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小三命,驚世聘禮(1 / 2)







第103章:小三命,驚世聘禮

不過,也有人感歎,這晉親王的動作夠快的,這人還在大長公主府上,那邊已經讓人稟報了樂成帝,他果然是打骨子裏嫌棄孫宜嘉吧,不然何須如此的積極。

因為自家妹子生辰,樂成帝可是特意的給了所有的臣子一天的假,他們都樂嗬去了,自己也可以樂嗬一天,所以說,樂成帝讓自己妹子大肆的慶生,未嚐沒有自己借此機會偷懶的想法。他一年到頭,除了年底臘月二十三封筆,到次年十五這段時間還基本得閒之外,還就沒有哪一天不忙的,要說這臣子們,時不時的還有沐休,他這個當皇帝的反而要日日操勞,即便不上朝,那也得看奏章,處理政事。

原本以為偷得浮生半日閒吧,結果呢,還是出事兒了,這還沒過門的兒媳婦,又這沒了,不過,沒了就沒了吧,跟李鴻淵一樣,樂成帝也早就習慣了,好在,這個準兒媳沒像之前那幾個那麽慘,如果她能安安穩穩的嫁人,也算是好兆頭了。所以,這嫁人的時間還是不要改了,事實上,如果可以,樂成帝希望孫宜嘉最好是明日就嫁出去,可惜,他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乾出這種事兒。

樂成帝攬著蘇貴妃長籲短歎,這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老六媳婦啊。

蘇貴妃勸慰他,那不是還有一個側妃即將進門嗎?

“側妃,即便是上了皇家玉碟,說到底也隻是妾啊,那哪能算是媳婦兒啊。”

要說這有口無心的一句話,可是狠狠的戳中了蘇貴妃的心窩子,親王側妃不算是親王的媳婦,皇帝除了皇後之外的後妃自然也不能算是皇帝的媳婦,說得再好聽,天下人都捧著,其實還是個妾,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有品級,分了三六九等。

“那不如淵兒直接娶阮家丫頭為正妃好了,首輔大人說不得心裏也更高興些。”

樂成帝略糾結,然後還是告訴蘇貴妃實話,“那丫頭命格有問題,若是入了皇家,不能為嫡妻啊,不然必生禍端。按年齡,老九老十其實都可以選她為正妃的,當初你們提出的時候,我也是因為這個給否了的。”

蘇貴妃大驚,“皇上,此話可是當真?這是哪位大師說的啊?”

“了塵大師。具體哪一年已經不記得了,總之是到白龍寺上香,點了阮愛卿隨行,他帶著他的嫡幼女,那時候,了塵大師就與朕說了。要說朕前幾日也的確是糊塗了,不然,其實都不該讓她入皇家的,今兒出事的是這丫頭,朕還真會高興。”

要說樂成帝那一日,除了記得一個死人之外,他還記得什麽?

蘇貴妃甚至有吐血的*,這藏著掖著這麽久,那他們之前那幾年為了拉攏阮閣老做的各種計策,其實從一開始就被樂成帝給拍死了啊。算計阮芳菲的婚事,才一次兩次嗎?絕對不止,可是每每都在最後敗在樂成帝手下,每次都恨得咬牙切齒,以為又是哪個對頭在弄鬼,可實際上呢,根本就不是!“皇上怎麽不早些說?”故意耍著他們玩嗎?

“因為了塵大師說,在那丫頭的婚事確定之前不宜宣揚出去,恐生事端,其實按照了塵大師的建議,讓遠離皇室更好。要說現在,她還沒入老六府上,老六又是那樣一個命格,朕擔心,她還是會出事兒啊。”

“怎麽會這樣?”蘇貴妃有些難以置信,“那麽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會有這麽個怪異的命格?”因為是了塵大師說的,蘇貴妃從不懷疑這事兒的真實性。

“這事兒愛妃還是暫時保密吧,若是能安安穩穩的入了府,自然最好不過,若是再出什麽事兒,那也是無可奈何。”

“皇上放心。”

