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心

裴之謙回到府內，裴丞相一直在正堂等著他。

“爹。”他恭恭敬敬喊了句後，便站到了一旁，“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

以往裴丞相根本不會對他的生活過問，更不用說在正堂專門等他回來。

“之謙，你是不是後悔了？”裴丞相在裴之謙心裏一直都是威嚴的，突然的慈愛讓他有些不太習慣。

裴之謙搖搖頭：“沒有。”

“你騙不了爹……”裴丞相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可知當時皇上賜婚我為何沒有拒絕？”

裴之謙一怔，皇上賜婚，做臣子的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爹是先帝好友，倘若我執意不允，那當今聖上也沒有辦法。”

裴丞相笑著說道：“可是，我還是同意了。世人都說你胸懷天下，隻有我知道，你之所以那麽努力，就是想要有一個能夠站在公主身邊的身份……”

什麽？裴之謙緊緊盯著他，眼中滿是疑惑。

“在你小時候便問過我，什麽樣的人才能娶公主？”裴丞相說著便笑了，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笑，“當時我就逗你說，那自然是狀元公嘍。”

“自那以後你便發了瘋一樣，沒日沒夜地讀書，終於如願以償考上了狀元。”

“在皇上封你為駙馬時，朝堂上下一片嘩然。隻有我知道，那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你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麽高興，反而還滿麵愁容……”

他說著便走到了裴之謙的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孩子，我並不求你能為國家做多大貢獻，隻希望你能開心度過一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而我隻希望你在迷茫無措時能夠回頭看看自己的初心……”

裴之謙從來沒有聽過他說這些話，眼眶瞬間布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