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萱有些愕然,“他答應了?”
“嗯,昨晚去找你,就是要說這件事的。”
窗外似乎放晴了,有陽光投射進來,落在牆壁上一小塊,謝萱望著,眼底有了鮮活的色彩,卻浮於表麵,談老師正高興著,“小孟他們去醫院找當天的監控了,還有賀斂幫忙,很快就能重新上訴了。”
“……那就好。”
收斂了情緒,談老師將手放置在謝萱額頭,替她撥了撥鬢角的頭發,“你好好休息,別有負擔,其他的有我們。”
謝萱做到這一步,足夠了。
極為虛弱地斂下睫毛,她輕聲“嗯”了下,又昏睡過去。
夢裏周明煦無罪釋放,治療身體,一天天康複,她陪在他身邊,還像從前那樣。
可夢醒來,謝萱看到的是周庭書。
他就坐在她身邊,像是在等著她醒過來,“還難受嗎?要不要喝水?”
這麽輕易就答應作偽證。
這又怎麽可能?
藥物進入身體,替謝萱趕走了病毒,她稍好了些,淡然地看著周庭書,“為什麽答應?”
“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解釋。”
周庭書似乎就是這樣一個人,儒雅斯文,卻又冠冕堂皇,有著黑白分明的世界觀,卻也有自私的那麵。
這麽多人裏,隻有他,謝萱還琢磨不透,坐起來一些,她靠著枕頭,用探究的目光描繪著周庭書的身影,“是為了申姨嗎?”
她威脅他要讓申嘉歆坐牢,是孤注一擲的做法,也是一時的氣話,並沒想過周庭書會因此真的答應。
周庭書淡淡的,“你就當是。”
“不止,對嗎?”
到了此刻,無需再吞吞吐吐的,“我媽媽想讓你到她身邊陪她,還有談家保證不再對她出手,隻要答應這兩點,我就去作證。”
無聲地乾笑著,謝萱輕歪頭,發絲垂墜到脆弱的臉頰上,又被風吹起,“庭書哥,你真的是我認識的周庭書嗎?”
他一派無辜作風,“怎麽不是?”
“你是怎麽一步步把好人的活兒都攬了,壞人都給別人做的?”
“……萱萱,這是我媽媽的意思,並不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不答應,回絕了就好。”
謝萱擺出了認命的姿態,“我能不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