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隻是想單純睡覺呢。
下了藥,她想做什麼都行。
沈欣月提著裙擺,進了屋內。
也不坐在裴雲瑾對麵,反而將紅木凳子移到裴雲瑾身側,與他挨著坐下。
親昵的舉動,引來裴雲瑾的注意。
沈欣月唇角牽起,含蓄如春風,勾起兩個小梨渦。
她顧自拾起筷子,取來小碗,盛滿一碗甜湯放在裴雲瑾麵前——
“暖胃,多喝些。”
她語氣關切,說完頓了頓,為避免太過刻意,又給他夾起菜來。
裴雲瑾低頭就看見滿滿一碗菜,覺得她太過殷勤,有些反常,“你隻當我不在,正常吃飯即可。”
說完,他提起筷子,視線落在魚肉上。
“鱸魚?”
他的腦海中響起中午沈益的言語,眉心蹙起,頗為認真地道,“你不必聽你父親的。”
實則這晚膳都是小廚房做的,也是上桌了,沈欣月才知有道鱸魚。
她嗬嗬一笑,“健康嘛,你若不喜歡,就喝那甜湯。”
滿桌菜色,唯有甜湯,是她費了心思的。
裴雲瑾點點頭,細嚼慢咽地吃起菜來。
沈欣月也顧自己吃著飯菜,一邊時不時看他一眼,發現他碗裡的甜湯一動未動。
是不喜歡喝嗎?
她也不好再三催他,否則顯得太過蹊蹺。
反正他今夜是要歇在此,就算不喝湯也無妨,一男一女同床共枕,她就不信……
不行!
她還真不確定他能乖乖配合生孩子。
這湯,這藥,他得吃!
想著,沈欣月將裝著甜湯的碗朝他推近些,“不喝都要涼了。”
除了甜湯,其他的菜,裴雲瑾都吃了。
他這人也不挑食,總不能是知道被下藥了吧?
沈欣月見他遲疑,將碗端起,攪了攪濃稠的蓮子和糯米丸子,舀起喂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