李鴻淵知道阮芳菲這詭異的命格嗎?自然知道,之所以會如此,應該還是與他有關,事實上,這命格被了塵大師批出來,就是在阮芳菲第一次見到李鴻淵那一年。

因為她對李鴻淵的偏執,若是嫁給皇家的其他什麽人,皇室成員之間嘛,走動得還是比較頻繁,你認為她會安分守己?還是別做夢了,那麽生出事端是必然的,皇家一般都不會有側室在正室前就出現,而為側室的話,無宣,是不能入宮的,入宮一般也是跟在正室身邊,那麽要弄幺蛾子的機會都少很多,當然,讓她徹底的遠離皇家,或者說遠離李鴻淵才是最妥當的。

遠到實在無法伸手的時候,大概就能消停了。

李鴻淵明知如此,為何要留著她?因為在某些時候,這個人真的很好用。

李鴻淵今生的目標非常明確,於權勢,要麽成帝,不成帝也要做那無冕之王;

於妻子,他的目標從來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靖婉,除了她,他不會讓任何人坐到這個位置上,哪怕隻是當擺設,日後給靖婉讓道,也都不行。

他很清楚靖婉不願為妾,亦不願為繼室,而且繼室本來就比原配低一頭,他又怎麽可能讓另外一個女人爬到婉婉的頭上,僅僅是名分上都不行。

可是靖婉與他有著八歲的年齡差距,她至少要十四歲才能嫁他,而按照前世的情況,靖婉這個時候才入京,因為在之前,李鴻淵還沒想到靖婉可能有特殊來曆,不想打亂她的成長軌跡,因為環境改變而成長為一個他不熟悉的人,所以,他能娶她的時候,她怎麽也得十五六歲,而他已經二十三四。

十六歲封王開府,就已經可以娶妻成婚,這中間七八年的時候,他的婚事不可能一直拖著,蘇貴妃不允許,樂成帝更不允許,他還要費儘心思找借口,拖了七八年,卻突然要娶一個身份地位相差懸殊的人,任誰都會覺得有問題,那會給靖婉帶來麻煩。

最好的可行辦法,他們給她選人,或者賜婚,那麽都接著,然後,讓她們一個個消失。不要說那些女子無辜,天下無辜的女人太多了,而真的無辜的人,他未嚐不能給她們一條生路,不是他真的好心,僅僅是為了給靖婉積福,畢竟,她們的不幸,他是罪魁禍首,但靖婉其實才是原因,他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有報應,卻不願意靖婉背上這些莫名的冤債。

李鴻淵開府沒多久,他就有了第一個未婚妻,是蘇貴妃選的人,蘇貴妃娘家人。

這個女人,也就是他前世的王妃。他說過,蘇貴妃對他,除了那麽一兩件事,沒有對他不好的地方,選的這個女人也是一樣。他十八歲娶她,到他二十四歲這個女人對他都是一心一意,直到揭開了某些殘酷的真相,他被迫離京一年,這期間經曆,當真是難以言說,不過所有的苦難,都因為他遇到並真正了解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的女人,那些,他都無所謂,他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勒死了他王妃。

今生,在他與那個女人定親後三個月,花燈節上,她暴斃在陰暗的巷道,是被淩辱致死的,死相淒慘,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半年之後,蘇貴妃給他選了第二個人,那是個前世與他毫不相乾的女人,事實上,她前世嫁得還不錯,過得也很好,李鴻淵讓她墜崖而亡,不過實際上是金蟬脫殼,暗中將她送走了。

再隔了一年,他十八了,蘇貴妃又給他選定了第三個人,這一次,他準備出手的時候,有人比他先一步動手了,那是個小姑娘,天真善良,隻十二歲的年齡,不顧他越來越差的名聲,頻頻的出現在他麵前。

而有過一世經曆的他,才知道這個小姑娘絕對不容小覷。

已經第三個未婚妻出了意外,他的克妻的名聲基本上已經定下了。

蘇貴妃心疼他,始終不放心他沒個妥帖的人照顧,跟樂成帝軟磨硬泡,這一次,直接給他賜婚,同樣是個家世不俗的女子。

不出一個月,再一次的出事,沒死,重傷致殘。

第五個,被毀清白,懸梁自儘。

第六個,雨天出行,摔了一跤,跌入池塘,淹死。

第七個,孫宜嘉……

如果每一個都是他親自動手安排除掉,累人不說,還說不定一時疏忽大意就被人察覺到端倪,有一個人幫他出手就不同了,他隻需要在某些時候動動手,比如,孫宜嘉被引入小樓之前,拿掉阮芳菲點的“迷藥”,再將本不會出現在那裏的駱靖博引過娶,就足夠了,多輕鬆。

