃老不吝賜教,實言告知,區區感激不儘。”許濟謙恭的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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