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讓開!”
周明煦覺得她可笑。
但自己更可笑。
就像在陪著她演一出小醜的滑稽戲劇,“我給你時間,讓你鬨讓你耍,你說走就走,當這裏是什麽地方?”
“當酒店,當旅館,行不行?”
“你當我沒有脾氣?”
謝萱猛地將行李箱後拉,又狠狠壓在他的腳尖,不惜往他痛楚上戳,借此發泄,“你愛有什麽脾氣有什麽脾氣,出去隨便找個人給你罵,別來找我,我比你更不痛快!”
“你有什麽不痛快?”周明煦幾天都忍著,不發脾氣,不多看她。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回來就見到她要走,再好的心情也被破壞,何況被這樣一通謾罵。
謝萱沒得到上次的教訓,又挑釁道:“你就是那個不痛快,明白嗎?”
她句句帶刺,毫不留情,每個字都化為最鋒利的尖刀,一定要帶著血捅進捅出,一不小心就被傷得鮮血淋漓。
捂著那些無形的傷口,周明煦還要裝威風,無論怎麽樣,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哪裏讓你不痛快了?”周明煦語氣平靜,“我幾天沒出現在你麵前了,也算讓你痛快了,你怎麽不能讓我痛快痛快?”
“冬天還沒過,你發什麽情?”
“你說呢?”
他那樣子,堅定又頹然。
不是上次的鋒利尖銳,卻讓謝萱感到更深刻的恐懼,她退後,拎著箱子就要走,不打算糾纏。
周明煦卻一腳踹翻了行李箱。
這次連跟她磨蹭的時間都省略了,抱著人砸進床角,燈光撲朔迷離,伴著謝萱揮舞的手,還有腳趾甲上亮晶晶的顏色,一會兒陷進床單裏,一會兒又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