為什麽要讓阮芳菲成為自己的“準側妃”?她已經不小了,與其讓她動手算計他,不如從一開始就由他掌握主動。知道她會對孫宜嘉動手,如果沒有“準側妃”這個名分,她在“除掉”孫宜嘉之後,自然就會打“準王妃”的位置,他父皇不會允許,那麽就不知道她會弄出什麽事兒,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她稍微安份一點,等他將婉婉身邊布置周全,將不安定的因素全部都處理掉,就是收拾她阮芳菲的時候了,因為他不再需要第八個沒有意義的未婚妻。

要說,如果不是婉婉的身份太低了些,他自然無需如此大費周折,不過,婉婉現在的身價倒是越發的高漲,底氣越發的足,當然,這些都是附加在她身上的,所以有的事情還是要做。他已經克妻克到沒得娶了,那麽現在就等她……

“皇上,那不如讓淵兒早些將人抬回府吧,也免得夜長夢多。”

“朕也想啊,可是那孽障不願意,之前一並叫人遞上來的就是他要推遲阮芳菲入府時間,他說,他就算真的一輩子娶不到媳婦,也不要弄出一副逮著一個就不撒手的德性,太難看,他說他又不是沒人暖床伺候,讓你這個母妃不用為他操心。”

其他的皇子哪會這麽糟心,事情父母決定就完了,當兒子的隻需要乖乖照做,沒有敢不聽話的,李鴻淵不行啊,他不點頭,而你擅作主張,回頭就能搞出事兒來!孫宜嘉那事兒上,樂成帝已經吃過一次教訓了,再來一次,那孽障可就沒那麽容易善罷甘休了,還不如依著他,少給自己找罪受。

蘇貴妃一聲歎息。

“行了,別為那孽障發愁了,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日後給他過繼一個兒子。”反正他已經有那孽障光棍一輩子的心理準備了,至於為什麽連兒子也要過繼,李鴻淵的理由也是理直氣壯,他自己不介意暖床的女人是什麽身份,可他兒子的娘,卻不能是那樣的出生,至少得名正言順,身份再低也得是正正經經出生的官家女子。類似忠親王妃那種情況,什麽都不用做,他先把人給弄死了。

這些年,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麽多女子,也沒半點音信。

這一次,蘇貴妃卻出奇的沉默了。也沒說出,直接選兩個官家女子,也不論臣子是否會同意,直接抬入晉親王府這樣的話。

雖然在皇室,有正室不入門,側室侍妾不入門的規矩,但特殊情況也可以是特殊處理,李鴻淵克妻到那份上,自然應該算是特殊情況了,開始幾年,蘇貴妃是死不承認自己兒子特殊,後來終於想通了,可是剛剛露出點風聲,京城的官家女子前後幾天定親的那是跟潮水一般,如此明顯的嫌棄,作父母的,哪個不生氣,哪個不心冷,倒是有那麽些主動的提出來,蘇貴妃又覺得那麽積極主動,為的是什麽,大家心知肚明,這種人本宮不稀罕,都滾!

諸多的原因參合在一起,這準備侍妾的事兒一直沒成,不過依照李鴻淵的德性,如果真的給他弄這麽個人,他就能弄出“克所有妻妾”的名聲,隻有那種隨便給他玩玩的不會被克著,她娘的,這也算是天下最大的奇葩了。

反正為了杜絕身邊出現任何有名分的女人,李鴻淵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這種事兒,他是每想一次,就記一筆賬在靖婉頭上,一定要從她身上找補回來。

所以說,在靖婉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頭上已經債務累累了,如果日後某一天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這聖旨也已經到了,席宴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要說還沒達到目標的幾位老大人,這會兒也隻能稍微扼腕一下,不好再將靖婉叫回來,隻是等十八學士搬來大長公主府之後,得趁機會好好瞧瞧,聽第五太卿說,那品相可是非常好,京城的另外幾株可都是比不上。再聽他滔滔不絕的描述了另外的,心裏麵被勾得特癢癢,然後就看到駱沛山特得意,讓人隻想狠揍他。

得意什麽,在他孫女進京前,他手裏可是沒有能跟他們顯擺的,一個糟老頭子,要借孫女的光,他也好意思得意?!

