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和易飛揚他們一塊兒回去,而是打了個出租去了趟我爺爺奶奶的家,易飛揚為了保證我的安全,特意讓張誌軍和我一起去。
他們家住在遠郊,出租車開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後才到。
我爺爺奶奶住的是老式單元樓,到了小區以後,小區內的廣場上還有一群大爺大媽在跳廣場舞。
我在廣場舞人群上尋找了一下,發現跳舞的老人裏沒有我的爺爺奶奶。
於是我加快腳步直奔我爺爺奶奶的房子。
現在是晚上八點,按照他兩位老人的習慣,如果不在樓下跳廣場舞,那應該就是在屋子裏下象棋。
我先是敲了敲門,接著又按了按門鈴,等了大概有五分鍾左右,見沒人答應,我就用鑰匙開了門。
屋子裏黑黑的,我剛準備踏進房屋,張誌軍就伸手攔住了我。
誌軍走在我前麵,進入房屋以後我習慣性地伸手打開了客廳裏的燈。
客廳裏空蕩蕩的,所有家具都擺放得很整齊。
“爺爺奶奶,我來了。”
我象征性地叫了幾聲,見無人應答,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張誌軍從房間臥室裏走出來冷冷地說道:
“內部沒有打鬥痕跡,床單很整潔,衣櫃內的晾衣架少了一些衣服,應該是有準備的出走。”
我點點頭,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我爺爺奶奶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陣,一直都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誒嘿,小齊,你回來啦?”
我進房門的時候沒有關門,門口站著一位手提著塑料袋的中年婦女。
“誒,張嬸,好久不見。”
我眼珠子轉了一圈,問道:
“張嬸,我難得回趟家,結果沒看到我爺爺奶奶,您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
張嬸走到隔壁房子,一邊用鑰匙開門一邊說道:
“害,他們走的那天我正好買菜回來,老頭子說要回鄉下度假幾天,他們沒和你說嗎?”
張嬸看到我一臉驚愕的表情,隨後跺了跺腳:
“哎呀,你爺爺奶奶的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去旅個遊說走就走的,跟年輕人似的。”
我又和張嬸寒暄了幾句,看著他進入隔壁房間,張誌軍才開口問我:“如何?”
我長舒一口氣:“我爺爺奶奶喜歡去鄉下度假,每次說走就走,鄉下沒有信號,所以電話打不通。”
“你覺得會出事嗎?”張誌軍問。
老實說我心裏很慌張,對所有事情都有些拿不住,但還是自言自語地安慰道:
“我老家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他們兩個也沒有人會去。”
——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了,我已經買好了車票,明天我就回趟老家找我爺爺把事情問清楚。”
我對著眾人說道。
“行,為安全起見,讓誌軍陪你一起去吧。”易飛揚說道。
我和張誌軍的性冷淡臉對視了一下,道:“算了,我爺爺奶奶不喜歡這種麵癱。”
徐燦拍了拍我的肩膀:“那要不我去拜訪一下二老?”
我甩開徐燦的手:“他們也不喜歡素質差的人。”
其實這些都不是理由,最主要的目的是,我也好久沒看到我爺爺奶奶了,這一年多的時間,我連電話都沒有打幾個。
這次回去除了問照片上的事情,我還想和他們待一段時間,也算是幫我老爹儘一下做兒子的義務。
易飛揚是個情商很高的人,他眯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就淡淡地說了句路上小心。
我訂的淩晨四點多的車票,因為是鄉下,到了當地以後還要坐大巴車和三輪車,所以隻有從這個點出發才能在晚飯前回到老家。
出門的時候我輕手輕腳的,生怕驚醒其他人睡覺,在我要出門的時候,我看到張葭信拉著一個行李箱站在門口等我。
“你乾什麽去?”我問道。
張葭信道:“陪你回家。”
“你去乾什麽?我爺爺奶奶......”
我話還沒有說完,張葭信冷眼一瞪,我趕緊說道:“我爺爺奶奶一定喜歡你,我們趕緊走吧。”
幾個小時的飛機之後,我倆又做了兩小時大巴車,然後坐上了小三輪往村子裏開去。
三輪車上,有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時不時盯著張葭信看。
張葭信穿了一條白色長裙,腳上踩著亮麗的高跟鞋。
這套衣服是路上買的,張葭信說穿著衝鋒衣見老人不太好,出於禮貌,她特意換了一身衣服。
張葭信的臉本身就長得很好看,甚至不需要妝容修飾。
但由於平時她都是穿著登山裝或者衝鋒衣,我早已忽略了這一點,今天看到她穿裙子,我才想起她也是一個超級大美女,還是冷豔高貴類型的。
三輪車上的醉漢估計是酒喝大發了,盯著張葭信的眼神越來越猥瑣。
我心裏那是焦急萬分,各位哥哥,千萬別做出什麽離譜的舉動,不然我怕待會兒出人命啊。
其中一位壯漢打了個酒嗝,開口說道:
“小姑娘城裏來的吧,這皮膚這麽白,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張葭信清冷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看著山區裏的大山。
“誒喲,小姑娘真高冷啊。”車上另一位醉漢說道,他的手開始伸向張葭信。
完了完了,姐,你下手輕點,別弄出人命啊。
可張葭信沒有對那位壯漢做出背肩摔之類的舉動,而是往我身邊一靠順勢摟住了我的胳膊。
周圍醉漢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那位想搭訕張葭信的人說道:
“哎呀哎呀,原來早就名花有主了,小夥子有福氣啊。”
我被他們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隻是尷尬地搭著話。
半個小時後,三輪車在一個村落前停了下來。
我與張葭信下了車,兩人朝村落後方的山脈走去。
“小姑娘,你老公要是對你不好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我!”
一瞬間,三輪車上的男人哄堂大笑。
張葭信沒理他們,而是挽著我的胳膊頭靠在我肩膀上繼續往前走。
車上的男人見到這一幕笑聲小了一半,都紛紛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你不生氣?”我走在路上問張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