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高呼了一聲,恭敬地朝著高位上的陳正平恭敬地行禮。
這件事,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爹!」
臉頰上的淚水還未乾透。
陳景恩卻是上前一步,拱手抱拳道:「兒子有個不情之請!」
「說。」陳正平點頭道。
「弟弟犯了事,兒子身為兄長,已然是痛心疾首。」
抬起頭來,滿眼都是真誠的淚水。
陳景恩當眾提議,自告奮勇道:「兒子願意派麾下的親信前往雍州邊境,一定將景榮安全帶回家,就當做是為家族分憂了。」
話雖說得好聽,實則卻是暗藏玄機。
陳景恩處心積慮,不過是想要藉機徹底剷除掉陳景榮這個禍患,讓自己從此可以高枕無憂罷了。
「家主,萬萬不可!」
聞言。
白不儘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起身表示反對道:「按照祖上的規矩,宗族犯事,應有家族內部的糾察院出麵處理,未免有所包庇,同宗應該儘量避嫌才對!」
包庇肯定不存在,落井下石倒是肯定不會少。
白不儘的話,說得很是委婉,既沒有戳穿陳景恩的小心思,還拿出了祖上的規矩鎮壓眾人。
可謂是滴水不漏,一點兒毛病也沒有。
「嘁,廢話可真多!」
性格暴躁的陳景濟撇了撇嘴,冷不防地吐槽道:「一個外姓人,天天拿著我們陳家的祖訓和規矩說事兒,真是莫名其妙!」
聲音不大,但恰好大家都能聽見。
霎那間。
大殿內陳家的血親紛紛竊竊私語,不少人都朝著白不儘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冷笑。
咬緊牙關。
麵對此等奇恥大辱,白不儘也隻能強忍著怒火。
說到底——
他確實不過是陳家的外戚,靠的是自家的姐姐嫁入陳家,才攀上了這個龐然大物。
偏偏陳景榮的生母早已過世,叔侄倆隻能相依為命,在這龐大的權力場中互相扶持,殺出一條血路。
如今陳景榮落難在即,若是連他都不管不顧的話,又還有誰能出手幫忙?
唇亡齒寒。
這個道理,白不儘心中明白得很。
陳景榮一旦真出了事,整個陳家便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祖宗規矩,不可忘,但兄弟之情也不能不顧及......」
托起下巴。
陳正平沉思了片刻,猶豫道:「難道榮恩有此心意,若是不允的話,似乎有些不太近人情。」
大殿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等待著陳家家主最後的裁定。
「罷了,乾脆這樣!」
拍了拍座椅扶手。
陳正平眯起雙眼,當即決定道:「此事由糾察院主導,至於景恩這邊的人,就負責在一旁協從辦理,如此一來,即可兩全其美,還能相互幫襯,你們以為如何?」
事已至此。
即便明知道家主這是在和稀泥,想要相互製衡。
眾人也已經無話可說,隻好躬身行禮,算是默認了這個看似公平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