駱尚書駱大人,還就拍著胸脯告訴你,他就得意了,怎麽著,就跟第五太卿之前說的,那丫頭就姓駱,是他家的,別人家想要也沒有。

駱尚書表示,心情特別好,背著手,哼著小曲兒,就差一步三顛了。今兒可算是讓他出了一口惡氣,以往都是他眼饞他們的東西,現在,將來,哼哼哼……

心情舒暢的,除了駱沛山,大概就是薑閣老了,比起平日的嚴肅矜持,現在是眉眼帶笑,還頗有點急切,嘴裏還不停的哼哼著,跟駱大人有異曲同工之妙,若不是考慮到這是大長公主的生辰席宴,說不定他這會兒已經打道回府,專心研究他的曲譜去了,不過看樣子,在席宴之後,他也不會繼續留了。

另外幾人與他沒有“利益衝突”倒也無所謂。

靖婉也是沒見到,若是見到了,大概也隻會失笑,這些老大人,真是特可愛了。

事情已經徹底成了定局,孫宜嘉雖然在儘可能的隱忍,但是就走在她身邊的靖婉豈會感覺不到她在止不住的興奮。要說這些閨閣女孩,在婚事上能得償所願,大概是再沒有比這更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嘉姐姐很快活?”靖婉湊近她耳邊,低聲笑道。

孫宜嘉哪會不知道自己被取笑了,“瞎說什麽呢?”

“那你是不快活,不樂意嫁給我哥?”靖婉故意挑眉。

“我,我……”孫宜嘉被她弄得又羞又急,她一百個一千個樂意,可這話能說出來嗎?可是不說又擔心靖婉誤會她嫌棄她兄長,一時間,急得滿臉通紅,若不是鼻子以下都被麵紗遮著,這時候隻怕早就引得眾人注目了。

靖婉捂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如果不是因為場合不對,她鐵定捧腹大笑。

孫宜嘉哪會不知道自己這是又被她給戲耍了,一時間又羞又惱,不過卻並沒有真正的生氣,這是不是表明,婉妹妹真的不介意自己做她嫂子?要說之前已經有所覺,可始終不敢開口確認,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婉妹妹不介意?”

靖婉斂了笑,不再逗她,玩笑也要適可而止,即便是好姐妹,過火了也不好。“我介意什麽?介意嘉姐姐的臉麽?”

孫宜嘉自然知道,對她的臉,婉妹妹是最不在意的那個,一時間,眼睛又忍不住有些澀。

“唉?別哭啊,你這會兒哭了,別人不知道又會編排什麽。”

孫宜嘉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回複常態。

“唉,這是越來越愛哭了,該如何是好,算了,還是留給三哥日後慢慢哄吧。”

“你這張嘴,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收斂麽?有時候還真是跟某個人一樣討厭。”

後半句靖婉沒聽清,“嘉姐姐嘀咕什麽呢?”

“什麽都沒有。”

看那融洽的氛圍,打心底裏洋溢出來的笑容,還真是格外的刺眼呢。

席宴上,孫宜嘉棄了原本的位置,跟靖婉他們擠一桌,反正原本人數就不滿,倒也無人說什麽。

要說這大長公主的生辰席宴,這桌上之豐盛,自然不必說,可是呢,這熱盤也早就變成了冷盤,就算是能入口的,這些深閨的嬌嬌們,也是矜持得很,靖婉自己也不得不做做樣子,所以說,不管什麽宴,現下都最討厭的,還是在自家,縮在自己院子裏吃得最痛快。

這一頓飯,磨磨唧唧了半個多時辰,男賓席隻怕耗費的時間更久。

果然不出所料,這席麵撤下去後沒多久,就有部分上了年歲或者有要事的人提出了告辭,這個時候一般也不會挽留。駱老夫人也是其中之一,她是兩種原因都占據了,關於駱靖穎的事情,大長公主自然是知道的,忍不住唏噓,同一府的姐妹,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給大長公主添麻煩了。”駱老夫人表示歉意。

“駱老夫人這話就見外了,別的不說,你們家三姑娘,本公主就喜歡得緊,若不是……都想將她收為義女了。”

駱老夫人自然知道大長公主的顧忌,喜愛是一回事兒,若是收為義女,那就直接是親緣關係了,這是要結交朝臣呢,還是想乾什麽?樂成帝該有想法了,大長公主這麽些年都能得樂成帝看重,何嚐不是她知道收斂。所以,這情分能長久的好下去,也是需要儘心維持的。

