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愕然。
主位上的陳正平眯起雙眼,卻是並沒有當場發火,揚手輕語道:「你這孩子,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堂下的胖子抬手抹了把鼻涕,依舊當眾跪伏在地麵上,連連磕頭道:「爹,外麵的那些都是謠言,信不得真,二弟平日裡雖然跋扈了些,但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家族的事!」
眼見場麵一度尷尬。
在場的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大哥......」
皺起眉頭。
陳景濟探頭探腦,輕聲問道:「你這究竟是在乾嘛啊?」
這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胖子不是別人,卻正是陳家的嫡長子,理論上的下一代家主——陳景恩!
「三弟,快求求爹!」
連忙朝著陳景濟招了招手。
身材臃腫的陳景恩抹去淚水,表情真誠地提議道:「說到底,都是自家的兄弟,老二遭了冤枉,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啊......」
此話一出。
陳景濟忍不住耷拉下眼皮,一時間也沒了脾氣。
兄弟兩人一母同胞,但性格上卻是南轅北轍。
弟弟陳景濟脾氣火爆,從小便錘鏈肉身到了極限,行事作風霸道非常,做人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
偏偏陳景恩卻是正好相反,乃是一個心機極深之人。
肥胖憨厚的外表,不過是一個偽裝罷了。
這貨實則心思縝密,待人接物自有一套規則,尤其最擅長的就是混淆視聽,經常讓人琢磨不透。
「罷了!」
陳正平長嘆一口氣,無奈道:「難得你還顧念著兄弟情誼,起來說話吧。」
聞言。
連忙顫顫巍巍的起身,肥胖的身軀左右搖擺,陳景恩聳了聳鼻子,最後還不忘拉扯了一下褲腰帶,一副人畜無害的憨厚模樣。
此時此刻。
在場的聰明人早已看出,這傢夥完全就是在演戲給大家看。
陳景榮一旦在家族內失勢,其最大的受益者無疑正是這貨才對。
隻不過。
他卻是想要以退為進,故意擺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架勢,然後想辦法暗中做梗,以此來擴大戰果。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往往要比發狂的野獸更加可怕。
「爾等無需再為此事繼續爭辯,老夫已有決斷。」
端坐在高位上。
陳正平嘆息一聲,連連沉吟道:「無論如何,此事鬨到如今這個地步,對我陳家而言無異於是奇恥大辱,但怎麼說景榮那孩子,也是我陳家的血脈後裔,虎毒尚且不食子,老夫有點兒私心,你們應該無人會反對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堂下的眾人還有誰敢出聲?
「按規矩的話,原本該將此等逆子逐出家門,誅之而後快!」
頓了頓。
陳正平沉聲道:「隻是事有蹊蹺,需要進一步的求證一番,因此,老夫決定,先派人趕往邊境,將他召回族內,軟禁起來,暫時停止其在族內的一切職務。」
「待到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之後,再做定奪也不遲!」
此話一出。
眾人卻是各自心懷鬼胎,想法也是大相逕庭。
陳景恩目光一沉,立馬側頭與一旁的三弟陳景濟交換了個眼神。
至於白不儘則是暗自長籲了口氣,按照家主的說法來看,事情似乎還有轉機,隻要陳景榮安全回來,性命至少能保得住。
「全憑家主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