“能得大長公主厚愛,是這丫頭的榮幸。”

靖婉安靜的站在一邊聽她們說話。

隨後,有大長公主的掩飾,駱靖穎被送上了馬車,之前隻是綁手,現在全身都被綁著,嘴巴堵得更嚴實,就是防止她弄出幺蛾子。

回到駱家,看到被抬出來的駱靖穎,駱家眾人才知道出了事兒。

須知,今日,幾個兒媳婦,除了長媳王氏,其他三個駱老夫人都沒讓去。而駱沛山也隻帶了長子跟幾個孫子。這會兒都出來迎接。

老四媳婦吳氏或許有些遺憾,但也不會多想什麽就是了;老二媳婦張氏更不用說,本身就不太愛這些場合;唯獨老三媳婦劉氏,可是她想再多也不會說出來,駱老夫人更是無視她。

劉氏這會兒見到自己閨女這模樣,分明是遭了大罪,可是卻被綁成這般模樣,可見是犯了事兒,劉氏又恨又惱,多半是這個豬腦袋又乾了蠢事兒,她也不敢吭聲,即便是駱靖穎對著她唔唔唔的喊,她也隻能裝聽不見。

駱榮平見到駱靖穎這模樣也是惱怒非常,雖然有針對駱靖穎本身的,更多的卻是針對駱老夫人,這可是他輝煌騰達的籌碼,現在卻弄成這樣!可他也半點臉色不敢露。他還不知道,他們父女與睿親王那點自以為別人不知道的事兒,早就被羽瑤翁主給抖了出來。

另外幾個人,可就什麽反應都沒有,興致缺缺。

“將駱靖穎丟到小佛堂去,把綁鬆了,如果敢鬨騰,直接給我掌嘴,打到她不敢鬨騰為止。”駱老夫人冷厲的說道。看都不看駱靖穎一眼,再發作了她的奶娘丫鬟,當然,這是在幫靖婉了,在駱老夫人看來,這三個人何止是“護主不利”,明知主子不對,不加以勸阻,才是大錯特錯,要她說也該以並嚴懲。“你們跟我來,婉婉你忙自己的去吧。”

駱老夫人回到主院,先去換了身輕鬆些的衣裳,這個期間,足夠他們了解駱靖穎在大長公主府乾的好事兒了。劉氏木著臉,到底在想什麽,沒人知道;張氏氣憤不已,饒是她這樣的,也對劉氏拉下了臉;而駱榮平的那勢力的做派,駱榮彥原本就看不上眼,這會兒閨女被他閨女算計,對這個三弟可就沒半點好臉色。

“要我說啊,還是三丫頭能耐,管他魑魅魍魎怎麽折騰,沒有受影響不說,反而越走越高,不過她也是心善,自然有福報,不像有些人,整天想著嫉恨這個,算計這個,一肚子的壞水,這善有善報,自然也是惡有惡報。”吳氏扯著帕子笑道。

“好了,就屬你這張嘴厲害。叫你們來是因著有一樁喜事兒,”駱老夫人將孫宜嘉跟駱靖博的事情說了,“這婚期著實太緊了點,靖明雖然是兄長,也隻能暫時推一推,老二媳婦,該準備的你趕緊準備好,其他的一些事宜,我撥兩個人給你使喚。這婚房,你們那邊反正也早就給留好了院子,老二趕緊派人找匠人來粉刷粉刷,這媒人的事兒,我跟你爹會請人。另外,這孫家丫頭,雖然傷了臉,但不能否認那是個好姑娘,她過門之後,我不希望有人嘴碎,說些閒言碎語,我今兒就先把話擱在這兒,到時候如果讓我聽到不好的話,別說我這個老婆子還沒點慈悲心腸。你們兩房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如果不想幫,就自個兒呆著,別出來讓人堵心。”這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誰聽的,顯而易見。

饒是劉氏的城府,也忍不住變了變臉,駱榮平的臉色也陰沉得可以。

駱靖穎那事兒,老夫人親自收拾,沒責備他們當爹娘的不是,他們也不敢提半句。

“娘,您放心,兒媳閒的很,您跟二嫂有什麽需要的,隻管說一聲,人手若是不夠,隻管吩咐我們四房的人,除了我們爺忙著科考,其他的人,隨便使喚。”吳氏很是爽快的說道。駱榮瑋也對駱榮彥表示了歉意。

“娘您儘管吩咐。”劉氏也忙說道。不管心裏怎麽想,隻要她還是駱家的媳婦,就得聽婆母的,上次因為浣娘的事兒,說出了威脅之言,再敢來一次試試,駱老夫人肯定馬上休了她。駱榮平卻什麽表示都沒有。

“行了,趕緊去忙。”

駱家上下的人幾乎都忙活了起來,沒辦法,這還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時日。

那邊,靖婉讓人將十八學士搬上了馬車,另外還準備拿上兩本自製的群芳譜,不過,在看到駱靖博那副未完成的畫作時,改變了主意。

排開嘉姐姐毀容這個因素,駱家與定國公府的門第相差甚遠,而駱榮彥更是個隻掛了閒職的人,駱靖博要做定國公的女婿,實在差得遠,可是,靖婉也要讓世人知道,他哥哥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有著讓所有人驚歎的資本。

於是,又另外帶了幾盆養得不錯的花木,雖然不是珍品名品,但在靖婉看來,它們也隻得被人好好養育,有足夠的觀賞價值。

靖婉返回大長公主府,某幾個人已經在那兒心焦的等著了,湖邊的熱鬨引不起他們半點興趣。雖然少了一個薑閣老,但是又多了諸如工部尚書鍾大人等幾個愛花人士。

不用靖婉叫人,薑駙馬已經派了人將十八學士抬了下來。

聽聞的時候是一回事兒,真正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就算是最多隔一日就能見到它的駱沛山,這會兒也忍不住的圍過來。

“這品相,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了。”阮閣老也露出幾分激動,想搶回家。

其他人也紛紛讚歎不已。

這株十八學士,花已經陸陸續續的開了,有不少都已經完全的綻放,也有一些呈現半開的狀態,花苞同樣也還有不少。

那雪白滑膩的花瓣,層層疊疊的,美得不可思議。

“丫頭,你真就這麽送出去了?”第五太卿不死心的問道。

“不少送的,是小女賠給羽瑤翁主的。”靖婉笑盈盈的說道。

薑駙馬察覺到第五太卿的“險惡用心”,一揮手,讓人趕緊抬進府去。至於靖婉附加的幾盆,雖然遠不如十八學士受追捧,但那品相實在出眾,也讓人心動,薑駙馬正想一並全收了,可惜,已經被這幾位給瓜分得一乾二淨,還不夠,差點搶了起來。

“小姑娘養花看來的確是很有一手,有什麽心得,能不能給我們這些老家夥說道說道?”首輔大人笑得很是和藹。

其他人心裏都大罵,個老不修,不過那耳朵豎得老高老高的。

“心得談不上,不過小女近來正在製作群芳譜,將自己的一些方法匯集成冊,隻是恰好遇到兄長大喜,待過了這陣子,群芳譜製作好了,若是諸位大人不嫌棄,小女便讓祖父帶一份給諸位大人。”

駱沛山摸著胡須的手一頓,家裏明明就有現成的群芳譜,現下卻不拿出來,看來自己這孫女應該還另有用意,自然不能拆乖孫的台不是,也好在,他手裏的群芳譜沒被第五太卿這個老混球看到,不然,至少會有好幾本保不住。

靖婉的這個主意,自然是沒有不好的,這個時候才真的是“達者為先”,靖婉拿出來的東西,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不是。

“小丫頭,據說你那盆三色牡丹也快要開花了,是也不是?”

“嗯,再有一個多月,應該就開了。”

“到時候搬出來我們這些老家夥見識見識?”

“好啊,等開花了,我讓祖父搬出來給諸位大人賞鑒。”

“依下官看,不若到時候咱們一道去拜訪駱大人,那麽精貴的花,搬來搬去,萬一受了一星半點的損傷,也夠人心疼了不是。”還能名正言順的看看其他的寶貝,就因為見了這十八學士,對其他的才越發的心動,不能據為己有,也得好好賞賞。

“有道理。”除了駱沛山,無不是點頭符合。

駱沛山豈會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打算,險些氣歪鼻子,不過,這一群人聯合起來,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擋得住的。

靖婉看得直樂。

“小丫頭,你且去玩吧,不用陪著我們。”

“恭敬不如從命,小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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